誰也沒有想到,邪念體在吸收了噬魂鬼之后,竟然能將它的天賦也一并掠奪。
那兩道滅神光,來的實在太突然了,南宮慧沒法來得及攔下。
余笙能勉勉強強躲開這攻擊,但是林言卻不行,他畢竟只是元嬰期的修為而已,根本來不及躲閃超越了大乘期的攻擊。
南宮慧眼睛充滿了驚恐,仿佛已經能看到了林言的下場,然而余笙卻是選擇改變結局。
她離林言最近,當她反應過來之后,用所剩不多的靈力在林言身前凝聚出一道防護罩,將射向林言的滅神光給擋住。
不過有一小部分的滅神光最終還是破開了護盾,打在了林言身上,將他擊飛出去,但并不致命。
至于針對余笙的攻擊,她自己卻再無力去抵擋,被一下子貫穿了心口。
血花四濺。
“不、不要、”
倒飛出去的林言瞳孔猛然縮起,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拼盡全力朝余笙伸出手,仿佛是想要抓住她的手一般。
這滅神光造成的身體損傷不算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對神魂的影響。
林言被滅神光打到身軀的同時,神魂也好像被人掄起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感到了無比的劇痛。
就好像有人在你腦袋開了個洞,還伸手進去攪動兩下。
至于余笙,身軀被洞穿的她,連同神魂缺了一個口子,而且這滅神光還從傷口持續磨滅著她的神魂。
她的神識在漸漸地消失。
“哈哈哈哈哈!!死!都給我死!!”
邪念體從大地中鉆出,看到命中余笙的瞬間,它咧開嘴放聲大笑了起來。
此刻它的身軀看起來無比駭人,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地方完好,血肉幾乎快要化為焦炭,還在冒著濃煙。
雖然屬性相克,但給予林言這道圖騰的琥珀也才大乘期而已,對深淵邪念體造成的傷害有限。
一擊下去,僅僅是造成重傷,并未能將其殺死。
邪念體此刻感到了無比的愉悅,身軀都在興奮地顫抖,一時間竟然忘了疼痛,直到一輪殘月再次出現在它眼前,再次將它分割成無數塊。
“混!!賬!!!”
“你怎么敢的啊!!!”
南宮慧面色猙獰了起來,周身的空間被她恐怖的能量不斷擠壓變得扭曲,甚至有些承受不住能量的傾瀉,發出咔咔的響聲,出現一道道裂痕。
當邪念體再次復活之后,它身上林言造成的傷口這一次并沒有愈合,還是保持著那一副猙獰的模樣。
它有些驚奇的看著自己的身軀,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懼意!
這一次它不再戀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撤離,瞬間身影消失在原地。
“你帶林言還有余笙出去!我去讓它付出自己應有的代價!”
南宮慧陰沉著臉,對著陳拾花說完之后就朝著邪念體追去。
而這個時候,陳拾花發現這些深淵氣息竟然朝著深淵不斷回攏,飛快的縮回深淵。
這是邪念體撤退的證明!
他們成功將其給擊退了!!
不過,現在該關注的不是這個......
陳拾花眼神復雜的看著那兩個人,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余笙!”
“余笙你醒醒、醒醒、醒醒啊!!”
林言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一時間他也分不清是疼痛還是難過所以才流的眼淚,他面色扭曲的強行催動自己的身體,將墜落而下的余笙接住。
“別睡!千萬不要睡,看我,你看我!”
林言揭開面具一把丟開,只希望自己這張臉能發揮一次作用,能讓她保持清醒。
不過這一切就好像徒勞無功。
“嘿嘿......”
余笙艱難的抬起手,輕柔的撫摸他臉頰。
感受到屬于那個人的溫暖之后,她竟然咧嘴傻傻的笑了笑,但眼神還是漸漸黯淡下來。
林言感覺自己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比神魂受傷引起的疼痛還要痛!
在黑棺里面的時候,余笙曾經問過林言,他們之間是朋友吧?林言當時回答了是,然后余笙再問,那,我哪一天要是死在了你的面前你會不會哭?林言愣了一下,讓她不要說那么不吉利的話,但余笙還是糾纏著想要個答案。
林言那時無語的說,不會,所以讓她好好活著。
余笙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哼哼唧唧的用屁股撅了他兩下,大半天不理他。
現在余笙知道答案了,他還是會為自己哭、會為自己難過的,有點開心是怎么一回事兒?
但我現在還沒死呢,哭的那么難看干嘛,不過,好像也快了......
她感覺自己與林言之間的感情跟場鬧劇似的,很簡單的就喜歡上了,但又很簡單的就結束了。
或許這故事就不應該開始?
或許他們的相遇就是個錯誤?
或許自己就不應該那么簡單的就喜歡上一個人?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它不講道理的嘛,又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
其實能這樣死也不錯,至少比自己最后孤零零的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要好很多,現在她死了也還有人記得她。
“吶林言,把臉湊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余笙的聲音無比虛弱,如果不細聽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當林言湊過去時,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起頭,在林言的臉龐上親了一下,收了一點報酬,隨后氣息便消失。
余笙嘴角帶笑,閉上了眼睛,手臂垂落。
算了,鬧劇已終,余生不送。
這一天,在深淵附近的天空中,盤旋著密密麻麻的烏鴉,它們紛紛發出哀鳴,開始相互攻擊。
一時間,血點如雨般灑落,無數的黑色鴉羽如同柳絮,晃晃蕩蕩飄下,畫面好不凄美。
它們就好像在用自己死前的悲鳴,為余笙唱一首離別曲。
一首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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