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瞬間被一團火焰擊中,童弦音渾身一僵,愕然睜大眼睛。
殷焰吻得又重又急,就像是期待了很久,又像是渴望了很久。
熟悉的氣息鉆入童弦音的呼吸,童弦音身心俱顫,完全忘了反應。
一雙如同蝶翼的長睫撲閃著、抖動著,任由殷焰大掌緊緊扣著她的后腦,舌尖撬開了她的唇齒,加深了那個吻。
直到他吮得她舌根發麻,口中呼吸盡數被他奪走,窒息感襲來,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她大力推他,未能如愿。
她想將頭扭開,他的手就跟鐵鉗一般,將她的后腦扣得死緊,讓她無法動彈。
無奈之下,她心念一動。
掙扎的雙手停了下來,并展臂圈上他的頸脖,她讓自己更緊地貼上他,唇舌主動回應起他來。
殷焰顯然很意外,怔了一下。
童弦音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熱情地回吻他,與此同時,從他的頸脖上拿下一只手,扳了一下駕駛座椅下的機關,座椅立馬放倒下去。
殷焰隨著椅背往后一倒,相交的唇舌分開,兩人都氣喘吁吁。
童弦音趴伏在他的身上,動手解他襯衣的扣子。
殷焰沒想到她會如此,躺靠在那里,晦暗的眸色凝著她。
大白天的、公共場合,她......
他伸手摁了一下側門上的一個鍵,車窗玻璃瞬間變成了防窺面。
童弦音彎唇:“你的吻技比你父親強多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在殷焰耳邊炸響,殷焰渾身一震,霎時臉色大變。
他一把將她推開,并坐起身。
童弦音并無意外。
但她還是故意問他:“怎么了?”
殷焰沒做聲,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沉,薄唇緊緊抿著。
見他將座椅調正,低斂著眉眼,一粒一粒扣著自己襯衫的紐扣,不發一言,童弦音坐回到副駕座位上,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
是,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這樣,故意提殷永山,因為她知道,這樣殷焰就會放開她。
果然。
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很滿意他的反應。
只是,她突然意識到,橫在他們兩人之間的,何止他外婆的死和琉璃母子,還有殷永山。
“你到殷家做營養師,是為了報復我?”殷焰啞聲開口。
童弦音轉眸看向他。
她知道他為什么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畢竟如果只報復琉璃,是沒必要跟殷永山搞在一起的。
“是!”童弦音收回視線,違心回道:“明明你外婆的死,跟我無關,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可我還被認定為殺人犯,我被毀容,我雙腿盡斷,我肋骨斷了好幾根,我差點死了,沒人為我鳴冤,你也相信我是殺人犯,我心中有恨。”
殷焰顫抖地看著她:“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但報復我有很多方式,你用不著這樣作賤自己啊!”
“這種方式爽感最強啊!”童弦音一臉無謂回道。
見殷焰眸色沉痛地看著自己,有猩紅在他眼睛里彌漫,童弦音呼吸一顫,別過眼,繼續道:“看你現在的樣子,說明我的方式用對了。”
說完,也未等殷焰反應,徑直傾身伸手去摁他那邊車門上的開鎖鍵。
這一次,殷焰沒有阻攔。
鎖開后,她準備開門下車,殷焰沙啞的聲音才響起來:“有記者。”
童弦音看向車外。
好幾個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的人從急診大樓里走出來。
童弦音眸光微斂,繼續打開副駕的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