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洗了。”

    當即準備上前揭床單,被厲擎嶼拉住:“哪用得著你去做這個事,一會兒趙嬸來了會洗的。”

    寧熹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堅持。

    “我怎么會在你家?”寧熹問厲擎嶼。

    厲擎嶼一口氣將瓶子里的水喝光,眉心微攏:“你一點記憶都沒有?”

    寧熹搖搖頭。

    確實沒有,零碎的都沒有。

    厲擎嶼將空瓶子擰上蓋投到邊上的垃圾桶里,薄唇微微抿著,沒做聲。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才抬眸看向她,幽幽開口:“所以,昨天晚上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都是不作數的?”

    寧熹錯愕:“我說什么胡話了嗎?”

    “你說你喜歡我。”厲擎嶼身子往沙發背上一靠,嘆氣,“早知道你什么都忘了,我就應該錄音錄下來。”

    寧熹驚到:“不會吧?”

    “你什么表情?好像我騙你似的,好像喜歡我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樣。”

    本來就是。

    寧熹沒說出來。

    “如果我說了,那請厲總不要往心里去,我喝多了。”

    “不是酒后吐真言嗎?”厲擎嶼反問。

    寧熹:“......”

    “你不是喝酒過敏、滴酒不沾嗎?”厲擎嶼深目看向她。

    “是啊,所以我就想著以毒攻毒,指不定能治好自己的這個心理疾病,果然喝下去雖然醉了,卻也只是醉了,沒死,也不用去醫院。”

    厲擎嶼:“......”

    敢情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人擔心你?”

    寧熹一怔,看向他。

    “多少人?”

    問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怎么問了這么個問題。

    去床頭柜上拿自己手機。

    手機上有很多未接電話,這個男人的,童弦音的,還有寧懟懟的。

    心里第一反應是慶幸,幸虧莊園那邊沒打電話過來。

    她去參加同學會時給周嬸打過電話,說晚上如果早,就回去,太晚就睡在同學家。

    當時是準備去麗都公寓睡的。

    好險好險。

    趕緊給童弦音和寧懟懟分別發了條消息,讓不要擔心,她沒事。

    “你想看到誰擔心你?”厲擎嶼幽幽問道。

    寧熹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指的是仝宴。

    “我沒想看到誰擔心我。”

    她壓根就沒想到仝宴,仝宴若是擔心她,昨天就不會那么欺負她。

    時間終究是讓有些人有些事變得面目全非。

    見厲擎嶼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她又補了一句:“厲總打我那么多電話,是我沒想到的。”

    厲擎嶼抬眼看向她,兩人的視線交匯。

    “你昨天哭了你知道嗎?”厲擎嶼問。

    寧熹怔愣,旋即笑著擺手:“不可能。”

    她早不知道眼淚為何物了。

    厲擎嶼起身:“我讓趙嬸買些衛生棉過來,你平時用什么牌子的,有什么要求?”

    寧熹抿唇。

    他這樣轉移話題的樣子,讓她有點相信自己可能是真的哭了。

    見她失神,他朝她打了一個響指:“問你話呢。”

    “不用麻煩趙嬸,我自己在跑腿APP上下個單,會有人幫買了送過來。”

    厲擎嶼點點頭,也沒強迫。

    寧熹走到沙發邊坐下,打開跑腿APP,找了半天。

    “不好意思,可能還得麻煩趙嬸,現在太早了,這些商家都沒開始營業。”

    說完又意識過來不對,“這么早,趙嬸也買不到吧?”

    “麟園外面五十米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