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幾時能回到市區，上午能回嗎？”
“能的，怎么了？你來了倉城？”
“沒有，我想讓你幫我去機場接個朋友，她十一點四十飛機到達，你來得及嗎？你有沒有空，沒空就算了。”
寧熹睨了一眼導航上的時間：“來得及，有空。”
“行，那我將她的個人信息和照片發給你，你接到后，將她送到索旺酒店就行。”
“好。”
收到程風發來的信息和照片，寧熹看了看。
見對方只有一人，是個女孩子，便跟童弦音道：“節約時間，我們先去機場接這個人，把她送到酒店，再送你回家，可以不？”
“當然可以。”
“你的腿行不行？”
“沒事，我是坐車的，又不是開車的，好得很。”
寧熹便驅車直奔機場的方向而去。
*
倉城國際機場國際到達的出口A處，一輛邁巴赫緩緩停下，后座的門開，殷焰自里面出來。
一身低調的休閑裝，頭戴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他抬腕看了一下時間，邁著大長腿，往接機的方向走。
巨幅液晶顯示屏上顯示王漫兮的那趟韓國首爾飛倉城的航班已到達。
有不少拖著行李箱的乘客在陸陸續續出來。
他搜尋了一下，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王漫兮，抬臂朝她招了招手。
王漫兮也是全副武裝，帽子、墨鏡、口罩，見他招手，便推著行李箱開心地朝他跑過來。
他拾步迎過去。
“哇，我還以為你沒時間來呢。”
“那天不是說應該會有時間嗎？”殷焰笑著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望了望她后面：“肖薇呢？怎么就你一人？”
肖薇是她的助理。
“肖薇還有點事要處理，改簽了下一班航班。”
兩人一起跟著人群準備往出口的方向走，王漫兮忽然腳下一停，拉住他手臂。
“有記者。”
殷焰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門口的一側有不少人拿著長/槍短炮在搜尋張望。
王漫兮緊張地攥著他手臂：“肖薇說有個跟她關系不錯的記者告訴她，有人在私下偷偷賣我的航班信息，我還不信，因為我覺得，我的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沒想到還是泄露了，這些人也真是厲害啊，簡直無孔不入。”
聽到她的話，殷焰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童弦音！
對，前天王漫兮跟他打電話說航班信息的時候，他在切水果開著免提。
然后，他端著水果送去病床的時候，童弦音閉著眼睛，但睫毛在動，明顯在裝睡。
當時，他以為她不想理他，也沒放心上，如今想來，是因為聽到了內容，怕他發現，假裝睡著。
對，肯定是她。
她自己就是記者，熟悉記者私下里的那些操作、那些門路，清楚記者暗地里買賣消息的渠道。
而且，她還缺錢，急缺錢。
正這般想著，他一個抬眼，看到在國際到達的另一個出口B處，一輛紅色的凱迪拉克停在那里，后座的車窗沒有關，坐在后座的女人正探頭往外望。
可不正是童弦音！
殷焰眸光一斂，果然。
他問過醫生，說接骨手術需住院一周，此時此刻，應該在白云鎮醫院住院的人，卻出現在機場，不是她，還能是誰？
為了點錢，這個女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自己的健康，可以不要，做人的底線，也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