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一點長進都沒有
五年了，這個女人只在他的夢里出現過。
不管自己有多憎恨多思念，也沒敢再見過，怕只要一見了，那些洶涌的情緒就再也忍不住了，無論是恨，還是愛。
創業是很艱苦的，他怕自己只要一見了，情緒崩塌了，就再也扛不住了。
于是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搞事業上，成效斐然。
直接五年的埋頭苦干，直接做成了江城奇跡。
而現在，他站在她旁邊了。
看著廚房里的女人纖柔的背影，在共度良宵的翌日，身上帶著他留下的痕跡，穿著他的襯衣，光腳站在他家廚房的灶臺前，洗洗切切，為他做一碗家常的龍須面。
秦莫安靜看著，在某一瞬間有些恍然，那種忽然出現的既視感，這個畫面，應該是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吧？
這是真的嗎？
她，是真的嗎？
想要確定一下，很簡單。
秦莫走了上去。
灶上架著兩只小鍋，顧千里把冰箱里的半只三黃雞砍成了兩份，一份放進小鍋用來燉上煮面條要用的高湯。
另一份則是放進另一個小鍋里，用料酒加水煮過雞肉，準備用來做三杯雞。
顧千里正在切著蔥絲，猝不及防的，就被身后走上來的人倏然摟住了腰身！
顧千里一頓，手中的刀刃一錯，就在指尖拉開一道小口子。
秦莫長臂摟著她的纖腰，身子微微弓著，下巴就擱在了她的肩頭。
是真的。
她也是真的，這畫面也是真的。
秦莫挑了挑眉梢，目光下移，想看看她手上再做什么，看到的就是她手指上的小口子，滲出的血珠已經滴在了案板上。
“嘖。”秦莫皺眉，抓著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面沖，“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顧千里聽出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嫌棄。
但很莫名的，這樣的嫌棄并沒讓她被刺痛，而是有一種......莫名很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某時某處，曾經聽過。
‘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方便面也不是第一次煮了，你居然還能把鍋給燒穿了......’
‘顧千里我真是小瞧了你啊，自熱小火鍋你都能砸鍋？’
腦中像是有什么緊閉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一些明明有著甜蜜的色彩，卻只會讓她疼痛的記憶和畫面，倏然涌了出來。
那是顧千里和他分開之后，再也不敢去細想的一些記憶。
她把它們都鎖在了自己的腦海深處，只要不去想，不回憶。不去想曾經的甜，就不會覺得現在有多苦，也就能熬得下去撐得住了。
顧千里一直就是這么過來的。
所以就連秦莫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里之后，他的那些報復，那些夾槍帶棒的冷言冷語，都沒有讓她痛得太劇烈。
直到上一次來到這所房子，他家。加上這一次再來到這里......
被自己親手埋葬了的記憶，猝不及防地開始攻擊她。
顧千里抿著嘴唇沒有做聲，但是卻有些不受控制，啪嗒啪嗒......
眼淚很是不聽使喚地滴落到手背上。
秦莫原本先前看著她手指上的口子和案板上的血跡，就已經皺了的眉頭。
在看到她的眼淚時，皺得更緊了。
“疼？”他皺眉問。
顧千里點了點頭，放下了手里的刀，抬手按住了胸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