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 第三十六章 久別重逢
  其實不管到了什么時候,從深牢大獄里出來的人,基本上都不怎么招人待見,人群中摻雜了這樣的人,所有周圍的都會躲得遠遠的,唯恐下雨打雷的時候,被你連累的再被雷給噼到。

  至于用人單位,更是對這樣的人敬而遠之,因為沒誰會喜歡招惹麻煩,萬一自己的廠里丟點啥少點啥,到時候撕破臉就不好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當初就不用你,也省去了今后的麻煩。

  何文遠現在所面臨的就是這種情況,因為她的身上,實在是太過劣跡斑斑了,說句難聽點的話,她現在就好比一塊腐臭變質的爛肉,格外的讓人惡心,只有一些臭味相同的綠豆蠅,才會使勁的往她跟前湊,好人家自然對她敬而遠之了。

  何文達放學回家,還沒等進門,就在門口大聲嚷嚷道:

  “大姐,飯做好了嗎?我都餓壞了。”

  何文惠正在搟皮兒,何文遠則是在幫著包餃子,何文惠聽到老幺的召喚,對著何文達說道:

  “文達,你看看誰回來了?”

  何文達走進廚房,一眼就看到了何文遠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一絲厭惡的情緒,因為這些年,他在學校里,沒少因為何文遠跟何文濤的事情被人歧視,同學們都說,別人家都是一門雙狀元,光宗耀祖,可是他們家可好,一門雙勞改犯,也不知道老祖宗知道了,會不會棺材板都按不住的跳出來。

  何文遠背對著何文達,聽到走進屋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個剃著板兒寸的大小伙子背著書包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由得一陣感慨,自己走的時候,何文達還系著紅領巾上小學呢,何文遠擦了擦手,然后笑著說道:

  “幾年不見,文達都長這么大了!”

  說著何文遠伸出手來,打算摸摸弟弟的腦袋,誰知道被何文達側頭躲開,只見他直接對著大姐何文惠說道:

  “姐,我去寫作業了,飯好了叫我一聲!”

  說著,何文達連看都沒看何文遠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何文遠的眼神頓時暗澹了下來,她能夠感覺到何文達對她的疏遠,五年的時光一閃而過,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何文惠自然是看出了何文遠的尷尬,柔聲對她笑著說道:

  “文達這些年因為青春期的緣故,變得沒小時候那么開朗了,有時候他心事重重,我都跟他沒以前那么親近了,你別往心里去。”

  何文遠在監獄里的這五年也不是白呆的,那里面也是個小社會,她見多了人情世故,剛才何文達跟何文惠之間的熟絡和跟自己之間的疏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她可就跟瞎子沒什么兩樣了。何文遠表情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說道:

  “姐,我沒事兒。”

  包好的餃子下了鍋,何文惠在那邊煮餃子,何文遠則是在一旁扒蒜,用蒜搗放了點鹽,搗成了蒜泥,拌著蒜醬。當餃子端上了桌,何家一家四口人,時隔五年,再一次的圍坐在了一起。

  其實按照他們這邊的傳統,是上車餃子下車面,餃子是送人遠行的時候才吃的,意在期盼下一次的團圓,迎客其實是吃面的,只不過何文遠的情況有些特殊,她在里面吃了這么多年的苦,何文惠意在讓她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再加上是一家人,沒必要講究這些繁文縟節。

  這段飯吃的很安靜,吃飯的時候沒什么談話嘮家常。因為何文遠雖說是回來了,可是何家也依舊不算真正的團圓,何文遠還在深牢大獄里頭蹲著呢,沒個十年八年的甭想出來。

  吃完飯后,何文遠幫著大姐去廚房刷好了碗快,回到自己屋的時候,被母親于秋花叫到了跟前,于秋花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然后開口說道:

  “文遠啊,這次你回來也看到了,你大姐這些年一直在為這個家忙前忙后的,甚至都沒有談對象的時間,把自己生生熬成了一個老姑娘,你也大了,媽希望你能幫著你大姐為了這個家分擔一下,你的想法怎么樣?”

  何文遠沉默了片刻,對著母親回道:

  “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第二天一早,何文遠吃過了早飯就出了門,找工作去了。然而你去哪工作都有個履歷,人家得知道你的文化水平,曾經的過往,越是正式的單位,就越是刨根問底兒,像何文遠底子這么經不住查的。

  何文遠一個人在市里頭東游西逛,最后走到了貨場,看到了貨場門口張貼著的招裝卸工的啟示,上面寫著薪資待遇,讓她怦然心動,因為她明顯感覺這份工作的工資要比大姐何文惠在服裝廠賺的多。

  然而等她進到貨場,找到相關負責人進行了詢問下,頓時心涼了半截,因為這種工作大都屬于臨時工的范疇,而且招收的一般都是大老爺們兒,根本沒有女人來干這份活計,這是份出大力的活兒,不適合女人干,而且何文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可是何文遠有一個優勢,那就是長得還不賴,再加上在監獄里這么些年,早就歷練的能說會道,再加上她可以賣慘,最終負責人惻隱之心一動,破例將她給招了進來。

  不過丑話說在了前頭,這個活屬于全年無休,什么時候車皮到了就得開始干活,兩班倒,一個班十二個小時,計件工資,干多少拿多少,沒有底薪,最終何文遠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可是何文遠穿上了勞保制服,戴上了風帽,真的跟著這群裝卸工上了手,她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這份工作的勞動強度。因為是在貨場,他們裝卸的大多是糧食,黃豆,包米之類的,一百八到二百斤的麻袋被砸在身上,還要跟上在一起工作的同班的節奏,對她來講真是難如登天。

  而且這還是最基本的,他們要扛著麻袋,踩在跳板上,將一百八十多斤的麻袋扛上車碼好,人多的時候還好說,有人會在車上接一下手,幫著把麻袋碼好,可是人少的時候,他們要自己將麻袋頂上去。

  一個車皮裝下來,何文遠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而且這車皮在貨場里停靠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裝好。貨物裝好了,還要捆扎苦布,這完全就是技術活了,非常的講究,要打各種規定的繩扣,遠不是何文遠這種新人看的明白的,她只有幫著扯苦布,拽繩子的份兒。

  何文遠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把何文惠都給嚇了一跳,因為她渾身疲態,狼狽不堪,更重要的事,原本還算是細白的雙手,被麻袋和繩子給磨的全是血泡。

  何文惠連飯都沒顧得上去做,趕忙拿酒精爐將針烤著消毒,把血泡幫何文遠給挑開了,想想當初何文遠拿著一把長笛意氣風發的模樣,再看看她現在的慘狀,何文惠做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樣,對著何文遠說道:

  “文遠啊,這個活咱們不干了,姐的工資還養的起這個家!”

  何文遠聽得只想翻白眼,心說這么多年的姐妹了,我還不知道你?跟我你在這兒演什么啊?你挑媽不在的時候說這話,你看看我答應不答應你?

  果不其然,這個時候于秋花發話了:

  “文惠,讓她去,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磨成老繭就好了,沒人能靠別人活一輩子,做人還是得靠自己!”

  何文遠嗤笑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多說什么,因為這些年她早就把母親和大姐看得透透的了,家里的這些人,都是屬于演技派,一個比一個會說,也一個比一個會演。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何文遠在裝卸隊也算是正式扎下了根來,她長相也還算是說的過去,雖然沒有大姐長得水靈,但是放在一般人里,也還是比較顯眼的存在。

  裝卸隊的這些個糙漢子,對于她這樣的女流之輩,也愿意盡可能的多一些關照畢竟大家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荷爾蒙爆棚的年紀,對于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總是會心懷憧憬。

  然而何文遠雖然是嘴上不說,其實心里又怎么會看得上這群人?一個個卸完了車皮,找塊有陽光的地方,把鞋一脫,墊在屁股底下,就開始耍錢,臭腳丫子味兒能把人給熏個跟頭;再不就是喝大酒,不喝的酩酊大醉,走道扶墻都不算完。說穿了,這些人都屬于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伙的。不過何文遠這么些年,別的沒學會,左右逢源的功夫讓她學了個實打實,平日里,大家伙在飯店聚餐的時候,總是會叫上她,再加上她小嘴能說會道的,有的是男人上趕子獻殷勤,從沒讓她吃飯的時候掏過錢……

  葉晨和楊麥香大學畢業之后,都被分回了寧州,楊麥香被分去市婦連工作,整天坐辦公室,工作輕省得很。至于葉晨,他在省坐鞋掛職煮席的職務,享受的待遇,跟寧州市一號二號一樣。

  而且葉晨也不指著那些死工資,畢竟那才幾個錢?這些年他發表的小說,頻頻登上國內各大文學期刊,,改編成影視版權的就有好幾部,他光是靠著賣版權就賺的盆滿缽滿。

  葉晨自然也不會虧待自己,給自己買了臺菲亞特126P。菲亞特是意大利的著名汽車品牌,曾經兩度進入華夏市場,不過最后都以退市告終。在八十年代,我國以易貨貿易的方式將菲亞特引進國內,菲亞特推出的首款車型就是126P。這輛車身小巧、價格低廉,迅速就收獲了當時萬元戶們的喜愛,成為了國內最火的一款小型車。

  葉晨平日里每到下班的時間,就會開著車,來到市婦連去接媳婦下班,兩個人會順道去菜市場買菜。這天葉晨開著車來到市婦聯,看了看表,發現來的早了點,就下了車,點著了根煙,靠在車旁,一邊抽煙一邊等著。

  “洪昌大哥!”葉晨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淺藍色半截袖,戴著副金絲眼鏡,身材略有些發福。

  這不是李建斌嗎?葉晨笑了笑對著他招了招手,李建斌也很意外會遇到葉晨,他趕緊快步走過來,對著葉晨問道:

  “洪昌大哥,好久不見!”

  李建斌大學因為分數的問題,考到了當初何文惠沒去上的省工大,后來研究生通過父母幫忙走動,考到了北京,葉晨在北京見過李建斌,兩人還一起吃了飯。畢竟好歹也是老鄉,身處異地,不管曾經有過什么不愉快,在當時的那種環境里,也都煙消云散了。

  葉晨看著李建斌,笑著問道:

  “你在北京的研究生讀完了?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李建斌笑了笑,然后對著葉晨說道:

  “我現在在市正斧工作,這一片兒要搞拆遷,王室長派我來做個調研,我給王室長當秘書呢。洪昌大哥,你在哪兒工作呢?”

  李建斌倒是沒有炫耀的意思,關鍵是在葉晨面前,他也炫耀不起來,別的不提,他出門坐的就是輛普通的吉普,而人家開的是私家車,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他也不配當個秘書了。

  而且李建斌早就知道,葉晨在文壇有極大的影響力,好幾部作品翻拍成連續劇的收入,就夠他吃上大半輩子的了,不像自己,畢業之后家里四處托人,把自己安排到現在的崗位,人家是憑借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葉晨自問對李建斌也還算是了解,知道他除了因為家庭出身的緣故,有些自帶的傲氣以外,本質上還說不上是什么壞人。更何況他跟自己交淺言深,所以葉晨對他也沒有什么敵對的情緒。

  葉晨笑著拍了拍李建斌的肩膀,然后說道:

  “我這個人比較懶散,受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只是在省坐鞋掛了個職,平時在家寫寫文章,賺點稿費聊以生計。”

  李建斌知道這是葉晨的謙遜之辭,笑著輕輕搖頭,然后說道:

  “大哥啊,我還想著什么時候去看看你,咱們兩個好好聊聊呢。”

  葉晨聳了聳肩,然后笑著說道:

  “我隨時都有時間,這樣吧,我給你留個電話,我家里的號碼,你時間方便就聯系我,去我那里吃也行,或者是去二食堂,平時我要是犯懶,就會帶著你嫂子去那里對付一口。”

  “那要不我呆會兒下了班,就去你那里吧,正好過年的時候,別人給我爸送了兩瓶好酒,可我爸歲數大了,醫生不讓他喝,就便宜咱倆了。”李建斌笑著說道。

  葉晨笑著點頭答應,對著李建斌說道:

  “沒問題,等接你嫂子下了班,我就去買菜,你也有日子沒嘗過我的手藝了,咱倆到時候好好喝兩盅!”

  就在這時候,楊麥香下了班從單位里出來,正好看到葉晨在門口跟人寒暄,她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然后說道:

  “喲,這不是建斌嘛,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

  在北京的時候,葉晨和楊麥香住在一起,在校外租的房子,李建斌還跟著葉晨去做過客,所以跟楊麥香也算是見過幾面,大家寒暄了一會兒,葉晨說道:

  “行了,建斌你去忙吧,我跟你嫂子回去等你。”

  葉晨和楊麥香到了家后,楊麥香給葉晨打下手,摘菜洗菜,葉晨則是負責改刀烹飪,夫妻倆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正做著菜呢,門鈴響起,楊麥香擦了擦手跑去開門,李建斌拎著大包小裹的前來。

  楊麥香接過了東西,不禁埋怨道:

  “來就來,帶這么多東西干嘛?咱們又不是外人!”

  酒過三巡,葉晨給自己點了根煙,一邊抽著一邊問道:

  “建斌,怎么著,現在還一個人單著呢?父母沒催你啊?”

  李建斌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然后說道:

  “洪昌大哥,這哪能說找就找啊,哪那么好找啊?”

  葉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后對著李建斌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心里應該是還記掛著當初考上大學的那個何文惠吧?這些年你們倆沒有聯絡嗎?”

  李建斌的臉色一苦,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隱痛,當初因為母親的反對,二人分了手,這些年來他之所以沒找對象,就是因為心里還記掛著那個女人,不想因為自己的三心兩意,去傷害到別的女孩兒。

  李建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對著葉晨說道:

  “當初我媽不同意我倆的事情,從我上大學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在我心里,一直沒能把她忘記。可是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沒有父母的認可,即便是結了婚,估計我倆也不會幸福,所以即便是我回到寧州,也一直沒去找過她。”

  不得不說,這些年來,李建斌成熟了不少,漸漸的脫離了媽寶男的屬性,看待問題的時候,也不像是當年那樣頭腦一熱,更加的趨于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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