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紫陽劍心錄 > 二百十八 清官難斷家務事,無名飛賊劫將軍
  “是什么原因?”聽到這里,許曠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或許姐姐和姐夫到死都不會知道,在朝堂中誣陷姐夫的會是他們的父親大人。那派出殺手追殺他們同樣是我這位權傾朝野的父親大人。”方思清面帶冷笑,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派胡言,一個賤婢的話怎么能相信!孽子,你給我閉嘴,你謀逆犯上,弒父叛君,今天我絕不會放過你!”方泰安聽了方思清的指控,瞬間激動的失去了控制,揮舞的手臂,似乎在找人阻止他兒子繼續說話。

  “胡言?我真希望,這真是我的胡言,雖然我找不到你殺死我母親的證據,但是當年為你誣陷姐夫的官員卻留下了證據,他在那事情之后也察覺到你想要殺人滅口,所以將這證據交給了自己的子嗣。當年的那個殺死母親的兇手叫做殷坤,據我所知他多年前已經死在了江湖仇殺之中,但是這人是殺死姐姐姐夫的兇手無疑。怕是當日我母親多日未能見到我,便離開后宅到你書房來找我,卻沒想到撞破了你和那兇手的密謀,知道你謀殺姐姐的真相,所以才被滅口殺死的吧。”對著已經有些癲狂的方泰安,方思清顯然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那個賤婢,根本算不得什么,你竟敢為了她要弒父?枉我一心培養你,好讓你可以將方家發揚光大,你太讓我失望了!”方泰安心中藏的最大隱秘被挖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爆發著大吼了起來。

  “那你為什么要殺了我父母?難道你對你自己的女兒也沒有絲毫感情嗎?”許曠聽到這里,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忍住殺人的沖動開口問道,為了保證方泰安能說出實情,還催動蜃珠勾起方泰安藏在心底的秘密。

  “清伊,你怎么來了?你快到爹爹這來!爹早就和你說不能相信那個許正文,他不是你的良配,可是你偏偏不信。這許正文在朝堂上處處與我作對,還偷偷在私下搜集為父的罪證,妄圖將我扳倒。我只能施計將他貶出皇城,卻沒想到你執意要和他一同離開,為父怎么能忍受從此和你分隔兩地。那一刻我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決定派人將他除掉,只有這樣,你才能回到爹爹的身邊。”方泰安被許曠的幻術所攝,一下安靜了下來,對著面前的虛空絮叨了起來,似乎面前有個只有他才能看見的女兒一樣。

  “可是,可是,我怎么樣也沒想到,這幫沒用的江湖殺手,竟然失手把你也給殺了,清伊,你要相信爹爹,爹爹真的沒想要殺你啊,真的沒有啊!”突然間方泰安便崩潰地大哭了起來,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一只手不斷伸向了前方,似乎想要去抓住某人,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卻怎么也抓不住。

  見到方泰安的樣子,事情的真相已經毋庸置疑,可是之后該如何,許曠卻迷茫了。方泰安當年派人截殺了自己父親,誤殺了自己的母親。若是許曠想要報仇,只要殺了方泰安便是了,可是殺了方泰安又有何意義呢?許曠修道多年,并不只是修煉法術,增長修為,更多的是學習道門典籍。原本修道便是在追求道的過程中,明白世界的奧秘,明悟世間道理。

  這一次尋親,讓許曠在人情世故上更多一層明悟。世事變化無常,金錢權力轉頭煙消云散。那李瑾貴為一國國主,英明神武,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子嗣相殘,社稷大亂。方泰安三朝元老,權傾朝野,當朝國主都忌憚三分,但是沉淪在權利斗爭之中,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女兒被自己派人殺死,兒子要殺了自己為母親報仇。這俗世中一切都不過是過眼云煙,對于修道之人不過是一種歷練,能夠明白個中道理才是真的入道。

  有了這層明悟,許曠原本的仇恨也淡了,散去了方泰安的幻術,也放開了那些圍在了四周的兵士,不再參與到方氏父子的沖突中。

  方思明見四周的御林軍都恢復了自由,也松了一口氣,準備立刻招呼手下先將一眾官員都控制起來,不過就在此時皇城中竟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鐘鳴之聲,這鐘聲連綿不絕,敲了足足有一百零八響。方思明聽見鐘聲立刻興奮了起來,也不再催促御林軍動手,而是喃喃自語地說著“成了,成了!”

  衛囂雖然是個武將,但是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卻不比任何一個文官差,聽見這喪鐘一般不斷敲響的鐘鳴之聲,原本兇惡無比的模樣也僵硬了起來。這是大內的金鳴鐘,平日里只有國主駕崩才會敲響,但若是真是國主駕崩要敲足三萬下,不可能只敲這么幾下就停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方思明一伙定下的暗號,這時候一定是皇城大內已經被攻破,皇長子已經登上了大寶,而皇太后一脈不是死了就是成了階下囚。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衛囂本能地看向了己方的精神支柱,當朝宰相方泰安。不過自從中了許曠的幻術后,方相便癱坐在地上,嘴中不停向自己早已不在的女兒道歉。哪怕之后許曠已經撤去了幻術,他依然沒有從自己的幻境中恢復過來。

  看到方相這個樣子,衛囂也知道大勢已去,不情愿的扔掉了手中用來抵擋的椅子,束手就擒讓御林軍把自己押了起來。其他的那些文官更是沒有一個再敢抵抗紛紛都挨個被押了起來。

  時間不大,那整個宴會廳只有方泰安,方思清,許曠還有身后站在四個護衛的吳耀祖沒有被控制,其他人都在御林軍的押送下準備離開。

  “方兄,不知你準備如何處置方相?”始終默默看著一切的吳耀祖,此時卻開口問道。

  他顯然也不是為了自己問的,他和許曠是好友,多少對許曠有些了解。這方泰安乃是許曠的外公,也是他的殺父仇人,雖然許曠已經出世修道,但是心中應該是多少是想要知道方泰安的結局的。此時許曠不好開口詢問,他便出頭來替他開口。

  “雖然他殺了我母親和我姐姐,姐夫,但是他始終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可能真的弒父。我會將他交給新任國主,讓國主來發落,我看他如今的樣子,應該會被圈禁在府中直到終老吧。”方思清看了一眼已經神志不清的方泰安,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他又轉身看向許曠,繼續開口道:“當然無論曠兒要做什么,我都不會阻止。”

  許曠沉默了半天,微微點了點,算是同意了方思清的做法。方思清這時候才和一旁的吳耀祖松了一口氣,他們也不希望看見許曠做出骨肉相殘的事情,而且如今方泰安也算得到報應,并不一定要殺了他。他們自然不知道許曠之前便已經明悟了這仇恨之道,他也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恨,他之所以沉默并不是在思考,而是就在剛剛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不祥之兆。這不祥之兆,他雖然之前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但他曾在典籍中看見過,典籍中說,修道之人修為漸高之后,在遇到生死劫難前心有所感,所以修為越高的人越容易避開劫難,最后做到長生久視。

  這是許曠第一次有這種警示,他思索良久也想不到危險到底是從何而來,之后發現方思清和吳耀祖都看著自己才隨意點頭敷衍了他們。

  見一切妥當,方思清總算松了一口氣,他們雖然計劃周密,但是成功的幾率也不過五成,還好最后一切順利,沒有出現最壞的結局。他最后招呼一個御林軍將自己的父親攙回書房看守起來,等到朝廷平定后,再讓國主來定奪。

  吳耀祖見事情塵埃落定,提起的心也是放了下來,他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想要走過來和許曠敘敘舊。之前逃出血陣后,許曠為了不連累他,獨自去面對追擊之敵。他也想問問之后發生了什么,許曠是否有受傷。

  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轉眼間就發生了,那個被方思清招呼去攙扶方泰安的御林軍突然發難,他沒有去抓癱坐在地的方泰安,也沒有抓近在咫尺的方思清,而是一個健步竄到了吳耀祖。沒等吳耀祖反應過來這名御林軍一個擊就將他擊暈,身材魁梧的吳耀祖在這人手中仿佛輕若無物一般,一下就扛在了身上,腳尖一點地面平地拔起了三丈高,一扭腰便跳上了房梁。在吳耀祖身后的四個護衛之前始終小心警惕,直到剛才知道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才放松了半刻,沒想到轉眼間,自家的大將軍竟然在眼前被人擄走了。四人本能的將隨身的兵器拔了出來,可是他們都是普通的兵丁,雖然經歷過戰場,但是對于這種高來高去的歹人卻沒有一絲辦法。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時,已經有人飛身而起,向著綁架了吳耀祖的那人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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