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杞佑等人早早收拾好坐上開往海島島主城堡的車。
昨天杞佑將自己擬定的人選交上去后,大祭司又額外給了一些教廷成員讓他帶上,主要為了確保安全,杞佑沒有拒絕。
杞佑和沈宴在一輛車,其他玩家和教眾在另一輛車。
上車后沈宴的氣壓很低。
“你怎么了?”杞佑不解,【山村詭事】那個副本,沈宴雖說一直都沒什么表情,但是情緒還算比較穩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副本開始,總是莫名其妙不對勁。
沈宴想到車子出發前大祭司與杞佑的互動,太陽穴便止不住地狂跳。
即便戴著面具,他也能從那張臉上感受到目中無人,那目空一切的眼神仿佛就差直接告訴他,他不夠格。
沈宴在恐怖世界游走了這么些年,除了上次吃了暗虧的鬼王副本,還從來沒被這樣挑釁過。
過度的憤怒之后,理智回籠又回味出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大祭司很不對勁。”沈宴對杞佑說。
杞佑:“怎么了?”
沈宴:“還不是很清楚,但是給我的感覺很詭異。”
“因為他是邪神在人間的化身?”杞佑反問。
沈宴:“不是,不止如此。”
沈宴說完便沒了下文,杞佑見他沉默,也就沒再過多開口詢問,沈宴此人他還算了解,他不愿說話的時候,誰也別想從他那得到任何信息。
去島主城堡還需要一段時間,杞佑靠在車上假寐。
沈宴坐的離杞佑近了些,避免他到時候睡著了磕到自己。而他本人則是端坐著垂眸沉思。
他此前沒見過那個所謂的大祭司,但是為什么感覺那人好像認識自己?不對,說是認識他,倒更像是知道他和杞佑的過往,以及對杞佑的心思。
但這怎么可能?
*
“不要,不要過來,救命,求你放了我,啊!!!”
少年畏縮在角落,他的手腳被鐵鏈拴著,但是衣著卻意外地整潔,他膚色極白,整張小臉因為驚嚇失去血色,恍如九天上不近人情的神明,卻因為神態過于悲戚,生生破壞了那份神性。
他有著漂亮又純粹的黑眼睛,黑色頭發富有光澤,彰顯著他蓬勃的生命力。此時此刻,他看著不遠處驚叫的另一個少年,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另一名少年的喊叫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在膩白的物質裹滿全身的時候,四周瞬間歸于平靜。
*
杞佑到達羅克的城堡時,已經接近傍晚,盡管他們的車已經盡全力加快速度,但是距離確實太遠。
“謝謝,謝謝島主大人的照顧。”
“您真的是一位慷慨又善良的先生。”
“您會有好報的。”
“我回去后會為您祈福。盡管我家非常貧窮。”
城堡的大門外,不斷有人從里面走出來,每一位走出來的人都會對著大門口站著的男人彎腰真誠道謝。
那是個身材魁梧壯碩的男人,雖然氣勢逼人,但卻意外地長得非常和藹。
羅克一一與從城堡離開的人打招呼,目送他們遠去,帶隊的是城堡的管家,每年這個時候都是由他將人護送到碼頭。
在那群人走遠后,羅克終于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杞佑等人。
他看著那群人,呆愣在原地很久,突然,臉上迸發出可怕的狂熱神色。
他驚喜地沖過去,在即將碰到杞佑的時候被一旁的沈宴攔住。
“哈!想必你們就是布萊斯教廷來的大人啦,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我是加曼海島島主羅克。”健碩的漢子被沈宴不客氣地攔著也沒有生氣,他語氣歡快道。
“羅克先生你好。”白袍教眾中,曾經帶著杞佑一起面見大祭司的查爾斯走上前打招呼。
“不知道公爵大人現在何處?”
“啊,公爵大人這會剛好外出了,您也知道,他的兒子在島上失蹤了,所以他幾乎沒怎么歇息,只要有時間就會去外面。”羅克回答。
“你們先進來吧,現在也不早了,房間都已經收拾好,原本以為你們明天才能到,所以晚餐可能準備的不是那么豐盛,請多擔待。”羅克的聲音充滿愧疚,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錯事。
“對了查爾斯先生。”查爾斯曾經也出面解決過一些島上的事,因此羅克認識他,“這次也是您帶隊?”
出乎羅克的意料,查爾斯搖了搖頭,語氣尊敬道:“這次帶隊的是布萊斯教廷出色的祭司,佑恩大人。”
杞佑之前想著既然異能給他偽造了假身份,干脆將名字也一起改了,恰好上個世界也是個西方背景的,因此直接將名字挪用過來。
“久仰久仰,佑恩大人里面請。”羅克非常謙卑地彎腰,伸出右手朝著杞佑做了個請的姿勢。
杞佑等人便跟隨他一塊進入城堡。
路上,杞佑狀似不解地問道:“羅克先生,不知道剛才門口那些人是?”
“佑恩大人才到島上來不久吧。”羅克說。
見杞佑點頭,于是解釋:“那些是城堡在外面雇的傭人,好幾年前我出島辦事,見外面有很多吃不起飯的難民或者遭逢巨大變故而失意的乞討者,令人看了便覺得十分痛心,于是我花錢雇船將他們帶到城堡工作。”
“但剛才那群人看著是準備離開。”唐梓萌插話道。
羅克接著補充:“因為我想幫助更多的人,但是城堡的仆人總共只能那么多,所以每年都會換一次,不過我會在他們離開前給每人一筆非常可觀地補償金,這些錢基本夠他們下半輩子的生活。”
“羅克先生真是一位善人。”杞佑贊嘆。
羅克哈哈大笑,忙謙虛著說哪里哪里。
幾人在路上有說有笑,很快來到會客廳,羅克命仆人將客人的行李安頓好,自己則去后廚親自監督今日的晚餐,說怎么都不能虧待了布萊斯遠道而來的貴客。
杞佑等人坐在沙發上等候。
“真是奇怪,明明求助人是公爵,現在一看,這個島主反倒是熱情過了頭。”唐梓萌不是個能耐住寂寞的人,坐下后覺得無聊,于是打開話匣子。
“布萊斯教廷的影響力畢竟在那兒放著,就是帝國國王來了,那也得熱情款待。”劉安卻嗤之以鼻,他沒覺得這是什么可疑點。
唐梓萌撇撇嘴,她就是覺得現場氣氛太尷尬了,故意引個話題,劉安這直男真是很煞風景。
“不過都這么晚了,公爵怎么還沒現身?”杞佑接過唐梓萌的話。
唐梓萌驚喜地看過去,笑嘻嘻地準備坐過去靠近杞佑說話,抬頭觸及沈宴核善的視線,又唯唯諾諾地退回去。
“大人不必著急,他應該快回來了,畢竟夜晚也難有什么發現。”查爾斯坐在杞佑下座,隨時關注杞佑。
查爾斯話落沒多久,門外傳來仆人打招呼的聲音,接著就見一位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頎長的俊美男人走進來。
他似乎沒料到客廳有其他人,因此剛進門時臉上先是出現怔愣的表情,接著才溫柔著笑著道:“布萊斯教廷來的先生們,晚好。”
他走到杞佑等人坐著的沙發跟前,“實在抱歉,我沒能及時接待你們,請容許我先自我介紹,我是來自撒辛帝國的奧格斯。”說著他將右手放在胸前,紳士地鞠了一躬。
杞佑等人站起來和他打招呼,雙方介紹完畢后,一起在沙發上坐定,開始討論公爵兒子失蹤的事情。
“您能詳細給我們說一下令郎失蹤的信息嗎?”杞佑問。
奧格斯溫柔的臉上出現愁容,“沒有問題,祭司大人。”
“我們的船在加曼公海上遭遇了罕見的風暴,不過所幸輪船結實,我們撐過了那場災難,之后大家都沒興趣在甲板上活動,通通在自己房間內呆著,直到輪船靠岸。”
“這期間加繆爾還經常來找我說話。”
“然而當輪船拋錨,我們準備到岸上去的時候,仆人急匆匆地跑來告知我,加繆爾失蹤了。”
“可是明明十幾分鐘前我才剛和他談過話。”
“我們在船上搜索了一整晚,哪怕是一個死角都沒放過,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懷疑這不是人類做的,所以才會求助于聞名世界的布萊斯教廷。”
奧格斯說著,眼角微微濕潤,孩子的失蹤看來讓這位父親十分悲痛,光是復述當時的事件經過,也令其止不住地難過。
杞佑聽后,先蹙眉思考了會兒,接著他問:“奧格斯先生,恕我冒昧,敢問令郎今年多大?”
聽奧格斯的意思,他沒和自己兒子住在一起,如果是個小孩,不應該讓他單獨住一間房子,但是如果不是小孩,杞佑看了看面前年輕的公爵。
奧格斯聞言并未感受到冒犯,他聲音柔和:“犬子今年十八,說來可能和祭司大人一般大。”
?!!
杞佑等人在震驚過后,很快控制住表情。
唐梓萌沒那么厲害的情緒管理能力,嘴巴張得老大,遲遲收不回去。
奧格斯看著可能也就二十五六,結果兒子都十八了,這么說來,他豈不是七歲就生孩子了??
一頭金發的奧格斯似乎已經見多了這種場面,他笑了笑道:“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實際上我的年紀很大了,說不定比在座的各位都要來的年長。”
在做的各位,也包含即將年過半百的教廷副主教查爾斯。
“那您保養的可真好。”杞佑由衷感嘆。
奧格斯看著一臉欽佩的杞佑,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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