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上好,今天我帶了自己做的甜品,如果不介意的話,大家可以來嘗嘗。”
關新月穿著一身水色的連衣裙,浪漫的長卷發披散在耳邊,一張清麗的面容略施粉黛,卻已經溫柔如水,美的就像是要融進人的心坎里。
而此時,她提著自己精心打包的餐盒,站在舞蹈室前,聲音動聽地對所有人發出邀請。
池菱微微一頓,隨后卻不自覺想起了上一世從宋深口中得知的,關新月總是會給權修昀做好吃的美食,供他在繁忙工作中享用的事情。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池菱才知道了自己嫁給權修昀后,努力當個賢妻良母,為權修昀學習做飯,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因為在權修昀心中,早已有了一個美好又善解人意的女孩,為他做了這件事,也難怪池菱費勁心力,最后做出的飯菜都只會冰冷的男人扔進垃圾桶里。
“哇,新來的妹妹好體貼啊!”
“可不是嘛,這么可愛的蛋糕,看著比店里賣的都好!”
“嗚嗚嗚新月妹妹,你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我看過最賢惠的女孩子了,要不是我是個女人,我一定娶了你!”
舞團里的大家一看見美食,就雙眼發光,一個勁地對關新月吹著彩虹屁。
當聽到最后這句話時,池菱站在一旁搖了搖頭。
因為別說是女人沒機會娶關新月,就是她真的變成男人,關新月也還是權修昀的。
但不知道池菱的想法,關新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耳尖微紅道:“大家不要這么夸我了,你們不嫌棄我做的東西就好......靈池老師,這份小蛋糕給你吧,這是我特別為你準備的。”
說完,關新月也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蛋糕單獨送到了池菱的面前。
池菱一看顏色,果不其然......是關新月最喜歡的粉色呢。
卓浠站在一旁,好奇道:“關新月,你這么突然準備甜品,是以前經常給人準備嗎?”
“是,但也不是......”關新月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般,眸光忽然閃過幾分哀傷:“以前,我曾經總是給一個青梅竹馬長大的玩伴做甜品,他特別喜歡......可惜,現在我和他已經分開許多年了。”
這說的不就是權修昀嗎?
不過分開許多年沒關系,因為再過不到一個月,你們就又會重逢。
屆時,他還會為了你如癡如狂,和一個又蠢又傻,一文不值的女人離婚,轉而給你全世界最盛大的求婚儀式。
池菱對此一點意見或是敵意都沒有,可作為那個又蠢又傻,疑問不值的女人,池菱搖了搖頭,對關新月送上來的粉色小蛋糕道:“抱歉,我不太喜歡粉色,這個蛋糕卓浠你吃嗎?”
“老師不喜歡的東西,學生怎么會喜歡?”卓浠一本正經地搖搖頭:“關新月,你還是把蛋糕給別人吧。”
“抱歉,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了。”
被接連拒絕,關新月反而愧疚道:“靈池老師,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再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蛋糕。”
說完,她才將蛋糕拿了回去。
全程皆是溫溫柔柔,一點也沒有難堪和生氣,反而禮貌謙卑到了極點。
這么好的女孩,也難怪權修昀能如此瘋狂迷戀......池菱發自內心地感慨,對于上一世自己的失敗,也是徹底沒有任何怨言了。
可不知道這些,打發卓浠去練舞后,拿著一份甜品正吃著的連佩兒,也走過來奇怪道:“小菱,你什么時候不喜歡粉色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的,就是粉色的草莓小蛋糕嗎?”
是的,池菱其實和關新月一樣,最喜歡吃粉色蛋糕。
不得不說,關新月和她作為同父異母的“姐妹”,從生日到飲食習慣,甚至到喜歡的男人,還真是相似。
但這些池菱現在還暫時不能和連佩兒說,于是她鎮定道:“都過去這么久了,人總是會變的。”
“嗯,你這說的也沒錯......”連佩兒沒懷疑的點頭道:“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看到你的改變,你看你以前選男人的眼光多差,這次你選的這個卓浠卻不錯,進了‘噬’才一天,就卷的舞團所有人都開始發憤圖強了!”
“不過你那天,為什么直接就挑他了呢?難道是那時,你就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了?”
不是。
池菱選卓浠,一方面是因為不想選關新月,還有一方面,其實也是上一世,池菱見過他。
那時的她,已經被權修昀趕出池家,也被打斷了腿,成了一個別說是跳舞,就是走路都成問題的乞丐婆。
可在關新月取代“靈池大神”,成為“噬”舞團的最新主舞的那一天,池菱還是拖著臟臭的身體,一瘸一拐地到了“噬”的門前。
彼時整個舞團都在為了新的主舞歡呼慶祝,靈池掛在正中的海報,也被人摘下還不知怎么被扔到了地上。
池菱心中酸楚,想去將那海報撿起來。
不想在她之前,一只好看的手卻先一步撿起了海報,還不嫌臟地用手撫盡上面的灰塵,藏進懷中離開。
那人就是卓浠。
只是后來,池菱就沒在“噬”的門前看見過他,看天橋下一些被人丟棄的報紙上,關于“噬”的最新報道,池菱也沒發現過卓浠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沒進舞團,還是放棄了舞蹈。
所以這一世在面試人群中看見卓浠,池菱也干脆收下他當嫡傳弟子,只當為了還那一世海報的“不棄”之恩。
可這些,同樣也不能對連佩兒說。
“你今天怎么問題這么多,招到好的新人,能振興舞團,那不就好了嗎?”池菱看看手表上的時間道:“我下午得回娘家一趟了,跟你這個團長請個假。”
“咦,你怎么又回娘家啊?”
連佩兒有些驚訝,但想想池菱至少不是去找權修昀,她也點點頭道:“行吧行吧,你回娘家就回娘家,做女兒的,是得跟父母多多相處,不要像我這樣。”
連佩兒雖然出身帝都前五的連家,也算是家世顯赫。
可是,她并不是連家的親生女兒,只是母親再婚帶過去的女兒而已。
而池菱眉眼深了深,對于連佩兒的話也輕輕一笑:“是啊,我是得多想和父母相處相處。”
不然,她要怎么在父母的關系里搞破壞呢?
......
于是下午兩點,池菱也開車回了池家。
池琬凝正好午睡起來。
可剛一進屋,池菱便發現了母親正揉著額角坐在沙發上吃藥,上次見面還十分明艷的面容,今天不知為何明顯憔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