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浠?”
池菱看著一旁不遠處,正背著大書包的自家學生,驚喜喊出了聲。
“連經理。”可是這次,一向像條小狗一樣,看見她就會跑過來的卓浠,卻是先喊了一聲連佩兒,這才疑惑而又疏離地看著池菱道:“你好,請問我和你認識嗎?”
啊......
池菱怎么忘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他的老師了。
好在,連佩兒聰明地及時道;“卓浠,這位小姐姐叫池菱,是你老師靈池的好朋友,之前你老師和我,都在她的面前提過你很優秀。”
“哦,原來是老師的朋友!”卓浠一聽老師,果然又變回了那副小狗的樣子,對池菱也笑容陽光起來:“池姐姐,不好意思,我剛剛不是故意對你態度不好的,我就是剛訓練完要回景春路的家,有些累。”
“沒事沒事。”
池菱好笑地擺擺手道:“原來你也住景春路,我的家也在那邊,好巧啊。”
“既然如此,那卓浠你就和池姐姐一起散步回家吧。”連佩兒拿著手機,對池菱道:“刁總的合作書已經發來了,我得回舞團處理一下,所以不能和你一起散步回去了。”
“好吧,那辛苦你了。”
池菱隱晦地拍了拍連佩兒的肩膀,顧忌此時的身份,也不好說太多。
連佩兒什么都懂,所以交代他們路上小心后,她也打車很快離開。
于是接下來的道路,便只剩下了池菱和卓浠兩個人。
池菱忍不住起了玩心,一邊走,一邊道:“卓浠,你剛剛也知道我是靈池的朋友了,在舞團里她就你一個學生,她有沒有對你過于嚴格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提提意見。”
“老師很好,沒有任何需要改正的地方。”卓浠想也不想,立刻搖頭:“我只是覺得老師好像總有些不開心,所以池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作為老師的朋友,能讓老師多開心一些。”
池菱微微頓了頓,沒想到卓浠還有這份孝心,她心口處也多了幾分溫暖。
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卓浠又看向她道:“不過池小姐,如果你真的可以提意見的話,能不能對連經理提提意見?我們舞團有個叫關新月的新團員,和我一起進的舞團,但是她看老師沒選她做學生,她就三天兩頭帶著吃的東西去找老師,明顯就是還希望老師收她做學生,茶里茶氣地,真的煩死人了!”
池菱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因為她還真沒想到,上一世受盡眾人寵愛,無人不喜歡的關新月,竟然還有人會私下討厭。
不愧是她的好學生!
池菱滿是欣賞地看著卓浠,可就在她剛想夸他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卻忽然從遠處走了過來——
顯然是將她方才對著卓浠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完全收在眼中,權修昀眉眼冰冷,直直看向池菱:“這個男人是誰?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池菱怔忪了一瞬,也就在這時,卓浠作為少年人的正直已經讓他下意識擋在了權修昀的面前:“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
權修昀氣勢萬鈞地壓低了聲線,眸光冷厲;“池菱,你自己過來,別逼我動手。”
卓浠蹙著眉:“你這個人怎么......”
“好了,卓浠。”
池菱打斷了卓浠的話,不想牽連無辜人道;“剛剛謝謝你陪了我那么久,現在我先回家了,你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卓浠動了動唇,仿佛想說什么,但下一刻還沒等開口,池菱的手臂便已經被權修昀的大手驀地扣住,直接拖進了車里!
隨后,在風馳電掣的速度下,不過十分鐘他們便已經回了別院。
池菱被權修昀直接扔在房間大床上,看著她不知為何有些咬牙切齒道:“你剛剛一直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連佩兒呢,不是你和她在飯店雅間里?”
池菱猛地一怔,此時才明白,原來方才在飯店,權修昀就懷疑她是靈池了。
于是本來到嘴的解釋,下一刻已經被池菱咽了回去,她雖然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在權修昀面前露出了什么破綻,但壓抑著心底的亂,她還是面色無波道:“權先生,我不知道你的話是什么意思,剛剛我一直和那個男孩子一起在結伴走路而已。”
“結伴走路?”
權修昀冷笑一聲:“池菱,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你手機里看了好幾天那個跳起舞來搔首弄姿的男人吧?”
......所以這幾天她偷偷看卓浠的“作業”時,其實權修昀也都在看著她?
但這顯然已經不是重點,因為權修昀這話,分明就是要將她釘在“出軌”的恥辱柱上。
池菱抿了抿唇角,忽然也不想解釋了:“權先生,我確實有紅杏出墻的想法,為了避免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我們還是直接離婚比較好,我愿意凈身出戶。”
“你這話是真心的?”權修昀瞇了瞇眼,語氣加重了幾分。
“當然。”
池菱沒有任何猶豫:“這三年不死不活的婚姻生活,已經讓我的生活成了一片黑白,我想要為我的生活重新增添上色彩,所以權先生,我們可以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離婚,如果你不相信我愿意凈身出戶的話,我可以給你立一份協議,或者你還有什么補償想要的話,也可以寫在協議里,但這次你就不必撕我衣服了,我希望我們大家都體面一點。”
“至于這份協議,尹默律師是你的朋友,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讓他過來。”
畢竟上一世,權修昀就是讓尹默用最快的速度寫了離婚協議,扔到她臉上的。
于是這一世,池菱主動給權修昀遞手機。
可看著池菱的動作,聽著池菱的話,權修昀的臉色卻是黑沉到了極點。
“池菱,真看不出,你當年為了和我結婚能付出那么多,現在想和我離婚,竟然還能付出更多來!”
說完,權修昀沒說條件,也沒打電話,只深深剜了她一眼,就直接轉身下樓,揚長而去。
而池菱擰了擰眉,實在不知道她都主動讓位,給權修昀將來對關新月的追妻火葬場主動降低難度了,權修昀又是在不滿什么。
但是他都走了,池菱也稍稍放松下來,起身去了浴室洗剛剛因為身份差點被刺破,嚇出的一身冷汗。
沒想到的是,就在池菱洗完澡,正坐在梳妝臺擦滴水的頭發時,樓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又傳了回來。
卻是權修昀短短一小時內又去而復返,一向一絲不茍的黑發,也帶著幾分凌亂。
池菱下意識地懵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權先生,你是親自去找尹默寫離婚協議了吧?那讓我看看除了凈身出戶外,還要賠償什么的,只要我能承受,我立刻就能簽字。”
說完,池菱也將濕潤的長發暫時包起來,起身走向權修昀準備拿東西。
可下一刻,她伸出的手卻是被一只滾燙的大掌倏地扣住。
“你......唔!”
池菱嚇得驚叫了一聲,但話沒說完,便已經被權修昀死死堵住了嫣紅的唇瓣。
一瞬之間,時間都像是停留在了這一刻,權修昀灼熱的氣息與不斷探入的微涼大手,就像是冰火兩重天般,折磨摧毀著池菱的防線,叫她束手無策,只能任憑攻城略地。
不知不覺間,池菱的黑發也松散了下來,曖昧而潮濕地鋪在兩人身上,微卷的發稍撓得人心頭發癢。
可就在池菱頭腦發昏,衣袍都松垮地堆在了不盈一握的纖腰上時,權修昀低沉喑啞,強勢霸道的嗓音卻倏地響在了她的耳邊。
“你想要賠償我,和我離婚?”
“好,今晚只要你陪我,我就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