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權修昀的眼睛緊緊盯著監控屏幕,注視著池菱的每一分動作,每一個表情。
可是,他說出的話卻是冷漠無情,事不關己到了極致:“池菱這次是自己犯蠢,要去與虎謀皮,找齊總去合作,那就怪不得要被他們設計羞辱。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這次,她就應該好好吃些苦頭,長點記性!”
因為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池菱既然選擇了齊總,不愿在他面前好好道歉,那她就得好好知道一下,自己這么做會付出什么代價。
況且,權修昀一向不是一個喜歡溫和教育的人,所以這一次,他就是要池菱深切地體會到什么叫“不要相信別的男人”的道理后,再去將她救下來。
而關新月這樣聽著,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后,也無法再說什么,只能繼續心疼地看著監控器上的影像。
不想就在這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池菱在身上的襯衫快要完全撕開時,忽然便咬牙積蓄了全部力氣,舉起桌上的酒瓶,就狠狠砸在了齊總和張律師的頭上。
緊接著,她便爬到了包廂的窗臺上,緊緊地握住了透明的窗戶,仿佛是即將振翅欲飛的蝴蝶,滿臉皆是堅定與決絕!
權修昀的目光微微一滯,可是繃緊了下顎,他依舊沒有動,甚至眼里也浮現出淡淡的嘲諷。
因為膽怯到連認錯都不敢的池菱,怎么可能會做出跳樓這樣需要極限勇氣的事情來?
齊總和張律師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們被池菱砸的滿頭是血,渾身是酒,痛的兩張臉全部都快扭曲到了一起,也越發憤怒猙獰地看著池菱。
“你這個賤女人,你這個臭表子!你竟敢打我們,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你以為你現在站在窗邊,我們就能怕了你,就能放過你了?像你這樣難啃的骨頭,我遇上過不止一次了,但是最后,她們都不敢跳下去,都只能自己乖乖下來跪在我的面前!池菱,你也不會例外的!”
畢竟這可是三十樓!
別說是跳下去了,就是站在窗邊往下看一眼都頭暈目眩。
所以池菱難道會想死?
池菱自然不想——
尤其她是重生一世,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改變命運,拯救媽媽的機會,池菱怎么可能甘心讓事情停在這里,就又再次一切結束,重新體驗一次那種死亡前恐怖的疼痛和絕望
所以,她剛剛就觀察過了,在包廂的窗戶正下面,有一個同樣凸出的陽臺,只要池菱跳下去,那就至少有一半的機會可以掉在下面的那個陽臺上。
盡管那可能會叫她遭受重創,還可能手腳骨折。
可是事到如今,池菱只能去賭一把,這樣她才可能度過目前的難關。
不然以她此刻越來越無力的身體狀態和精神條件,等她真的徹底陷入昏迷,那她就真的只會淪為眼前這兩個惡心男人的玩物了!
而這樣想著,池菱忽然紅著眼眶,忍不住想哭......
因為上下兩輩子,為什么她遇到的都是這樣各種各樣糟心的事情?
為什么這世界在關新月面前展現的就全是世界的善,而她面對,就只能是一個個人性中的惡?
尤其是剛剛雖然張律師和齊總都沒說,但池菱知道,他們之所以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對她,不過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權修昀不會幫她,不會為她出頭,甚至她最后被毀,權修昀說不定還會很開心。
而事實上,情況也確實是這樣的。
“權修昀,如果一會兒我跳下去后,沒能好運地落在下一個陽臺上,而是直接死了......那這一世,你應該會更開心自己討厭的女人早早給你和你的心愛之人騰了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