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醫院特地出來,就是為了從一個男人手里,收到這個粗制濫造的破爛東西嗎——”
權修昀仿若暗夜中舉著鐮刀的死神,一點點捏緊手里的花冠,看著池菱殺氣四溢又嘲諷萬分道:“之前醫生還說你這幾天在醫院病情加重,情況糟糕,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的!”
空氣一片凝結。
關新月有些怔忪,池菱也有些呆愣。
因為除了被權修昀忽然發火嚇到之外,池菱也注意到權修昀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之前幾天她在醫院,他雖然一直都沒來,但卻還是詢問了醫生她的身體狀況。
可若真的是如此,那權修昀為的是什么?
池菱頭腦有些凌亂地不知該怎么理清,但眼看著權修昀已經將花冠完全摧毀的動作,她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我之前在醫院的情況確實不好,所以今天我暫時出來,就是想散散心,轉換一下心情,只是我沒想到這么巧,會發生后來的這些事……”
“是啊修昀,我也相信池小姐絕不是有意為之。”
關新月抿緊了幾分唇瓣,柔聲寬慰權修昀:“今天演出的噬舞團,是我工作的舞團,剛剛表演出彩的花冠王子,也是我工作上的同事,池小姐應該是不會認識卓浠的……不過今天卓浠會將第一次演出的重要信物送給池小姐,還允許池小姐在那么多人面前摸他的耳朵,我真是有些詫異的……因為之前在舞團里,卓浠可是出了名的孤僻疏離,除了靈池老師之外,都不會和女孩子接近的。”
這話是什么意思?
關新月說卓浠不愛親近女孩,可是卻愿意親近她。
那不是更加叫池菱有嘴說不清嗎?
池菱直接冷下了臉道:“關小姐,你或許不知道,我和卓浠之前就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也是朋友,所以你說卓浠孤僻,對人疏離,我并不這么認為。因為我覺得只要你愿意付出真誠和真心,那再孤僻的人都能和你成為朋友的。”
“呵,好一個真誠和真心。”
池菱的話音剛落,這次卻是權修昀忽然開口,涼薄萬分道:“池菱,你說這些,是在映射誰之前對你的虛假和虛心嗎?”
池菱:“……”并沒有。
她剛剛的那些話就是就事論事。
權修昀自己非得對號入座,又提起之前在包廂對她見死不救的事,那池菱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且事到如今池菱也發現了,權修昀搞不好現在忽然冒出來,就是想保護關新月別被她針對罷了。
所以池菱干脆靜靜地看著權修昀,忽然有些不想說了。
關新月站在原地,也看見了池菱與權修昀四目相對時的波濤云涌,尤其是權修昀身上散發出的,叫人無法忽視的強烈情緒。她連忙笑著拉了拉權修昀的衣角道:“修昀,我覺得池小姐應該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們看完表演,不是還要去吃飯嗎?現在時間不早了,不如就讓池小姐先回醫院休息,我們也快點去吃飯吧,我也有些餓了。”
關新月語氣軟綿地說著,小女兒的嬌態十足。
顯然是以前權修昀生氣時,她用這一招絕對百試百靈,于是現在才會下意識想故技重施。
池菱見狀也樂見其成,就等著權修昀停止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