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邦這一記耳光,光是聽著就叫人齒寒。
而權修昀就坐在房間里,眸光一時深不見底,晦暗難辨。
但到底,他沒有起身幫忙。
好在,池菱本來也沒指望過權修昀在這時能幫她,畢竟他們三年的婚姻就是個笑話,況且現在在權修昀的心中,她又是一個差點害了他真愛的壞人之女,他沒有上前跟著給她一巴掌都已經是仁慈,怎么可能會憐憫她?
于是池菱抿了抿唇角,忍耐下臉上發麻的疼痛,在下一刻關文邦還想揚起手再打她時,她已經一把抓住了關文邦的手。
“關文邦,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
“你還敢對我動手?”關文邦面目扭曲,沒想到池菱竟然現在還是這個態度:“你媽媽做了錯事,你這個女兒不但不知悔改,竟然還想毆打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呵,原來你也知道你是我的親生父親!”
池菱冷冷將關文邦的手甩開,直直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清楚你現在的立場嗎?如果你不清楚,那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你是池家的贅婿,池琬凝的丈夫,池菱的父親!燕婕的女兒受傷,和你有什么關系,輪得到你來急吼吼地出頭,甚至不惜一見面就給自己的親女兒一巴掌?關文邦,你還有腦子嗎?”
關文邦驀地一愣,這一刻在池菱的提醒下,他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是啊,他現在應該是站在池家那邊的。
但是之前,他聽見燕婕打來的電話,一個著急就忘了這件事......再加上后來,燕婕一直在旁邊哭哭啼啼,他這才腦子發熱,對著池菱直接打了過去......
可是這時候,他明明應該要做的是勸權修昀消氣,怎么能鬧死鬧活地,反而將事情弄大呢?
燕婕看了看池菱,眼睛紅紅道:“池小姐,文邦是因為和我有同學情分在,之前又見過新月,將她當成很疼愛的晚輩,所以看見新月被人推下樓梯變成了這樣,這才出于正義之心,一時有些著急......”
“謝謝燕阿姨幫我爸爸解釋。”
池菱不想聽燕婕反復強調“媽媽推人”的事情了,于是直接將她的話打斷,池菱忍著每說一個字都刺人的疼,認真看向權修昀道:“權先生,我來找你是因為已經在剛剛了解了我媽媽推了關新月下樓的事情,但是請你相信,我了解我媽媽的為人,她絕不可能做出這樣害人的事情,所以我請你不要這樣輕易就給我媽媽定罪,作為補償,關小姐這段時間的醫療費和營養費我會全部承擔,并且等關小姐醒來后,我也可以先代我媽媽對她道歉。”
“道歉?”權修昀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此時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嘲諷:“你覺得新月的醫療費我承擔不起,還是你的道歉非常值錢?新月這次受傷的是腿,她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最優秀的舞蹈家,可若是她這次腿上留下無法彌補的后遺癥,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權修昀直直地看著池菱,一字一頓殘忍至極道:“池菱,我剛剛就說過,沒人可以在我面前傷害燕姨和新月,因為你在乎你的那個媽媽,但她們也是我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