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護士換藥,他蹙緊了眉心,不斷吩咐護士動作輕一點,包扎傷口的動作慢一點......最后在護士都要被訓哭了時,他才親自給池菱穿回了衣服,將她抱回床上放好。
“還疼不疼?”
權修昀用傷手輕撫池菱的臉頰,沉聲道:“這個護士的手太笨,照顧你照顧得不好,以后我不讓她來了。”
......這根本就不是護士的錯。
誰能在權修昀的虎視眈眈下,還心靈手巧?
但池菱不想說話。
剛剛那一番屈辱的處理后,她原本喝了湯勉強紅潤了一些的面色,此時又再次蒼白了下來,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可沒想到的是,權修昀說的不讓護士來,卻是他自己來!
之后連續三天,都是權修昀幫她上藥,或抱著或壓著,權修昀用自己的方式照顧著池菱,連帶著將她身上之前鬧出的其他傷都處理了一遍,膝蓋上的淤青,他也會每晚用藥酒幫她細細按揉。
但這對池菱來說,就是全天下最恐怖的酷刑——
“求求你,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池菱真的撐不住心理上的排斥,在床邊干嘔著。
因為上次難堪的經歷給她留下的陰影,在這樣的相處中,不斷沒有消散一點,反而越演越烈。
所以她這幾天哪怕很努力想吃東西,都根本吃不下去。
權修昀站在一旁直直地看著,語氣也一點點冷了下來:“我只是在幫你處理傷口,沒有再欺負你。”
“可我不需要你幫我處理傷口。”
池菱捂著顫抖的唇瓣:“權修昀,你去找關新月吧!她不是傷了腿很嚴重,你不是也最擔心她以后都不能跳舞了嗎?那你就去陪她吧,這樣你不在,我或許才能好起來。”
權修昀沒有開口,一張深邃如刃的俊美面容,猶如冰雪。
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權修昀微微蹙了蹙眉,半晌后,他還是拿著手機匆匆離開,頭也沒回。
池菱猜測,這應該是好巧不巧被她說中,關新月需要他,所以他現在急著去陪佳人。
不過這也是好事,因為這是這段時間來,權修昀第一次離開池菱的身邊。
于是胃里的那種不適感,此時終于被壓了下去,池菱虛弱地躺在床上,捂著心口想著最近傷口沒那么疼了,或許她應該主動去醫院外面找媽媽,而不是一直傻傻等著權修昀給她安排母女見面。
而就在這么想著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池菱下意識抬頭,卻是一張熟悉又萬萬沒想到的面容,印入了她的眼簾。
“關新月?”
池菱驚訝地看著來人:“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而且剛剛,權修昀不是去找關新月的嗎?
池菱有些驚疑不定地想著。
但對池菱的想法一無所知,關新月穿著一身病號服,動作緩慢地走了病房,步伐雖然還有些不穩,但好在已經能走了:“池小姐,好久不見。”
關新月挽了挽溫婉柔順的長發,笑容微微道:“我來的唐突,可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