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陰沉的天色下,只見一個俊美冰寒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醫院走廊上,挺拔的身形雖然因為穿著病號服有些蕭索,但凜冽的氣勢卻還是如同窒息的病毒般,鋪天蓋地蔓延開來。
而這個人,不是權修昀又會是誰?
池菱昨天親自送的這個男人找醫生,所以她很清楚權修昀也在這家醫院治療,可因為是不同病房,不同病區,于是她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覺得可能不會和這個男人撞上。
可沒想到,最后這分僥幸還是沒能成真——
權修昀一雙黑眸直直地看著她和尹默,半晌后,他才一步步走來:“你們為什么會在一起。”
“是巧合。”
尹默抿了抿唇角,顯然是想到了自己剛剛想幫池菱擦眼淚的親密舉動,于是他不自然地轉開話題:“修昀,你怎么會在醫院?”
“我怎么會在醫院?”權修昀眸色如淵,此時才將目光轉移到尹默身上:“我以為你是我的朋友,應該對我的情況會比對別人的了解。”
是啊,尹默是權修昀的朋友。
按照道理,權修昀發生了什么事,其實尹默應該很清楚。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尹默對池菱身上的事了如指掌,卻連權修昀住院明顯有一段時間了的事也一無所知。
于是愧疚地閃了閃眼眸,尹默低聲道:“修昀,我很抱歉。”
“只有抱歉?”權修昀冷嗤反問,看著尹默的森寒目光,就好像看著什么敵人。
可池菱知道,權修昀這就是遷怒,這個男人霸道的占有欲不允許旁人觸碰他的東西,哪怕是池菱這個其實已經被他“扔”了,現在也和他毫不相干的東西,權修昀也不愿意別人靠近。
要是以前,池菱會和權修昀據理力爭,決不妥協。
但是現在,她累得沉聲打斷道:“夠了,尹默你先走吧,我已經好一些了,就不耽誤你了。”
因為池菱還記得,尹默今天是陪著原告代理人來醫院做傷情鑒定的,工作耽誤不得。
而且池菱也不算說謊,要說剛剛她在尹默安撫下,腦子已經“好”了一半的話,那現在另外一半在權修昀忽然出現,一頓冷言冷語后,也已經完全“好”的想到自己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找誰幫忙了。
于是拿著手機,池菱看也沒看權修昀一眼,便徑直去了一旁單獨給褚暉打電話。
很快,電話便被接通。
褚暉語氣溫和道:“小菱,你怎么這么早聯系我,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嗎?”
“不是的,褚叔叔......我媽媽出事了。”池菱隱忍著淚意,將自己知道的池琬凝出事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后才哽咽道:“現在我媽媽躺在病房昏迷不醒,我什么也做不了......醫生還說,媽媽要醒來可能只等奇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