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周激動又忐忑,這次他做這個事情,多少抱著將功補過的心思。
如今結果出來。
也不知道燁霖哥會不會滿意。
聽聞鑒定二字,霍燁霖輕斂眉宇,卻沒有立馬開口,而是一直等回到休息室,關上門,方才出聲道:
“說吧!怎么樣?”
霍燁霖嗓音溫潤,語速平穩。
仿若是在討論外邊天氣一樣簡單,唯有懸在身前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他的緊張。
小周倒沒管那么多,撓了撓頭,如實回答說:
“依照結果顯示,秦影后確實不是您的女兒。”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胡言亂語。
助理將一直揣在懷中的打印紙掏出來,遞給霍燁霖道:
“這是鑒定報告。”
說話間,助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抬眸打量霍燁霖的反應。
卻見他面色平靜,看不出太多情緒。助理有些失望,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霍燁霖接過那張鑒定報告單。
目光落在那句,否定親子關系:違反遺傳規律(排除突變因素)上面。
大掌微微收緊,力氣大到直接在報告單上留下折痕仍不自知。
許久后,他才平復下情緒。
等再抬頭時,面上已恢復平靜。
薄唇輕啟,波瀾不驚地回了句: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簡單、沒有起伏的一句話。
天知道霍燁霖用了多大氣力,才抑制住驚濤駭浪,從胸腔里發出聲來。
觀察著他看似平靜無波,卻難掩潮涌的眸光。
助理清楚他需要時間冷靜消化,也沒有打擾他,轉動門把手,開門離開。
......
助理走后。
休息室只剩霍燁霖一人。
在人前冷靜自持的偽裝,終于得以卸下。
渾身像是被抽空大半力氣的他,扶著桌面走過去,慢慢跌坐在椅子上。
寬厚的手掌輕輕抬起,放在臉上,遮住雙眼,從來挺拔的肩頸,也在這一刻支撐不住垮下來。
帶著幾許慍怒輕松,又有幾分頹然落寞。
倒也不難理解他的復雜心情。
對于秦雅薇這個老太太做主幫他認回來的女兒。
霍燁霖的心里從來都是隔著一層,沒有那種血緣關系該有的父女情深。
相反,還尤為的疏離陌生。
縱使他幾次試圖想改變現狀,也無法緩解任何。
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如今回頭再看,原來秦雅薇壓根就不是他的女兒。
對此,霍燁霖慍怒有之,生氣有之,但更多的卻是輕松。
還好不是。
否則的話,他真不知該如何說服自己去接受和面對。
只輕松過后,霍燁霖卻還是不可避免的頹然起來。
如果不是秦雅薇的話,那他和阿嫻的女兒,又會是誰?
還有秦雅薇手中那枚玉墜,又是從何而來?
無數的疑問充斥在霍燁霖的胸腔,他卻沒急著去找秦雅薇對峙。
因為他心里清楚,對方既然有備而來,就不可能被輕易攻破心防,告訴他答案。
倒是席茂勛——
那個不顧年邁的身體,跨越大洋彼岸,一見面就質疑秦雅薇不是他親生女兒的老人,會否知道些什么?
隨著腦海中這個想法愈發明晰,霍燁霖原本頹唐落寞的臉上,也重新煥發出光亮。
他趕忙又尋來助理。
“查一下席老的下落。如果還在國內的話,便和他約見一面,就說我有事想請教他。”
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霍燁霖把希望寄托在席茂勛的身上。
未料助理打電話過去,得到的結果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