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凌瑤言語輕快,半點不見先前結怨時的銳利囂張。
“是挺巧。”
江暖棠輕勾唇角,似笑非笑。
對于本該在警局的人出現在這里,江暖棠并不是很意外,憑借周家的身份地位,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只是——
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方卻千不該,萬不該,如此明目張膽地把人帶到盛典上,任由鄭凌瑤在她眼前晃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暖棠自認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吃肉還知道不能吧唧嘴呢!
姓周的屬實欺人太甚!
江暖棠暗自在心里記了周家一筆,縱使鄭凌瑤可能不是周二少帶進來的,但他既然把人保出來,就該看好了,別讓她在外面晃悠。
否則便別怪她把矛頭指向周家。
周家啊!
想到近日查到的,江恒運事件含冤事件里牽扯到的各路人員。
江暖棠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花了好大氣力,方才克制住爆發的沖動。
罷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就讓他們再蹦跶幾天,但不會太久了。
江暖棠在心里寬慰自己。
鄭凌瑤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見她皮笑肉不笑,卻半點也沒有追究她出現在這里的意思。
更加覺得心中的猜測不假。
這女人和邵總應該是斷了,沒了背后的大佬當靠山。
可不得乖乖夾起尾巴做人,甚至連聲討她兩句都不敢。
想到這里,鄭凌瑤愈發挺直背脊,話鋒一轉,笑容燦爛,意有所指地開口道:
“不過華筵盛典可不是普通的晚宴,江小姐能出現在這里,應該花費了不少心力吧?”
這話屬實不懷好意。
饒是江暖棠不愿和她一般見識,也多少聽出了不對勁。
輕挑眉宇,睨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沒有。”
憑借她寰宇負責人的身份。
參加這個晚宴輕輕松松。
江暖棠聲線平穩地陳述事實,聽在鄭凌瑤的耳朵里,卻成了她死鴨子嘴硬,打腫臉充胖子。
“怎么可能沒有?”
鄭凌瑤瞪大雙眸,明顯不信她的說辭。
江暖棠無語凝噎。
這年頭真是奇怪,真話沒人聽,謠言卻是滿天飛。
見牧云謙被人叫走,鄭凌瑤索性不再維持面上和平,環著雙臂,打破天窗說亮話。
“你就不用裝了,邵總把你踹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鄭凌瑤言之鑿鑿,話里滿是篤信。看向江暖棠的眼神,更好似抓到了她什么把柄。舉手投足間,盡是激動欣喜。
為終于有幾回把江暖棠踩在腳底,面露得意。
江暖棠倒還是原來的情緒,最多只是挑動眉宇,不動聲色地反問:
“把我踹了?你從哪里聽來的?”
略顯疑惑的語氣,帶著幾許興味,但更多的,還是不置可否的波瀾不驚。
對于與現實大相徑庭的謠傳,江暖棠本就沒什么好關心。
更別說她和邵湛凜之間,就算真的要斷,那也該是由她提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