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九百一十八、一插到底
  巡檢不敢作主,拿著水火棍望著黃東。

  “謝族長有事,不妨直說。”黃東看完謝德文表演完畢,嘴角勾勒戲謔一笑。

  謝德文尷尬一笑,臉色差點變成豬肝色。

  不過他現在求人,只得硬著頭皮對著黃東拱手一禮:

  “黃亭長,老夫愿意收賀氏為義女。”謝德文臉色極為鄭重,“她出嫁,老夫用一百畝良田為嫁妝。”

  黃東未置可否,驚堂木一拍,沉聲問道:“謝賀氏,謝族長的話,汝有意見不?”

  謝德文說完此話之后,心里也有些不安。

  畢竟這次謝德書做得太過,也不知謝賀氏原諒不。

  謝賀氏聽到此話,身子忍不住顫抖。

  不論她如何身子完璧,但是還有一個無法逃避的身份,謝家莊的兒息婦。

  但是如果謝德文這個族長收他義女,身份可以發生了翻來覆去的變化。

  她如果出嫁,不是以謝家莊兒息婦出嫁,而是以謝家莊的小娘子出嫁。

  如此不但風風光光,而且讓她本人及未來婆家也有了臉面。

  更何況,有了這一百畝良田,她已經不小的地主了。

  加上田亮送給她的豪宅,可以說已經奠定難以動搖的地位。

  以前她考慮要看未來婆婆臉色行事,而以后婆婆還要考慮她的感受。

  她現在有了田亮義妹及謝家莊族長義女的身份,那個不是出嫁,而是下嫁。

  可以說,她是農家女來到謝家莊,又是以富家女出現,相當于在謝家莊渡了一層閃閃發光金粉。

  對于她與張和德家人而言,不但贏得了面子,更有里子。

  “稟告官爺,奴家聽從官爺安排。”謝賀氏萬福一禮,低眉順眼回答。

  聽到這里,謝德文松了口氣。

  不過他只是說服了謝賀氏,還有張望。

  要知道,張望對他賠罪極為冷淡。

  說服他謝賀氏,他大打感情牌。

  他對著張和德拱手一禮,臉上堆滿笑容:“親家。”

  聽到此話,張和德不禁看了看張望與謝賀氏一眼。

  無論他承認與否,他與謝德文都是姻親關系。

  不同的是,以前他無論如何沒有料到自己與謝德文有任何關系。

  謝德文不但這個高高在上的謝家莊的族長,還是九品散官,地位遠遠在張家莊族長之上。

  “不敢,親家。”他臉上浮起淡淡笑容,也是拱手一禮。

  聽到對方也稱他親家,謝德文松了口氣,只要你承認這一點就可以了。

  他臉上又是一臉笑容,又是拱手一禮:“親家,族弟過去得罪之處,老夫在此道謙。”

  “親家,好說好說。”張和德一邊拱手一禮,淡淡回答。

  要說一點介意沒有是不可能,不過看在親家的份上,臉上也是沒有多少熱情的笑容。

  看到張和德的表現,謝德文知道對方心里還有一絲介意。

  他臉上又是堆滿笑容:“親家,為了表示老夫的誠意,老夫給了一份薄禮,請親家過目。”

  說完,他從衣袖拿出一份禮單,恭恭敬敬遞給張和德。

  看到禮單,他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好家伙,果然是大手筆。

  上面有絲絹十匹,醉春風茶葉十斤斤,仙皂二十塊,瓊漿液十斤,價值差不多百貫銅錢以上。

  “親家,事情既然已經過去,賠禮就不必了吧。”冷靜過來的張和德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把禮單退了回來。

  謝德文臉上一沉,隨后鄭重說道:“送出禮物,豈能收回。”

  “伯父,族長如此誠心,那就收下吧。”黃東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沉聲說道。

  聽到此話,張和德只好收回。

  看到張和德收下,謝德文松了口氣。

  他不經意看了躺在地面的謝德書一眼,隨后對著黃東一禮:“亭長,舍弟的事情如何處置?”

  “張望,謝賀氏,對于謝保長,爾等還有什么想法?”黃東看了兩人一眼,沉聲問道。

  張望與謝賀氏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

  兩人紛紛拱手一禮(萬福一禮):“奴家(學生)請官爺作主。”

  “謝德書,既然苦主同意和解,那汝殺人未遂之罪可以免除。”黃東目光在幾人掃視而過,最后拍了拍驚堂木,沉聲說道。

  謝德文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均露出欣喜神色。

  謝德文臉上浮起輕松笑容,對著黃東拱手一禮:“黃亭長,舍弟的枷鎖可以取下了嗎?”

  “殺人之罪可免,”黃東又拍了拍驚堂木,“隱瞞一千五百黑戶,爾等可知罪?”

  謝德文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我不信。”

  “謝族長,外面這幾百黑戶難道從天而降,難道成都谷沒有人?”黃東嘴角勾勒戲謔一笑,手里驚堂木一拍。

  謝德文還沒有發話,謝德書不干了,直接拿出張家莊,想躲過處罰:“亭長,張家莊也有黑戶,張家莊怎么沒有事情呢?”

  “本亭如何辦事,用不著爾等操心。”黃東又是拍了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成都谷一千五百黑戶是怎么回事?”

  謝德書臉上頓時出現尷尬之色,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眼巴巴地望著謝德文。

  他原來以為官府不會追究了,沒有料到現在到了官府,竟然兩個罪名要一起承擔。

  早知道是這位,他就不下令對張望謝賀氏浸豬籠了。

  可是世上什么藥都有,就是沒有后悔藥銷售。

  現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族兄身上他,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謝德文心里嘆了口氣,原來以為這是大宋潛規則,他可以蒙混過關。

  現在黃東當面提出,已經擺在臺面,顯然再也不能視而不見。

  原本黑戶本是大宋潛規則,黃東有點兒想吃刺猬,但是無從下手。

  但是謝德文在死人潭對張望兩人浸豬籠,正好給了他最好的借口。

  這個本來就是一石二鳥之計,不,是一石三鳥之計,甚至一石四鳥。

  不但拯救張望與謝賀氏,還可以把謝家莊兩個主要人物正副族長拉下水。

  想到這里,他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對著巡檢說道:“加水。”

  一個站在他背后的巡檢,馬上從仙爐上面取下茶壺,給他添加開水。

  滋溜一聲,黃東揭開茶杯,美滋滋地品茶起來。

  他現在掌握了主動權,心里極為舒暢。

  他雖然舒暢,但是謝德書及謝德文兩人頓時出現一身冷汗,甚至背后已經打濕。

  看到謝德書求救的目光,謝德文心里左右為難。

  如果不向官府坦露土地人口,謝德書必須要受重罪懲處。

  如果要向官府坦露土地人口,那么謝家莊幾百年努力就會付之一旦。

  “亭長,此事重大,老夫還需要召開宗族大會。”謝德文拱手一禮,用盡量平靜語氣說道。

  黃東嘴角勾勒戲謔一笑,點點頭:“可。”

  反正現在有了謝德書這個人質在手,他倒也不怕謝德文倒出什么花招。

  “老夫告辭。”謝德文沒有料到是這個結果。

  他一甩長袖,鐵青著臉從公堂出去。

  他臉色極為難看,自己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不但沒有把族弟撈出,反而把整個謝家莊陷入進去。

  謝家莊的議事堂鐘聲又敲響,所有耆老必須參會。

  謝德文雖然臉色陰沉仿佛能夠滴水,但是來到議事堂很快就恢復了情緒。

  作為一個族長,他必須要把握好自己的懷疑,才能樹立自己的威信。

  謝德文坐在議事堂上首,可惜他右邊空蕩蕩了。

  這個位置原來是謝德書的位置,但是他現在還在官府的大牢里面。

  謝德文覺得今天實在丟人,但是不敢有一絲隱瞞,全部情況作了通報。

  謝德春狠狠地把茶杯摔在案幾上面,茶杯咣啷一聲倒在案幾上面。

  滾燙的茶水頓時倒下的茶杯流出,順著案幾流到他的腳下還不覺得。

  他指著官府方向,惡狠狠地說道:“謝家莊還從來沒有如此受氣,族長賠罪認義女給嫁妝,已經給足了官府面子,但是官府竟然得寸進尺。不給,不給,堅決不給。”

  “就是,黑戶不是只有謝家莊才有,天下烏鴉一般黑,憑借什么要求謝家莊交出黑戶清單?”謝德秋砰地一聲從座位站了起來。

  他動作極快,大腿帶動案幾。

  案幾又帶動茶杯,茶杯搖晃幾下,茶水也從茶杯流出到地面石板。

  謝德夏氣勢洶洶地吼道:“官府如此做派,難道想讓謝家莊倒下不成?”

  “對,官府不給謝家莊活路,謝家莊如何生存下去?”謝德仁拍了拍案幾,茶杯跳了起來,茶杯同樣倒下,茶水同樣流出。

  謝德義干脆一腳把案幾踢開,案幾與茶杯倒在中間的波斯地毯上面。

  他雙手?腰,嘴里口水四濺:“官府不對,讓謝家莊人一起去,找官府一個說法。”

  “族長,協河亭只能代表他自己,不能代表整個大宋,不如找潼南府路的族人,讓他出面。”謝德信則想找在轉運使當判官的族人謝德忠。

  謝德智考慮更遠:“族長,吾等不如向天下士人發出邀請,共同聲討協河亭。”

  謝家莊的耆老頓時不干了,紛紛提出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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