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九百九十、吾本太子
  “公主,不是有貴妃娘娘嗎?”

  秋月沒有料到公主仿佛如無頭蒼蠅,于是提醒說道。

  公主感激看了秋月一眼,來到閻貴妃的房間:“娘親,現在孩兒應該怎么辦?”

  閻貴妃沒有生育,瑞國公主乃是她的養女,故以母女相稱。

  看到瑞國公主的著急的樣子,閻貴妃忍不住噗嗤一笑:“瑞國,你的機會來了。”

  “孩兒機會來了,孩兒不明白?”瑞國公主嘴巴張得大大的,差點合不攏來。

  閻貴妃點了點瑞國公主的額頭,又是噗嗤一笑:“瑞國,官家讓趙平來到京城,就是為了削掉他的兵權。讓趙平成為瑞國的駙馬,不正是官家希望看到的嗎?”

  “可是,趙平姓趙,孩兒也姓趙,同姓不能結婚。”瑞國公主心如鹿撞,差點從胸口跳了出來。

  可是想到趙平與自己都是姓趙,小臉蒼白。

  閻貴妃噗嗤一笑:“瑞國,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這有何難,讓官家賜予趙平姓閻,不是一舉雙得嗎?”

  閻貴妃讓趙平改姓閻,當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趙平改姓閻之后,自然算是她娘家之人。

  娘家不幫助娘家之人還幫助那個,要知道,趙家莊富可敵國。

  “娘親,娘親,孩兒,孩兒,可是孩兒難以開口。”瑞國公主小臉漲得通紅,纖細雙手互相糾纏,低頭結結巴巴說道。

  她早已有這個想法,可是自己乃是終身大事,肯定不能自已提出。

  閻貴妃是自己的娘親,她提出當然是最好不過。

  瑞國公主這一點小心思,閻貴妃哪里不知。

  她又是噗嗤一笑:“這個為娘已經有了計較,為娘早已把趙平,不把閻平視作了駙馬。”

  看到閻貴妃臉上戲謔不已的笑容,瑞國公主大為羞澀,急急忙忙掩面,提起裙子,一路小跑,跑到自己所在的宮殿里面。

  來到她自己宮殿,她干脆躺在床上,還用被子掩蓋著臉面,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羞澀的樣子。

  丞相府,丁大全正在與賈似道商量趙平之事。

  突然他的管家丁小奧進來稟報:“啟稟相公,趙平真的來到京城。”

  “哈哈,哈哈。”丁大全忍不住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猙獰地笑容,“趙平小兒,你竟敢來京城,膽子不小。”

  “下官還以為趙平小兒找一個借口,不敢來京城,沒有料到他竟然來了。”賈似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

  丁大全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趙平小兒離開他的四川老巢,來到京城自投羅網,看看吾等如何把他拿下,打入天牢。”

  “相公,趙平名動天下,又是進士及第出身,如果象對付鄂王一樣對付,難度極大。”賈似道想了想,急忙提醒。

  賈似道雖然對趙平不滿,覺得趙平搶了他的功勞,但是畢竟是主戰派。

  與賈似道不同,丁大全乃是一個主和派。

  他現在還有一個想法,他把朝廷主戰派一掃而空,然后學秦檜一樣,利用胡人對大宋壓力,威懾官家,從而達到長期把持朝政的目的。

  要知道,秦檜不但把持朝政十幾年,在官威最高的時候,直接在自己家里辦公。

  丁大全嘴角勾勒戲謔一笑:“這個關鍵是看官家的態度。”

  “趙平身上幾乎沒有缺點,又有聞名天下的文名,官家不得不考慮這些。”賈似道搖搖頭,說出自己的看法。

  丁大全微微一笑:“鄂王自稱盡忠報國,最后還不是以莫須有的罪名問斬了嗎?”

  “相公,朝廷還有董相公他們,這個怕不好辦。”賈似道目瞪口呆,忍不住說道。

  丁大全淡淡一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此時,丁大全的管家又進來說道:“稟告相公,那個余學士也來到京城了。”

  “什么余學士?”丁大全不滿瞪了他的管家一眼。

  管家看到他的表情,不禁脖子一縮,急忙說道:“就是四川置制史余義夫。”

  “原來是余玠這個老匹夫,趙平小兒是他的孫女婿,看來他是給孫女婿站臺了。”賈似臉上禁不住道冷冷一笑。

  “蛇鼠一窩,正好一網打盡。”丁大全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賈似道掉了丁大全一眼,不知他哪里來的自信。

  賈似道想了想,覺得這些事情,在敲敲邊鼓倒是可以,千萬不能當出頭鳥。

  他畢竟丞相都不是,對趙平只是忌諱而已,還沒有達到生死對頭那個地步。

  丁大全考慮與賈似道不一樣,理宗已經開始不太理朝政。

  他如果要獨攬大權,真正的對手不在朝廷之上,而是趙平這個地地道道的主戰派的打手。

  趙平也是第一次來到京城,更是第一次來到官家上朝的地方。

  這里叫做宣德殿,雖然顯得莊嚴肅穆,不過不大。

  在趙平的眼里,甚至還不如大理國的勤政殿大。

  他輕輕掃了一眼,只見左邊是文臣,右邊是武臣。

  余玠是兵部尚書,乃是武臣,所以在右邊,位于賈似道下面一個位置。

  趙平來到京城之后,余玠引見他見了董槐、吳潛、洪天錫等人,所以他自然認識這些,其余不少之人并不認識。

  隨著太監一聲宣趙平晉見,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臉上。

  這些人好奇,想看看打得胡人求和,名滿天下的人長得如何。

  丁大全與賈似道兩人更是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看透假的。

  即使賈似道目光挑剔,也不得不承認趙平是一個美少年。

  他雖然個子不高,但是目光純凈如水,眼如點漆,面如桃花,唇若涂朱。

  更難得的是,趙平雖然小小年紀,卻有不少書卷之氣。

  董宋臣更是關注趙平,當他看見趙平相貌之時,身子一震,瞳孔不由得緊緊一縮,最后一直沒有放過趙平。

  理宗看到趙平相貌,感覺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假的。

  趙平取出一對玉佩,恭恭敬敬地遞上:“官家,這是微臣傳家之寶的玉佩,請官家過目。”

  董宋臣上前接過玉佩,眼睛張得大大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

  他身子顫抖不停,手也顫抖不停,差點把玉佩掉下。

  還好他反應極快,另外一只手接過玉佩,才沒有現場出丑。

  理宗不滿瞪了他一眼,兩個小小玉佩,竟然如此失態。

  但是當他接過玉佩之后,也比董宋臣好不了多少。

  “這個玉佩,汝從哪里得來呢?”他目光炯炯望著趙平,厲聲問道。

  趙平覺得有些奇怪,不知官家為何官家語氣有些嚴厲。

  他語氣平靜,恭恭敬敬地回答:“稟告官家,這是家慈給微臣的。”

  “趙平,汝的母親給你的?你的父親呢?”理宗語氣有些顫抖,沉聲問道。

  趙平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明明沒有父親,官家竟然問我父親之事。

  想到這里,他悲從心起,忍不住心酸地說道:“微臣自幼孤苦零丁,與娘親相依為命,從來沒有見過父親是什么樣子。”

  “如此而言,汝沒有父親,只有母親?”理宗臉色有些不自然,隨后有些迫切地問道。

  趙平點點頭,忍不住語氣嗚咽地說道:“微臣只有母親,沒有父親。微臣覺得奇怪,為何別人有父親,微臣偏偏沒有父親。不知微臣的父親為何如此狠心,拋下孤兒寡母在趙家莊受苦受罪?當別人享受天倫之樂時,微臣偏偏沒有父親?”

  聽到此話,所有大臣忍不住心酸不已。

  里面的宮女聽到這里,忍不住流淚出來。

  她們知道小圣人這個人,今天也看到這個俊美的少年。

  但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個俊美的少年,竟然沒有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

  趙平看似風光,竟然沒有父親,從小就與母親生活在一起。

  丁大全一派看到這里,也覺得丁大全手段過了。

  秦檜用手段對付鄂王,那是因為鄂王是一個成人。

  而眼前這個趙平,不是一個少年,而且是沒有父親的少年。

  就是賈似道也覺得于心不忍,搖搖頭,心里忍不住嘆氣一聲。

  丁大全冷冷一笑,他不認為趙平是一個普通少年。

  他的文才武功,遠勝鄂王。

  現在趁著官家對他不滿,乃是最好下手機會。

  他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心里趙平這是在打感情之牌,你們不要被他表面上欺騙了。

  理宗表情有些不自然,勉強笑了笑。

  看到理宗的笑容,丁大全更加堅定自己信心。

  理宗揮了揮手,掃視眾人一眼,沉聲說道:“趙平留下,其余散朝。”

  在場的文武官員個個瞬間傻眼,石化一般站在那里,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來。

  官家為何宣布散朝,偏偏留下趙平。

  特別是丁大全仿佛五雷轟頂,臉上笑容瞬間凝滯,心里頓時涌起一絲不祥之威。

  賈似道也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余玠嘴角勾勒淡淡一笑,搖搖頭,率先離開殿堂。

  看到文武大臣紛紛離開,理宗這才仔細打量趙平一眼,目光復雜之極。

  “趙平,汝的母親呢?”他嘆了口氣,慈祥地問道。

  趙平不知官家為何要留下自己,又是這種口氣,一臉茫然。

  董宋臣一臉微笑,和氣地說道:“趙平,你的母親住在哪里?”

  “稟告官家,微臣的母親已經來到京城,現在住在靜遠酒樓。”趙平終于回神過來,拱手一禮回答。

  理宗慈愛點點頭,突然問道:“宋臣,靜遠酒樓也是皇家行當嗎?”

  “正是,包括那里的空中花園。”董宋臣恭恭敬敬回答。

  理宗一臉微笑,對著趙平極為和氣地說道:“正好,這個行當,我很久沒有去巡查。趙平,那個行當也有你的一份,正好一起去看看。”

  “諾。”趙平不知理宗為何對自己談得慈愛和氣起來。

  趙平與官家來到空中花園,看到一個戴著帷幕的女子。

  她的衣著被白色裘衣嚴嚴實實,但是頭發烏黑,皮膚光滑雪白,顯然是一個年青的女子。

  她心里心無旁騖,正在一心一意欣賞梅花,還把梅花放在鼻子不停聞個不停。

  她穿著潔白的裘衣,在紅色及黃色的臘梅映照之下,仿佛花之仙子一樣,脫俗出塵。

  現在是冬天,梅花看到極多,黃色的紅色的梅花競相開放,整個空中花園充斥了臘梅的香味。

  見到理宗過來,那個女子不咸不淡,語氣平靜之極,對著理宗萬福一禮:“民婦見過官家。”

  “你是月娘?”聽到這個聲音,理宗聲音顫抖,望著她激動不已地問道。

  那個女子又是萬福一禮:“民婦正是月娘。”

  “月娘,你過得可好?”理宗眼淚有些濕潤,繼續問道。

  那個女子幽幽地說道:“孤兒寡母,過得不好。”

  理宗忍不住打量趙平一眼,看到紅光滿面的趙平,感覺不解。

  “我看你們好好的,為何過得不好?”理宗仿佛恢復正常,沉聲說道。

  那個女子淡淡地說道:“平兒自幼體弱多病,如果不是純陽洞的道長孟驚龍,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說到這里,她不禁嗚咽起來,想她不過十三五的歲的小娘子,獨自一人生下兒子。

  并且,這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嬰兒,撫養起來這是何等艱難。

  聽到這里,理宗原本堅硬的心頓時軟化。

  他在三個兒子,可是都不到一歲夭折了,對此深有痛心的體會。

  他本來自己此生沒有兒子了,沒有料到月娘竟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更關鍵的是,這個兒子太出色了,甚至讓理宗自己也有些嫉妒不已。

  “月娘,你辛苦了。”理宗聲音有些嗚咽,臉上也有些動容,忍不住說道。

  趙平聽到兩人對話,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娘親打量趙平一眼,淡淡地說道:“平兒,你不是說要看看你父親嗎?現在你父親就在眼前。”

  “孩兒父親?”縱然趙平已經有了準備,此時也驚奇不已。

  他打量理宗一眼,終于明白理宗慈愛的目光的來源。

  他并不沒有上前認理宗,而是不解地問道:“娘親,為何我的父親是他?”

  “你問這些干什么,你的父親就是你的父親。”娘親冷冷訓斥。

  理宗此時眼睛也濕潤了,一雙肥胖的手顫抖不停:“平兒,我就是你父親。”

  “孩兒見過父親。”趙平本來有些不理理宗的,聽到此話,只得上前一禮。

  理宗眼淚濕潤了,突然問道:“月娘,你為何不早日來到京城?”

  “民婦早日來到京城,那你為何要當初要把懷孕的民婦驅逐回到老家?”娘親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冷冷地說道。

  聽到此話,理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變成了豬肝色。

  趙平也覺得奇怪,為何自己一直在四川老家,沒有在京城,如果不是今天,他還以為自己沒有父親呢?

  “這個,這個,”理宗吶吶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娘親嘴角勾勒一抹嘲笑:“民婦知道,奴家身份配不上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官家。當年如此,今天還是如此。既然如此,平兒,我們回到四川老家。”

  娘親說完,上前就拉住趙平的手,馬上就要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理宗臉色漲得通紅,仿佛豬肝色一樣。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月娘,月娘,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吃到此話,月娘松開趙平的手。

  她冷冷打量理宗一眼,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厲害,厲害,奴家倒要看看,用十六道金牌讓兒子回到京城的父親,給兒子一個什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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