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綜武:開局一支筆,執尺走天涯 > 第90章 陸輕柔,哥哥來了
  陸天明接過文聰手里的韁繩。

  安撫好小白龍后將其拴在客棧門口。

  “聰兄,喝茶?”陸天明看向老了幾分的文聰。

  文莽走后,本是壯年的文聰頭發一夜斑白。

  如今看上去,竟然比曲白還要老些。

  文聰擠出一個微笑:“不先上稱合計合計?”

  陸天明回道:“開玩笑的,何況現在小白龍看著比之前還要壯些。”

  管潘宏財要了壺熱茶后。

  兩個大男人像兩尊門神一左一右坐在門口。

  這場面,讓陸天明想到當初文莽找他幫忙的畫面。

  那個邋里邋遢的男人。

  詮釋了什么叫鐵漢柔情。

  無論是坐在這里一言不發守護季芊雨。

  還是臨行時鹵得透亮的豬蹄。

  都說明他這個人,莽得并不純粹。

  “累嗎,天明?”

  文聰側頭,打量著臉上風塵還未完全洗凈的陸天明。

  陸天明微笑:“去的時候有點累,回來好多了,基本上就是陪季小姐看看風景,二百兩,掙得還算輕松。”

  文聰會心笑起來:“不管你掙多少,都是你該得的,有你陪著小姐,我在鎮上這段時間非常安心。”

  頓了頓,文聰鄭重道:“謝謝你,天明。”

  最后這句謝謝,文聰是替自己說的。

  他知道,如果沒有陸天明跟文莽之間的約定。

  那天晚上,文莽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跟他告別。

  陸天明點頭,靜靜看著雪落。

  雪一直落,兩人一直沉默。

  沒有人提文莽。

  但都在想著文莽。

  坐到茶涼的時候,文聰伸出三個指頭:“阿莽說,他欠你‘三’,三什么沒來得及說。”

  陸天明看著那雙真誠的眼睛,心里有些梗。

  臨死還想著欠人錢的人,世間怕是也沒幾個了。

  人死了,便死無對證。

  死無對證的銀子,怎么要?

  于是,陸天明也伸出三根手指:“莽爺欠我三杯酒,說等我回來的時候還我。”

  文聰苦笑道:“還真附和他的性格,他這人,最怕欠別人東西,哪怕是一文錢都記得清清楚楚。”

  文聰站起來,指了指客棧里面:“這三杯酒,我替阿莽還可以嗎?”

  陸天明點頭,起身跟了進去。

  說是三杯,但文聰喝了三壺。

  期間一言不發,像口用來盛酒的酒缸。

  人在某種情況下喝酒不會醉。

  那就是特別傷心的時候。

  但不會醉,不代表不傷胃。

  陸天明見天色漸晚,便將最后一壺酒拿過來抱在懷里。

  “聰兄,今天就到這里吧。”

  文聰抬頭,眼睛發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的。

  他默默點頭,招來伙計結賬。

  陸天明摸出十文錢遞過去。

  文聰疑惑,看得出來他想生氣。

  陸天明解釋道:“最后這壺算我的,我沒喝夠,想找莽爺陪酒。”

  文聰展顏:“他在蕊仙河畔的大墳坡。”

  從客棧出來后。

  陸天明先回了趟家。

  安頓好小白龍,取了紙錢,香,以及蠟燭。

  爹娘一年要用好幾次,所以陸家從來都不缺這些東西。

  一路踏雪西行。

  來到已經結冰的蕊仙河邊,再往北。

  那里,有一座山丘。

  山丘上面,寄存著十里鎮大多數鄉親的思念。

  季家是十里鎮的大戶。

  所以在大墳坡專門有一塊厚葬祖先的寶地。

  陸天明不懂風水。

  但死人住的地方跟活人一樣坐北朝南,想來總不會太差。

  文莽睡在季家祖墳最邊緣。

  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他哥的意思。

  也可能像文莽這樣的人,命中注定就是來守護的。

  如今河面結冰,顯得那座新冢有些孤寂。

  等來年破冰的時候,應該會熱鬧起來。

  只是不知道莽爺喜不喜歡釣魚。

  不過陸天明也沒有太過擔心。

  即便不喜歡,一直坐在這里看別人釣,早晚培養出興趣。

  墳邊的積雪被人打掃過。

  碑前有燒盡的香和紙錢,以及燃了一半仍在燃著的蠟燭。

  地勢不錯,擋風。

  所以陸天明依稀還能聞到空氣中的女人香。

  女人香很熟悉,季芊雨身上就是這種香味。

  沒撞見也是好事,安慰人始終是個麻煩事。

  擺上蠟燭插好香。

  陸天明開始燒紙。

  燒完紙,陸天明挑開酒蓋。

  “石凳上凉,我就不坐了,反正也不會待很久,就是過來請你喝幾口酒而已。”

  走的時候忘了帶酒杯,所以他倒點在墳頭,自己又抿一小口。

  接著每說一句話便如此反復。

  “莽爺,你這一走倒是輕松了,欠我的錢不用還,要保護的人也不用操心,我還尋思用這錢買棟大房子呢。”

  “不過當時你說五百兩的時候我已經驚喜過了,現在也談不上有多難過,你在下面無需惦記。”

  “對了,既然季大人沒事,就說明谷少一死了,在下面要是遇到他,繞著點,聽說喜歡殺人全家的人死后會變成惡鬼,閻王爺會讓小鬼收拾他的,你就別自己往上懟了。”

  “書上說黃泉路上開滿了彼岸花,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要是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過奈何橋的時候留個心眼,少喝一口,萬一真有投胎這種事,你還可以給我說道說道那花到底美不美。”

  陸天明念叨著。

  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這么能說。

  最后站不住了,便坐到了石凳上。

  鬼梟在墳間呱呱叫,他也不在乎。

  如果真有鬼他也不怕,正好可以幫忙帶話下去。

  ......

  第二天清晨。

  陸天明在鎮上買了些女孩子吃的小點心裝好后,騎著小白龍過了蕊仙橋。

  馬上就要過年,陸輕柔的小豬仔應該賣差不多了。

  兩個無父無母的人,分開過年多沒意思。

  他打算把人接回家,住處他早就想好了。

  反正劉大寶家的祖宅空著也沒什么用,讓陸輕柔住進去,平時還能幫忙打掃。

  路過西長城時,賣甕頭春的老太太變成了小姑娘。

  一打聽,才知道小姑娘是老太太的孫女。

  天寒地凍,老人家年紀大了頂不住,便在這個冬天走了。

  陸天明也僅僅是小有感慨而已。

  人總是要死的。

  要么在某個年前,要么在某個年后。

  只要不死在臘月末和正月初,活著的人便能從遺憾中找到慶幸,從絕望中找到希望。

  出了長城,仍是西行。

  走了一半便匯入之前他砍過人的那條路。

  路邊有很多白骨,保護身體的甲不在了,身上的肉也不在了。

  多半是被禿鷹或者野狗吃掉的。

  相比莽爺,這些人就倒霉多了。

  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好在孤月城外的尸體被處理得很干凈。

  站在唐逸曾經站過的那個小山丘上眺望。

  孤月城門口人頭攢動,欣欣向榮。

  陸天明頑童心起。

  學著當初朱雀的模樣,騎著小白龍從山丘上一沖而下。

  邊沖邊喊。

  “金剛芭比,哥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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