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綜武:開局一支筆,執尺走天涯 > 第94章 一葉扁舟
  陸天明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確切說是陸輕柔的新朋友。

  朱雀的妹妹趙以沫。

  聽他哥說陸天明“不屑”認識自己后。

  第二天在街上攔著陸天明,差點沒把后者的車給掀了。

  通常情況下,陸天明不打女人。

  可這個女人要砸他的飯碗。

  于是陸天明便擰住趙以沫的雙手舉過頭頂反摁在了墻上。

  “服不服?”當時陸天明是這么問的。

  “不服!”剛開始,趙以沫是這么回的。

  于是陸天明伸腳,從內側輕磕趙以沫兩個腳踝。

  趙以沫兩腿一顫,撇成個人字。

  由于雙手被陸天明死死嵌住無法動彈。

  所以她整個身體瞬間繃緊,以至于一直抖動。

  可她仍舊不服。

  陸天明便繼續磕她的腳踝。

  到最后趙以沫所有的重量都墜在兩條胳膊上。

  骨節被拉得咔咔直響。

  她很倔。

  陸天明同樣很倔。

  就這么僵持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后。

  趙以沫帶著哭腔說了一聲“服”。

  陸天明撒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轉身便推著車走了。

  趙以沫沒哭,但是表情比哭還難看。

  一貫的驕縱讓她咽不下這口氣。

  打不過哥哥,那找妹妹總行了吧。

  她便去了包子鋪。

  “大妹子,你別怪姐姐,你那哥哥不是人,欺負我,所以我只能來找你出出氣了。”

  趙以沫把陸輕柔摁在了柜臺上。

  可沒多久,妹妹的哥哥又來了。

  于是,趙以沫再次被釘在了墻上。

  這回,陸天明沒問服不服,所以趙以沫喊服都沒用。

  人在墻上掛到傍晚才被放出來。

  而且為了道歉,趙以沫不得不答應陪陸輕柔練拳的條件。

  自那天起,兩個妹妹便成了真正的朋友。

  時不時,趙以沫還會借著幫陸輕柔提升拳法的借口,跑到陸家蹭飯吃。

  一來二去。

  趙以沫開始跟著陸輕柔叫陸天明“哥”。

  哥來哥去,把陸天明耳根子聽軟了。

  所以哪怕惹他生氣,但再沒把趙以沫擺成“人”字。

  如此過了半個月。

  大楚的桃花開了。

  一簇簇掛滿枝頭,絢爛無比。

  這天,大楚的母親江上飄著一頁扁舟。

  扁舟自東向西,逆流而上。

  上面有三個人。

  站在船頭的男人身姿窈窕。

  留著齊腰長發,發髻上別著一根桃花簪子。

  男人眉眼柔和,化著淡妝。

  他此刻正微笑看著兩岸快速劃過的桃花。

  一顰一笑,溫柔如水。

  旁人看了不會覺得他是個變態。

  相反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陰柔美。

  雖說是男兒身,但女性美在他身上出現一點都不突兀。

  他伸出小指輕挽鬢邊那一綹亂發。

  岸邊的桃花竟然紛紛落下,飄將過來。

  男人一招手,落花成團,眨眼便鉆進了他的桃花簪子里。

  在他的身后一丈處。

  有個背劍匣的老頭正在喝酒。

  喝得雙頰潮紅,笑得滿臉桃花。

  “尹孤舟,這次見面,我該叫你先生,還是屠夫?”老頭問道。

  尹孤舟轉身,美目微顫:“我不喜歡教書,也不喜歡殺人,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不喜歡殺人,卻不得不殺人,實在是名字沒取好,注定如一頁孤舟,無人作伴。”老頭笑道。

  “所以我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桃花郎呢。”

  尹孤舟坐下,岸邊的桃花便沒有再落。

  “你呢,我該叫你寺卿大人,還是叫你蔡澤?”

  聞言,老頭揉了揉臉上松弛的皮膚。

  “寺卿大人那天晚上已經被谷公公滅門了,直呼我的大名就好。”

  尹孤舟一笑:“倒也是,誰能想到,看上去年過花甲的老人,竟然是早被殺死的大理寺寺卿?即便同名同姓,也沒人敢相信四十歲的人會突然變成六十歲。”

  蔡澤搖著酒葫蘆微笑,對方提到殺自己全家的谷少一時,絲毫看不見他眼里有任何仇恨。

  “你不恨谷少一?”尹孤舟問道。

  “我為什么要恨他?”蔡澤反問。

  “他殺你妻子,還有你的兒子。”

  “我讓他殺的,難道不應該感謝他?”

  尹孤舟搖頭:“這天下,竟然有你這樣心狠的人,即便是我,都做不到你這樣六親不認。”

  “其實我們差不多。”蔡澤悶了口酒,“誰又會想到,一個兢兢業業誨人不倦的教書先生,竟然是殺人無數的屠夫?你那些學生要是知道,猜猜他們會怎么看你?”

  “還是有區別的。”尹孤舟笑道,“我沒得選,老師給了我全部,所以我一開始就站在這一邊,但你不一樣,你本可在另一邊大放異彩。”

  蔡澤解釋道:“我覺得這一邊的光彩會更奪目些,及時跨過來,保不住全家,保條小命沒問題,沒準立下大功,以后還能爬高一點。”

  “用全家換自己性命的人,”尹孤舟嘆氣,“想要被那位大人重用,有難度。”

  蔡澤朗聲笑起來:“人活著才能談以后,即便不如以前光彩,最起碼吃穿不愁。”

  頓了頓,蔡澤轉頭看向身后:“你說對吧,冷夫人?”

  扁舟中間劃槳的船夫。

  卻是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婦人。

  她的手臂看不見太大的起伏。

  但每一次擺臂,小舟都會逆流淌出去三四丈。

  加之她掌船的技術不錯,小舟四平八穩。

  坐在上面的人便有一種錯覺:小舟沒動,動的是山河。

  聽到蔡澤說的話,她抬手擦凈雙頰上的汗水,笑道:“我贊同你的說法,但跟你一樣,冷夫人已經死了,我現在隨父姓,你可以叫我本名,高螢,或者副樓主。”

  蔡澤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你瞅瞅我這記性,冷夜成立的冷夜,十五年前被自己人屠殺殆盡,再叫冷夫人,便是對活人的不尊重了。”

  高螢笑笑沒有說話。

  同樣,她的眼里,也看不見任何仇恨和悲傷。

  “我很好奇,鐵算盤為什么會放過你?”蔡澤忽地問道。

  高螢笑得意味深長:“因為,我沒有遇到鐵算盤。”

  蔡澤和尹孤舟齊齊看過來,眼里充滿了疑問。

  高螢曾經是冷夜的結發夫妻。

  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兢兢業業為冷夜打理事務。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被招了回去。

  高螢沒有道理不在。

  鐵算盤也沒有道理不殺她。

  而高螢說她沒有遇到鐵算盤。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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