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坊。

  滿地尸體。

  陸天明雙臂夾著那只名為陰兵鈴的鈴鐺搖了搖。

  三怨靈迅速迅速爬起來。

  開始整理院子內的尸體。

  操控三怨靈的方法,死靈訣上寫的一清二楚。

  三怨靈與主人的連接主要靠精血以及陰兵鈴。

  而怨靈一旦煉成,除了行動時會不停消耗主人的真氣外,并沒有其他副作用。

  所以陸天明決定把司空曼羽和邊韜留在身邊。

  在南陽郡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身邊多帶點幫手,非常有必要。

  至于朱冠玉,本就是陸天明親手埋葬,加之為了避免赤子經常看見他出現不良反應。

  陸天明便打算再把朱冠玉埋一次。

  等尸體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

  馬夫們重新出現在酒坊門口。

  他們趁著陸天明斷后的時機,翻墻而走。

  一直沒見追兵追來。

  申申便派人悄悄回來看看。

  知道陸天明沒有出大事后,所有人又趕了回來。

  申申奔至陸天明近前。

  看見后者兩條手腕耷拉著,眼睛一紅,強忍著聲音小聲抽泣起來。

  其他馬夫們也一邊來回往馬車上裝運尸體。

  一邊偷偷打量陸天明。

  無一例外,他們臉上都掛著欽佩的表情。

  三境的修行者,到底是怎么從池博清和蔣慕手里活下來的?

  見大伙都很好奇。

  陸天明干脆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述說了一遍。

  等他輕描淡寫把那場打斗描述完后。

  馬夫們齊齊朝陸天明舉起了大拇指。

  三重天的修士傷害到四重天的修士。

  簡直聞所未聞。

  要知道,氣甲的存在,讓這件事可不僅僅是跨一個大境界那么簡單。

  申申聽完這一切,再忍不住,嗚嗚哭出聲來。

  陸天明習慣性抬手想拍拍申申的肩膀。

  剛一動作,疼痛更甚。

  以至于他的手臂停在半空,手掌無法控制的來回晃動。

  申申一看,更加忍不住了。

  陸天明吸了口涼氣后,調笑道:“我自己都不哭,你哭個什么?有傷心的功夫,不如找兩根夾板幫我固定一下。”

  聞言,申申哭著跑回廳堂。

  不多會,他拿著四塊木板和細布回道陸天明身邊。

  開始小心翼翼給陸天明固定骨折處。

  見陸天明嘴唇干裂。

  她又取出水袋,親自喂水。

  配合不嫻熟。

  水喝下去一半,漏一半。

  喝完后,陸天明嘆了口氣:“哎,特娘的,要是想上廁所可怎么辦啊...”

  申申臉上立馬飄起兩朵紅云。

  思索須臾后小聲道:“我...我幫你。”

  陸天明驚詫的回過頭,愣了半天后趕緊搖頭:“那怎么可以,我未婚,你未嫁,這不得出岔子?”

  申申咬牙,面色愈發紅潤:“沒事的,有需要的時候你讓赤子來叫我,悄悄的誰知道,總不能讓你尿褲子吧?”

  陸天明嘴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扯動。

  盯著申申瞅了半天,搖頭道:“那不行,我讓赤子幫忙就是了,池博清和蔣慕我都挺過來了,還能栽在屎尿上不成?”

  申申狠狠剮了陸天明一眼,再懶得堅持。

  很快,馬夫們便把所有袍澤的尸體裝上了馬車。

  至于吹雪樓幫眾的尸體,則被化尸水化掉后,只留下衣物。

  將衣物打包放上馬車。

  陸天明跟著他們一道出了南陽城。

  生死離別總是讓人悲傷。

  一眾馬夫站在老李頭的墳前,默默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安頓好死去的同僚后。

  馬夫們開始給朱冠玉挖坑。

  赤子總算有機會跟朱冠玉道別。

  小家伙趴在墳前拜了三拜后,鉆進酒葫蘆里沒了影。

  最后把衣服一燒。

  大家打道回府。

  路上把藏在某人家戶的魯小兮接上,旁晚時分總算回到酒坊。

  剛推開門。

  就看見院里有三位客人。

  臧一站在酒壇子邊舀酒喝。

  另外兩人陸天明沒有見過,一男一女,衣服雖然干干凈凈,但臉上有多處擦傷,面色也憔悴無比。

  “爹,娘!”

  魯小兮哭著沖了過去。

  一家三口再次團聚。

  畫面讓人動容。

  三人相互擁抱,淚眼婆娑。

  陸天明看得咧嘴直笑。

  人就是這樣,即便自己無法擁有,但總是希望世間能多一點美好。

  借著申申帶人去跟臧一打招呼的間隙,陸天明來到魯廣人身邊坐了下去。

  “魯大人,這是您的奏疏。”

  手臂在桃花簪子上一抹,一件小女孩穿的內衫出現。

  魯廣人激動的接過內衫,來回仔細打量發現并無損壞后。

  啪一下跪在了陸天明跟前。

  “少俠救命之恩,我魯廣人一家沒齒難忘!”

  魯廣人的妻子和魯小兮也隨著一家之主跪在地上。

  陸天明驚得彈起身,想扶又沒那個能耐。

  只得勸道:“魯大人,您為國家竭能盡力,小子我只不過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不要掛心,快起來。”

  魯廣人不依,愣是帶著妻女磕了幾個響頭才作罷。

  搞得陸天明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魯廣人這種錚錚鐵漢的膝蓋,何止千金啊。

  一番禮讓過后,陸天明問道:“魯大人,我觀你傷得不輕,這奏疏,還要往京城送嗎?”

  魯廣人看向東方,目光堅定:“送,一定要送,不把池博清拉下馬,我心里不安。”

  陸天明繼續道:“那池博清修為已廢,想來以后再翻不起風浪,為了妻女的安危,您應該慎重考慮。”

  魯廣人嘆了口氣:“江州官場決疣潰癰,如果不把池博清這個帶頭的揪出來示眾立威,哪怕他死了都治不了根,至于他的那些余黨,先威懾,等陛下緩過這一陣再處理。”

  陸天明點頭。

  確實是這么個理。

  原本他的想法,是讓魯廣人不要折騰,以免傷及妻女。

  池博清的命,等自己手好了選一個夜黑風高的殺人夜,悄悄送他走就是了。

  如今看來,還是得由官家來處置。

  不然池博清手底下那些小鬼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收斂。

  “蔣慕呢?他的所作所為,也要告知陛下嗎?”陸天明問道。

  魯廣人搖頭:“內部處理,把他做的事擺到明面上,會破壞車馬部的穩定,無論做什么事,最怕的就是相互猜忌。”

  魯廣人顯然對蔣慕恨之入骨。

  提起這人的名字,他眼里滿是怒火。

  不過片刻后,他又無奈道:“蔣慕在府里養了不少客卿,想處理他,還得等北楓回來,酒坊如今剩下的這點人手,要想清理家務,難。”

  說著,魯廣人看向那邊跟馬夫們打得火熱的臧一。

  不過臧一似乎有所預感,趕緊把頭側開,后背對著魯廣人。

  陸天明觀察到了此間細節。

  笑呵呵湊到魯廣人耳邊:“魯大人,實在不行,買兇吧。”

  “買兇?”魯廣人嚇了一跳,“我沒做過這種事啊...”

  “一回生二回熟嘛,總有第一次的。”陸天明笑道。

  魯廣人蹙著眉頭,苦道:“我跟江湖人士沒有來往,也不認識什么殺手之類的,上哪買啊...”

  陸天明挑了挑眉:“不就在你面前嗎?”

  魯廣人先是一愣,隨后眉頭舒展,開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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