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聲很尖銳。

  就像箭矢撕裂空氣那般。

  眾人正奇怪呢。

  嘭一聲巨響。

  神龕后面的墻壁突然出現一條三尺來寬的裂縫。

  根本來不及看清是什么東西。

  嘩啦啦一聲響。

  殿內殿外,十數人眨眼間便斷成了兩截。

  鮮血淌得到處都是。

  尤其是殿外,血水混在雨水中。

  頃刻間就給人一種血流成河的錯覺。

  “劍...劍氣!”外面有人驚叫道。

  獨眼漢子緩了片刻才清醒過來。

  他側頭看著地上同伙的尸體,握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其他人也被這一幕給嚇傻了。

  影子都沒看見呢,自己這邊就折了十多個弟兄。

  道上混了多年,何曾見過如此浮夸的場面?

  “你要把我剁成八塊?”

  說話聲響起的同時,陸天明已經出現在了神龕旁。

  他手里握著尺劍,目光如炬盯著獨眼漢子。

  三重天修行者的威壓,豈是這些蟊賊能夠抵抗的。

  獨眼漢子急忙后退兩步,結巴道:“少...少俠,我瞎說的...”

  “少俠?卵俠!”陸天明忽地揮劍,“我還是喜歡你剛才目中無人的樣子。”

  嗡——!

  又一道劍氣橫著斬出。

  霎時傳來陣陣慘叫。

  吧嗒一聲,獨眼漢子將闊刀扔在了地上。

  轉身便要跑。

  哪知剛跨出一步。

  整個人便失去平衡,撲倒在地。

  眾人皆是一愣,低頭看去,發現獨眼漢子的雙腿已經被攔膝斬斷。

  后者的身邊,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持環首刀的貌美女子。

  求生的欲望壓過了恐懼。

  獨眼漢子一邊痛苦的慘叫著,一邊像門口爬行。

  季芊雨伸腳踩在獨眼漢子的背上,寒聲道:“寮房內的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相比陸天明。

  在天下行走較少的季芊雨,更加嫉惡如仇一些。

  此刻的她,顯然想要為寮房里的冤魂復仇。

  獨眼漢子疼得說不出話,只哎喲哎呦慘叫著。

  陸天明努了努嘴:“殺了吧,這里能說話的人多的是。”

  “不要啊...”獨眼漢子開口求饒。

  但話還未說完,季芊雨手里的利刃便割開了他的喉嚨。

  獨眼漢子捂著脖頸。

  暴露在外的氣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如此果斷兇殘的手段。

  把一眾漢子震得目瞪口呆。

  平時都是他們對別人下狠手,何曾想今兒竟然踢到了鐵板上。

  “少俠,有什么問題,您盡管問,我等知無不言。”

  屋內的大漢們齊齊跪倒在地,人人自危。

  而外面那些還沒死的,已經開始往大門處逃串。

  陸天明沒有阻止他們,因為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

  一番斷手斷腳的盤問。

  陸天明和季芊雨總算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來。

  這群人大多是流竄到附近的逃犯,他們組成了一個叫美髯幫的幫派。

  幫派人員的標志便是蓄須。

  由于天高皇帝遠,在此處殺人越貨已有數年。

  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的大哥獨眼漢子,正是這座寺廟的方丈。

  由于嫌棄香火錢來得太慢。

  獨眼漢子便起了歹意,殺雞取卵暗中殺害了一些有錢的香客后,便利用這些錢,開始拉幫結派。

  通常情況下,美髯幫不殺本地人。

  都是選擇那些長途跋涉的行人做為目標。

  由于此廟地勢偏僻,加之地方上官府不作為。

  所以美髯幫行事很是囂張。

  基本都是管殺不管埋。

  錢搶了,尸體往寮房一扔完事。

  只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修行者會從此處過。

  殿內剩下的人一邊將責任推卸給已經死亡的獨眼漢子。

  一邊跪拜著乞求陸天明放他們一條生路。

  不過陸天明沒有答應他們的意思。

  “別求我,即便我放你們走,你們也走不了。”陸天明冷聲道。

  眾人抬起頭,滿臉都是驚恐和疑惑。

  陸天明沒有繼續往下說。

  因為寺廟外傳來的慘叫聲,已經替他回答了。

  這些聲音,他們很熟悉。

  正是平日一起殺人越貨的弟兄們。

  很快。

  寺廟大門處傳來嘈雜聲。

  那些原本已經逃走的美髯幫幫眾,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

  “來了?”季芊雨蹙起了眉頭,緊緊握著手里的環首刀。

  陸天明點頭:“來了。”

  話音剛落。

  殿外便響起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一眾人驚得合不攏嘴,因為他們根本看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只看見外面那些弟兄。

  脖子莫名其妙被擰斷。

  到底是誰動的手,壓根就看不出個一二三。

  片刻過后。

  殿外再看不見一個活人。

  殿內響起劇烈的呼吸聲。

  能看出來,這些美髯幫的蟊賊們,非常緊張。

  就在那根繃著的弦快要斷裂時。

  陸天明忽地一把將季芊雨拉到身后,然后舞動太平護在身前。

  剎那間,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

  仿佛有暗器類的東西射了進來。

  可哪里是什么暗器,陸天明瞥一眼太平,發現狹窄的劍面上滿是水滴。

  而殿內那些本該由他親自動手的蟊賊們,此刻全部躺在地上。

  他們的心口處,就像被利箭射穿一般。

  滾燙的血液,順著那黃豆大小的傷口飚射出來。

  “這是...什么情況?”季芊雨喘著粗氣,吃驚問道。

  陸天明冷言看著門外:“那個叫刁康安的家伙,能夠用水殺人!”

  剛剛說完。

  外面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個小騙子,眼神如此犀利。”

  笑聲過后。

  一抹紫色突然出現在積水中。

  紫色的袍擺,紫色的腰帶,紫色的衣襟,紫色的發帶。

  一步一步,自下而上。

  刁康安的身影,突兀出現在殿門外。

  滂沱的大雨還是那般落著。

  但仍然無法碰觸到那身紫衣。

  躲在陸天明身后的季芊雨驚道:“他能藏匿于水中?”

  陸天明鄭重點頭:“是的,所以你要小心。”

  刁康安的手段,可謂詭異。

  剛才他便是藏匿在積水中,擰斷了外面那群人的脖子。

  最后更是將雨滴化成利箭,射殺了殿中之人。

  要不是陸天明有赤子幫忙,并且同為三重天的修行者,恐怕還也躲不過刁康安的陰招。

  但即便如此,陸天明仍感覺有些棘手。

  他能看見刁康安隱匿后的虛影,但卻看不清對方具體會怎么出手。

  “怎么,害怕了?你也知道昨天我是忌憚云海觀,而不是你?”

  刁康安笑了起來,笑得像條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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