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愛財之人。
庚巴很快就接受了被拉坦倉視為馬仔的事實。
管他什么身份,只要能白拿銀子,有何不能接受?
“兄弟,我對你的生存之道表示理解,可是,那瘸子身上少說有千來兩銀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庚巴瞇眼問道。
拉坦倉停下敲打桌面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
“千兩銀子對我來說也是一筆大數目,怎么可能不心動?”
回答得太過干脆。
庚巴再次懵圈。
“既然心動,你剛才跟我說那么多,不是浪費口水嗎?”庚巴不快道。
“不然!”拉坦倉擺動食指,“我說出那些話,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庚巴不解道:“拉坦倉兄弟,你有什么話,一次性給我說完,我癡長你幾歲,腦袋瓜子哪里有你好使?”
拉坦倉聞言,轉而看向額素:“再去取壇酒來。”
額素是潑婦不假,但眼力見還是有的。
往往這個時候,便是拉坦倉要跟客人聊大事的時候。
所以她只能搖晃著肥胖的身體,吃力的朝酒窖走去。
此刻敞亮的廳堂中,只剩下庚巴和拉坦倉兩人。
“銀子一定要搶,人,也一定要殺。”拉坦倉重新敲打起了桌面。
“殺人?犯不著吧,只要他乖乖把銀子交出來,哪怕告到縣衙里,我都能替你擺平。”庚巴接話道。
拉坦倉聳了聳肩:“不不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誤解?”
“不錯,如果放過那瘸子,到時候告到縣太爺那里,你是替自己擺平麻煩,而不是替我。”
“嘶!”庚巴吸了口涼氣,“兄弟,你到底什么意思?”
拉坦倉陰惻惻的勾起嘴角:“銀子,你一定要搶,人,你也一定要殺,我會給你幾個人手,但是絕對不會親自出面,不然,我這兔子不是變成了狼嗎?”
啪——!
庚巴突然爆怒,站起身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
“拉坦倉,你還真特娘的把我當馬仔了?”
面對氣急敗壞的捕頭大人,拉坦倉卻表現得很從容。
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笑意。
土匪頭子有很多種,但拉坦倉絕對是最懂得拿捏人心的那種。
他靜靜望著激動的庚巴,眼里滿是自信。
“滾你娘的拉坦倉,信不信我明兒就搖人過來把你給逮了?”
見對方氣定神閑的玩味模樣,庚巴氣得拳頭都拽緊了。
“捕頭這種不入流的小吏,竟然有如此大的官威?”拉坦倉咧嘴嘲諷道。
嘭——!
庚巴抓起桌上的空碗就砸在了地上。
“說老子不入流,你特娘的又算什么東西?干的不都是下九流的卑鄙勾當?老子就算再不堪,手里也有點權力,把我當馬仔?裝什么大尾巴狼!”
庚巴瞪著眼睛,兇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把對方生吞了一般。
拉坦倉聞言。
雙手一攤:“誒,你知道我為什么非要跟額素這個肥豬勾搭在一起嗎?”
當啷——!
此言一出,庚巴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愣愣站在桌邊,因憤怒而通紅的臉倏然間變得煞白無比。
“呵呵。”拉坦倉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男人要管得住自己的褲腰帶,那些個地位比你高的女人,容易要人命。”
庚巴忽地就哆嗦起來:“那肥豬,把所有事情都說與你聽了?”
拉坦倉不置可否道:“我知道的多與少,就看你今天晚上如何表現,若是再用剛才那種態度跟我說話,明天縣太爺的夫人和你,可能都會有麻煩。”
“你特...”
庚巴下意識就要說臟話。
反應過來后急忙緊咬牙齒,眼神既憤恨,又恐懼。
縣太爺的大夫人跟額素是一個類型。
這種身材的女人,天生就對庚巴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栽在一個寡婦的手里。
他更沒有想到,拉坦倉的心機竟然如此之重。
竟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他這個頗有些小權的捕頭,一步步拉到了漩渦之中。
啪啪——!
思索間,拉坦倉已繞到了他的身后,并且非常親熱的拍打他的肩膀。
“庚巴兄弟,以后咱們,可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拉坦倉陰森笑道。
把柄被別人捏在手里,庚巴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事到如今,也只能對拉坦倉言聽計從。
“大...大哥,那瘸子身邊有一頭非常壯實的猿猴,還要麻煩你多給我派些人手。”
庚巴咬著牙,整個身體都在抖。
之所以如此激動,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掙扎。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從一個人,變成了一條狗。
“哈哈哈哈!”
拉坦倉囂張的笑了起來。
他輕輕抓住庚巴的臂膀,玩味道:“放心,我怎么可能讓自家兄弟出事?”
庚巴抬頭,艱難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今天晚上搶到的銀子,你我兄弟兩平分,別苦著個臉。”拉坦倉挑眉道。
唯有錢財能解世間萬般愁。
庚巴終于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大哥,有一件事,你得替小弟考慮。”庚巴突然說道。
“哦?什么事情,你先說來我聽聽。”拉坦倉好奇道。
庚巴眼里閃過一絲陰狠:“額素這頭肥豬,你得替我把她殺了。”
拉坦倉眉頭挑起:“你我既然成為了真正的弟兄,那些無足輕重的事情,我自然會讓其爛在肚子里。”
“大哥,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這肥豬褲腰帶太松,我擔心被其他人知道。”庚巴說出了心底的擔憂。
拉坦倉稍加思索,提議道:“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就親自動手,原則上的事情,我不會去做,當然,地方可以借給你,痕跡我也會替你抹除。”
當啷——!
拉坦倉摸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桌面上。
庚巴撿起匕首藏進袖子里,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恨意。
不一會兒,潑婦額素的腳步聲遠遠傳來。
庚巴和拉坦倉對視一眼后,回到了剛才各自坐的位置上。
“男人,酒窖里的酒不多了,明天得去重新購置一些,你要是信得過我,可以讓我去做這事。”額素小心翼翼道。
平日里沒有好臉色的拉坦倉竟然溫柔的笑了起來。
“我怎么可能信不過你。”拉坦倉拍了十兩銀子在桌子上,“錢拿著,上路。”
“上路?”額素詫異的蹙起眉頭。
下一刻,一道人影突然奔到了額素面前。
“臭婊子,讓你一天嘴上沒個把門,老子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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