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不用上班,寧窈和江玄清膩到快中午才起。
洗漱好,寧窈去做飯,江玄清把文件拿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處理。
寧窈炒了菜出來瞄他一眼,他穿著家居服靠在沙發扶手上,姿態慵懶。
陽光正好,突然就覺得內心安穩又平靜。
甚至想到寧沛元,都沒有咬牙切齒的感覺了。
等著做好飯,江玄清過來先親了她一下,“要不要請個傭人回來?”
“不要不要。”寧窈說,“不想家里多個人。”
江玄清笑了,“好。”
吃飯的時候寧窈的手機響了兩次,都是寧沛元打來的。
她沒接,靜了音扣在餐桌上。
其實猜也猜得到是為了什么。
江家的人昨天鬧了一場,崔泠那邊應該會得了消息,估計會去找寧沛元。
那個冤大頭,每次都是被人當槍使。
吃過了飯寧窈也去沙發上坐下,她刷手機,江玄清翻著文件。
安靜的時間沒持續多久,家里來人了,咚咚咚的敲著門。
寧窈皺了下眉頭,“不會是你爸回去想了一晚上始終咽不下那口氣,又找過來了吧。”
江玄清起身過去開門。
門開了,很安靜,沒人說話。
寧窈扭著身子看過去,“是誰?”
問完了她也看清了外邊的人。
是寧沛元。
寧沛元一臉怒氣,但是面對的是江玄清他明顯不敢發火,就只能干憋在那。
寧窈想笑,也確實是笑了,“找到這里來了,誰給你的地址?”
寧沛元看到她,瞬間又端了架,“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就在這說。”江玄清開口,“沒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寧沛元轉頭看江玄清,嘴巴動了動,最后沒動作,動了腳,進來了。
他說,“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倆的事我不同意,寧窈你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家,以后不許再來這里。”
寧窈坐回去繼續刷手機,“我也還是那句話,你的意見沒有用,我不聽。”
“寧窈。”寧沛元蹭蹭兩步過來站在她面前。
不過停下之后想了想,又把氣勢斂了回去,語氣也沒那么激烈了,“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你別意氣用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趕緊收拾東西。”
“不走不走就不走。”寧窈來了那股氣人的勁兒,“我以后就住這兒了。”
江玄清在旁邊寧沛元不好發火,只氣得胸膛起伏。
好一會兒后他彎腰去拉寧窈的胳膊,“你先跟我回家,我給你媽打了電話,你媽晚一點也回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江玄清過來,抬手搭在寧沛元的手臂上,“放手。”
他也沒用力,甚至手只是噓噓的搭在他的胳膊上,寧沛元還真的就松了手。
對上江玄清他始終沒有底氣,可又總是想給自己撐面子,“江先生,這是我們的家里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跟我有關。”江玄清只說了這一句。
寧窈把手機放下,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晚一點我跟我媽說,我不回去,你走吧。”
說完她直接回了臥室。
關上門,不去聽外邊的動靜,也懶得聽,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一場單殺。
她過去趴在床上,繼續刷視頻。
沒一會兒江玄清進來了,寧窈腿勾起來回的踢,“他走了?”
江玄清過來坐在床邊,“走了。”
寧窈翻了個身躺在床上,“啥也不是。”
江玄清湊過去親她,“你爸……”
寧窈嗯了一聲。
結果江玄清明顯猶豫一下,后邊的話就換了,“你爸會不會為難你媽?”
“不會。”寧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雖然我外公走了,苑家徹底沒落,但也不是沒人給她撐腰的。”
她想到了隋家二先生,就說,“還有隋家在。”
……
苑妤下午的時候從寺院回來,給寧窈打了電話。
寧窈帶著江玄清一起回的寧家老宅。
車子直接開到院子里。
苑妤正在院子里伸展胳膊腿,看起來悠閑的很。
看見他們倆下車,她態度淡淡,“來了。”
隨后她轉身朝著屋子里走,“我剛泡了茶,從寺院帶回來的茶葉,你們嘗嘗。”
進了門才看見,寧沛元就在沙發上坐著。
他腰板筆直,看樣子是蓄力好了,準備隨時說教。
苑妤看都沒看他,倒了兩杯茶放在茶幾上,“玄清,嘗嘗。”
江玄清說,“謝謝。”
苑妤輕笑一聲,“謝什么。”
她態度太好,以至于寧沛元的表情更黑。
寧窈抿了口茶,這時候了哪里還有心思品茶葉好不好喝,她說,“媽,我和玄清……”
“我知道,你爸和我說了。”苑妤這時候才給寧沛元到了一杯茶,“當初我嫁你爸,也是很多人都不看好的。”
她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寧沛元身子明顯一僵。
苑妤繼續,“也有好多人勸我的,軟的硬的都有。”
她笑了一下,“當時我不聽勸,現在也就沒資格阻攔你。”
她看了一眼江玄清,“聽說你家里給你安排了別的親事。”
江玄清馬上說,“我已經推了。”
寧沛元重重的哼了一聲。
苑妤就像沒聽到,“你家里似乎也不太同意你和窈窈。”
江玄清沒藏著掖著,“我家里人有別的考量,但那只是他們的想法,我昨晚已經跟他們說清楚,我的事情只能我自己做主。”
苑妤看向寧窈,寧窈馬上點頭,“昨天他家里人找了過來,他態度很堅定,媽,我相信他。”
她這么說了,苑妤就嗯一聲,“行吧……”
她后邊的話還沒說,寧沛元一下就炸毛了,“行什么行,怎么就行了,她糊涂你也糊涂了,我跟顧家都提過了咬咬,現在他們倆來這么一出,你叫我怎么處理。”
苑妤看著他,沒任何的表情,“顧家?什么顧家?我怎么不知道?”
寧沛元一頓,氣勢上又有點萎,“我……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苑妤輕笑,笑得很是譏誚,“當初跟江二少你就沒知會我,現在顧家又是這樣,你還怪窈窈,若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張,事情哪里會走到這一步,你自己反思反思。”
說完她完全不理會寧沛元的反應,又對上江玄清,“我就這一個女兒,雖然說這幾年我吃齋念佛跟她關系疏遠很多,但若她將來受了委屈,我有什么拼什么,你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