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罪惡之眼 > 第七十九章 確診
  旅館老板對當年的事情能夠了解的也就只有那么多,把自己親眼看到過的講完了,后面的事倒是態度挺嚴謹,沒有憑借自己的主觀創造力胡亂發揮,大體就變成了“當下年輕人的素質”以及“老父親的一片苦心”這兩大主題。

  寧書藝和霍巖就著他的絮叨把泡爛了的方便面吃完,填飽了肚子,又陪旅館老板聊了聊,時間不早了,便各自回房休息。

  這小旅店本身就是一棟老居民樓的底層,環境條件都很一般,房間里面和床鋪被褥都帶著一種潮濕黏膩的觸感,甚至還有一點淡淡的霉味兒。

  寧書藝不算是一個對環境特別挑剔的人,但是面對這樣的環境也只有苦笑嘆氣的份。

  有一得必有一失,既然是奔著從旅館老板嘴里套出一些當年舊事這樣一個目的來的,并且這個目的也已經實現了,那也不好再有什么過多的要求。

  反正就是一宿的事兒,一咬牙,湊合湊合就過去了!

  心理建設做好了,但面對這樣的床鋪被褥,寧書藝還是有一種不想去碰的感覺。

  正在她打算裹上大衣靠在床邊瞇半宿的時候,身后傳來敲門聲。

  “寧書藝,是我。”門外傳來霍巖的聲音,似乎是怕她冷不防聽到敲門聲會緊張起來似的。

  寧書藝打開門,看到霍巖手里提著他的那件長大衣。

  “這個給你。”霍巖把手里的大衣不由分說地塞到寧書藝懷里,“我不敢說自己的衣服有多干凈,肯定比這里的寢具強。

  你把我這件鋪下面,蓋自己的大衣,湊合一宿。”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寧書藝連忙叫住他:“那你怎么辦?”

  “我下露水的天在外面都幕天席地睡過,不要緊。”霍巖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這些,轉身就回了他在隔壁的房間。

  寧書藝重新關上房門,手里面霍巖的大衣又長又厚,鋪在床上就像一個床單一樣,寧書藝只要稍微蜷縮一點,幾乎可以把整個人都縮在上頭,不用碰到一點旅館臟兮兮的床單。

  再把自己的大衣蓋在身上,保溫也足夠了。

  寧書藝這一夜睡得舒服安穩。

  霍巖不抽煙,不喝酒,又注意個人衛生,平時還會在家里用一點線香來熏一熏,大衣上也浸著一種淡淡的檀香味兒,聞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被這種氣息包圍著,就連屋子里面的那股潮濕氣味兒也被沖淡了許多,沒有給寧書藝造成任何的困擾。

  第二天一早,小旅館肯定是沒有早飯的,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順便辦理了退房手續,到附近找了一個早餐鋪子吃了頓早飯,到初中那邊走了一趟。

  二十年過去,當年的班主任都已經過世了,其他任課老師即便沒有退休,估計也快了,想要從這邊的老師口中再打聽到當年的什么事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兩個人這一次過來只不過是想要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調一下當年武子衡的學生檔案,看看有沒有關于他父母的信息。

  畢竟二十年前戶籍信息還沒有實現聯網,就連身份證都還是一代,那會兒武子衡就已經因為死亡而注銷了戶口,隨后沒多久他的母親也因為投水自殺認定死亡,最后連他父親都不在了。

  所以想要憑借一個當時連身份證都還沒有的16歲孩子的姓名,以及未知其原本戶籍轄區的情況下,去查找注銷了二十年的戶籍信息存底,繼而再確認其父母身份,雖然可行,但是多少有些大海撈針的意思。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到學校去詢問一下武子衡學生檔案的去處,怎么樣能夠查詢到他的家庭成員信息。

  負責接待他們的也是一位臨近退休的老教師,對于當年的事情雖然不是特別了解,但也還有印象,一說起來也是忍不住一陣唏噓,所以也表現得比較熱心腸,幫了他們很大的忙,節省了很多時間。

  不到半上午的功夫,寧書藝和霍巖就對武子衡一家的基本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掌握。

  武子衡的父親武堅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年應該已經65歲了,當年是本地一家廠子里面的工程師。

  他的母親榮桂茹則是當地醫院的一名護士,如果還活在世上,今年應該有62歲了。

  看到這個職業的時候,寧書藝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吃過了午飯之后,兩個人去了武子衡母親當年工作的那家醫院,當年和她同科室的護士同事已經當上了護士長,說起自己的這位前同事,還是忍不住覺得心酸。

  “榮桂茹真的是太可惜了。”這位護士長連連嘆息,“多好的一家人吶!就是命太苦了!

  她跟她老公都是那種特別穩穩當當,不聲不響,認認真真做事的人,她老公當年是廠子里的技術骨干,特別受重視的那種。

  她也因為技術過硬,當時在院里參加各種技能競賽那都是得獎的,哪個科都想要她。

  人家那孩子也好,學習優秀,長得也帥氣,我們那時候就總開玩笑,說別人家是擔心兒子娶不上媳婦,就榮姐不一樣,榮姐家的門檻都得被追著小帥哥跑的小姑娘給踩平了!

  結果哪曾想,就這么讓人羨慕的一家三口,先是老公被確診了癌癥,緊接著兒子又出事……

  雖然說榮姐死了我們都覺得特別惋惜,但是平心而論,就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換成是誰,也堅強不到哪里去!”

  “您說榮桂茹的丈夫被確診了癌癥?是什么時候的事?”這個信息是頭一次聽到,寧書藝趕忙問。

  “是啊,大概就是在他們家孩子出事前三個月左右吧。”護士長一臉惋惜,“肝癌,已經擴散了。

  當時在我們醫院確診的,之后考慮到手術開銷很多,破壞性也大,以他當時的那個狀況來講,就算是手術也改變不了結果,成功率不大。

  所以他們兩口子商量了一下,保守治療,就在我們本院辦的住院。

  但是考慮到孩子馬上要考高中了,怕影響孩子狀態,她老公白天在醫院用藥,晚上照舊回家去住,裝得就跟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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