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三人心里都清楚，但沒必要揭穿他。
“虎王門林良賢？”田正清問道。
老人微微點頭，目光深沉地道：“虎王門啊，這個名字，我也已經好久沒有在別人的口中聽過了。”
八年前那件事情之后，虎王門就像是從南洲徹底消失了，又或者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想當年，每一個南洲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聞風喪膽。
所有的其他宗門，都奉虎王門為尊。
一些大家族，也都淪為虎王門的傀儡。
但到今天，提起這個名字，甚至也已經有很多人不記得他們了。
懷念了片刻，林良賢很快便回過神來，笑著道：“兩位長官，你們……是來問罪的吧？”
“我家人當初贖我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但請你們不要連累我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當初……我們林家也是虎王門威壓下的受害者啊。”
葉良看了他兩眼，淡淡地道：“我們沒有要問你的罪。”
“我們說了，來找你，只是讓你配合調查的。”
聞言，老人顯得有些驚訝，道：“不是來抓我的？那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調查的嗎？”
田正清沒好氣地道：“我們來之前都調查過了，你在虎王門只是一個幫忙跑腿的，并沒有做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反倒是林家被虎王門害得很慘。”
“所以，你本來就沒多大罪，在監獄里表現良好，本來就是要減刑的。”
聽到這番話，門外的老人和門內的年輕人，同時松了口氣。
不是來抓人的就好，一大把年紀了，也沒有別的什么好奢求的，只想親眼看看孫子的婚禮而已。
“那請問，兩位大人是來調查什么的呢？”
葉良問道：“老先生，你是否還記得云城的周家？”
“云城周家……”老人思索了片刻后，重重點頭，道：“我當然記得，當時周家就是虎王門的大客戶之一，當時就是由我負責向周家接頭。”
葉良整個人瞬間靠了上去，道：“你們虎王門和周家的合作，具體內容都是些什么？”
林良賢眉頭微皺，道：“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和與別的大家族合作沒有什么區別，大概便是給他們提供一些特殊貨物、幫他們打壓競爭對手，他們雇傭虎王宗弟子作為打手。”
葉良眼角一抽，這些都是非常常規的合作。
雖然原本就沒報什么希望，但沒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再好好確認一下，和周家真的沒有什么別的合作了嗎？”
聞言，林良賢仔細地在腦海中思索了許久，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嘆了口氣，道：“大人，真不是我有意相瞞，我說能接觸到的合作，真的就這么多了，不過，倒是還有一個別的小合作，是不由我負責的。”
“什么？”葉良連忙問道。
老人臉色鐵青，像是在回憶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周家父子，是一對色痞，您應該也知道，據我所知，虎王門中經常有人劫掠了良家，然后以高價賣給周家，供他們兩父子……”
后面的話，就算他不接著說下去，二人也大概能明白。
李自在猛然攥緊拳頭：“真不是東西，欺負可愛女孩子的人，我一定饒不了！”
“他們已經被大哥滅掉了。”田正清說道。
李自在“哼”了一聲，憤懣地道：“也就他們運氣好，要是讓我趕上了，可就不是死這么簡單的了！”
他恨恨得張牙舞爪，一個人在那嘀咕著什么。
葉良等人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接著聊虎王門的事情。
周家虎王門的合作，是在很久遠的八年前了，本來就不太可能和義妹扯上關系。
葉良果斷將問話的目標，放在了虎王門的身上：
“據你所知，當年是否還有虎王門是否有漏網之魚？被抓起來的，又有沒有還活著的？”
林良賢沉吟了片刻，很快便開口道：“我當時是在出任務的路上被戰部捕獲的，對于虎王門總舵那邊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
“至于入網的那些人，現在估計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葉良皺眉：“死光了？這才過去八年的時間啊。”
林良賢“嗯”一聲，道：“您可能不知道，當年虎王門的人，可全部都是一等一的瘋子。”
“瘋子……”
“是的。”林良賢重重點頭，回憶起往事時，一雙眼睛的深處，仿佛閃過了一抹恐懼。
“你無法想象，他們對于自己的信仰，到底有多么瘋狂，那根本不是正常人，他們為了信仰，可以毫不猶豫地赴死，甚至能帶著自己的家人，一起去送死。”
葉良皺著眉頭問道：“信仰？一個宗門能有什么信仰。”
“他們信仰的東西，叫做虎王。”林良賢臉色蒼白，光是回憶，就足以讓他心跳加快。
“具體的我并不了解，因為我并不算是虎王門的弟子，我只是被他們威脅的一個普通人。”
“但我知道，他們信奉著為虎王赴死是光榮的事情，為虎王而死，能得到虎王永世的庇護，因此幾乎是自殺一般極端的任務完成方式在當年的虎王門非常流行……”
“這哪里還是什么宗門，這簡直就像是邪教啊……”田正清說道。
“是的，就是邪教。”林良賢肯定地道：“正是因為這樣，當初戰部才會這么堅決地要將他們清理干凈。”
葉良點了點頭，如果以前聽林良賢這么說，他不一定會相信。
但洪磊，確確實實就是一個非常極端的瘋子。
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林良賢看著葉良，不安地問道：“兩位大人，為什么要忽然調查虎王門的事情，是他們又……”
葉良微微頷首，道：“是的，我們最近又發現了他們活動的蹤跡。”
“什么……”林良賢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
倒吸一口涼氣，他鄭重地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虎王門的危害，絕對不是一般宗門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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