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峰根本不聽自己的話，張仲景氣得連連搖頭，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這小子真是氣死我了。本事沒學到多少，反倒是翅膀變得這么硬了。”
“林先生實在是抱歉，回去之后我一定會嚴加管教，絕不會再讓這個孽障妨礙到你了。”
聞言，林陽搖了搖頭，寬慰道：“張老爺子不必動怒。張少有自己的天分，只是現在還沒有醒悟而已。”
“張老爺子盡管放心。既然我答應收他為徒，就絕不會輕易作罷。除非他當面告訴我不會拜我為師，否則這個約定就還作數。”
聽到林陽這番話，張仲景感動得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林先生費心了。”
說話間，躺在病床上的王局長突然發出了痛苦的低吼聲。
王太太和張仲景的神色皆是大變，不過林陽卻只是淡然一笑。
“二位不必擔心，王局長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外排了。”
林陽的話音剛落，一股粘稠的黑色污穢不斷從王局長的毛孔中滲透而出，房間里頓時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王太太急忙想開窗透氣，不過林陽卻將她喝止。
“現在王局長的身體十分虛弱，受不了半點的風寒！”
“張老爺子，你和王太太先出去吧，我留下來看著王局長就好了。”
張仲景自然不會錯過跟隨林陽學習的機會，所以搖頭拒絕。
王太太略作遲疑之后，也是捏著鼻子留了下來，嘴里還嘟嘟囔囔得說道：“等你病好之后，一定要罰你做一年的家務，臭死老娘了。”
林陽笑了笑，緊接著目光重新停留在了王局長的身上。
此時，黑色的污濁已經布滿了王局長的皮膚，而且還在不斷滲出。
張仲景的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在一旁輕聲問道：“林先生，就算王局長之前服用的湯藥并不對癥，可是為何體內會積攢如此之多的毒素？”
摸了摸鼻子，林陽解釋道：“肝臟和腎臟原本就是人體解毒的器官。王局長的肝腎原本就出了問題，影響了排毒的速度。眼下又因為湯藥加重病情，所以積累的毒素自然成倍增長。”
聽了林陽的這番解釋之后，張仲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么樣的湯藥，竟然能讓王局長病重至此？”
“只要不是有意為之，我相信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醫生，都絕對不會開出這種劇毒的藥方！”
張仲景的這番話，讓王太太頓時有些不爽起來。
“張老爺子，我弟弟可絕對沒有要害老王的意思。”
“他的師傅可是氣死閻王爺！就沖這一點，他也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等的錯誤。”
“氣死閻王爺？這個名字倒是有趣。”林陽忍俊不禁。
張仲景皺了皺眉，淡淡說道：“我倒是聽說過他的名字。這家伙的年紀和我一般大，本名羅康，也算是成名已久的醫生。”
“他在其余幾個城市的名氣不小。三年前在云城定居，開的一間醫館生意也是頗為火爆。”
“不過這家伙收徒向來是有求必應。只要給他的學費足夠，哪怕你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他也會收你為徒。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和他有過不止一次的沖突。”
聞言，林陽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
如果一個醫生的眼睛被金錢所蒙蔽，那恐怕已經步入了歧途，更不用說像羅康這樣的財迷了。
現在林陽已經肯定，王局長病重的根源來自于小舅子的藥方。
不過藥方的問題在哪，還需要他親眼看到之后才能再下定論。
“王太太，之前的藥渣你還留著嗎？”
王太太愣了一下，搖頭說道：“那玩意兒臭哄哄的，誰會留著它啊。”
“不過我弟弟倒是把藥方留給了我們。如果林先生需要的話，我這就去找找。”
聞言，林陽點了點頭：“那就有勞王太太了。”
在王太太去尋找藥方的空檔，林陽打來了一盆清水，然后擦掉了王局長身上的污穢。
看到這一幕，張仲景不由心生感慨起來。
“林先生，換做是其他年輕人有你這般醫術，恐怕早就眼高于頂了，根本不可能對病人如此悉心照料。”
“之前我被你的醫術所折服。今日，我又被你的人品和醫德征服。”
林陽淡淡一笑。
耗費了整整五盆清水之后，王局長這才停止了排毒的過程。
又過了幾分鐘，王局長緩緩睜開了眼睛，總算是緩過了這口氣。
“林先生，我現在還活著嗎？”
林陽哭笑不得，開口說道：“王局長放心吧，治療很順利，你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聞言，王局長的臉上浮現出了激動的神色，病態的蒼白也淡化了許多。
“林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林陽微微頷首，又補充道：“不過你的肝臟和腎臟積累了太多的毒素，所以一次無法排凈。只要每天堅持服用藥方，一個月之內就可以徹底康復的。”
林陽的這番話，對于王局長來說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炭火，讓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王局長朝著林陽深深鞠了一躬。
“林先生，多謝了！”
“我沒有老趙的財富和人脈。不過以后林先生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盡管吩咐！”
林陽連忙扶起了王局長，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氣了。”
王局長不只負責整個巡捕局，和其他官方機構更是息息相關。將來若是要辦個什么事，或許王局長的人脈比趙天德他們都要管用！
緊接著，張仲景又將林陽擦拭污穢的事情告訴了王局長，后者聽了后更是感動不已，甚至當場叫嚷著要和林陽拜把子，認林陽為大哥。
見狀，林陽連連擺手阻攔：“王局長，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拜把子這件事以后再說。”
張仲景也是捋著胡須笑道：“王局長，你就別再為難林先生了。如果你稱呼他為大哥，以后讓他如何跟別人解釋？”
王局長一拍大腿恍然醒悟。
“張老爺子說的不錯，是我冒失了。”
三人笑談的時候，王太太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十幾分鐘前還病懨懨的王局長竟然生龍活虎起來，驚得哎呀一聲。
“老王，你這是回光返照了嗎？”
王局長撇了撇嘴：“什么回光返照，這是林先生的醫術高超，把我從閻王爺那拖回來了！”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買酒買菜，我今天要跟林先生和張老爺子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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