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看了一下時間,居然下午三點多了,她立馬起身下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樓。
“小姐,你醒了,今天廚房燉了燕窩,要不要給你來一份。”
小雅正好看到顧染下樓,立馬詢問。
顧染四下張望一圈,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句。
“司爵呢?”
“先生在老先生的房間里。”
顧染立刻朝客臥走去,還對小雅說道。
“送兩碗燕窩,一碗加椰奶,一碗什么都不加。”
說完,顧染便走去了東邊那間臥室。
房門虛掩,還沒走近,就聽到里面傳來老頭兒爽朗的笑聲。
“小子,是不是又想給我放水,我老頭兒可不是那樣的人。”
“師父,我沒有,是你棋力更勝一籌,我自問不如。”
“哼,也是個油嘴滑舌的人,你是不是就是這樣把我徒弟騙到手的。”
老頭兒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來,顧染收回了去推門的手,靜靜的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對話。
“師父,我是真心愛染染的,不知染染有沒有和你提過,我和她其實很小就認識了,我師父與染染的父親是至交好友。還有那年染染在戰區斗獸場,也是我救了她,只是當時我因為任務在身,沒辦法和染染相認。”
公孫邈捻著棋子的手微頓,然后抬頭看向傅司爵,一臉的驚訝。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不對啊,那丫頭可沒和我提過你。”
公孫邈說最后一句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了一絲幸災樂禍。
傅司爵笑了笑說道。
“那時候染染還太小,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當時染染才六歲,而且那一次我們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不記得也不奇怪。”
“混蛋,你是誰你當時就對我那徒兒有非分之想了,你還是不是人,當時丫頭才多大,你才多大?”
公孫邈一下子就怒了,試問誰能接受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覬覦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這簡直就是變態行為啊。
看著對面暴跳如雷的白發老頭兒,傅司爵卻穩如老狗,冷靜解釋道。
“師父,我只說我和染染很早就認識,你哪只耳朵聽到我那時候就對她有想法了啊。”
公孫邈一愣,細細回想,額,看來還是自己關心則亂了,冷哼一聲,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哪兒錯了,還在那狡辯道。
“難道我家染染那時候不可愛嗎?不值得別人喜歡嗎?”
得,總之就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也不是,反正道理都在老頭兒這邊了。
傅司爵苦笑不已,說道。
“師父,染染小時候那么可愛,軟軟糯糯的,誰看了都喜歡,我那時候只把她當成一個可愛的妹妹而已。”
“哦,是嗎?那你什么時候對我徒弟有想法的,我可聽說我那徒弟剛回到顧家,就被你搶走了,你要是沒那些心思,至于干這些事?”
“就是當年在戰區的時候,我遇到她的時候,她被關在本該關那些野獸的鐵籠子里。只一眼,我就認出了她,只是她和小時候不一樣了,你見過猛獸捕獵時的眼神嗎?當時染染給我的就是那種感覺。”
公孫邈并不太清楚顧染當年在戰區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只知道顧染被她信任的一個人背叛,下了藥,然后經歷了一段非人般的生活,可具體是怎樣的生活,他沒問,顧染也更不可能說。
此時聽到傅司爵提起那段事,公孫邈放下了棋子,問道。
“那里究竟是個什么地方,那丫頭回來后什么也不說。”
傅司爵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
“其實我們到的時候,染染只是被關在籠子里,全身戴著鐐銬,滿身是傷,很明顯都是被猛獸抓傷的傷口,新傷帶舊傷。我們救下那些人的時候,現場正在進行一場表演,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在斗獸場內,周圍是五六米高的圍墻,根本逃不出來,而和他決斗的,是兩頭雄獅。”
只這些,就足以想象當時的顧染都經歷了什么,更何況當年的顧染才十三歲,沒有人知道她是怎樣在一場一場的決斗中活下來的。
公孫邈陷入了很久的安靜。
就在這時,門外,小雅端著兩碗燕窩走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的顧染,便停下了腳步,在不遠處站著。
顧染聽到動靜,轉身,正好看到小雅,便走了過來,接過小雅手里的盤子,然后又折了回來。
不過這一次,顧染還沒到門口,就對著門里的人大聲喊道。
“開開門。”
房間的兩人,立刻停下了聊天,傅司爵起身開了門,就看到顧染端著兩碗燕窩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