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本來就沒有底氣,見她這副不管不顧的模樣,嚇得臉都白了。
“彥卿……”
她怔怔的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也看到了,宋好的耐性很差,一點也忍不了。這一次我會替你擺平,但若再有一次,我就無能為力了。”
裴彥卿冷著聲音,仿佛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
“你……算你狠。”裴母氣得語無倫次,“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要是直接毒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日就不會受這種氣了。”
語罷,她暗罵了一聲“晦氣”就走了,她氣在頭上,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同在一屋的裴彥卿卻聽得起清清楚楚,多年來的疑惑也找到了答案。
宋好被趙云摯攔住,沒有告成狀,眼見裴母離開,宋好暫時松了一口氣。
“我問你,當今的官場真的很注重孝道嗎?”
宋好看向趙云摯。
她只知道父母死了要辭官守孝三年,卻不知裴家的這種情況應該如何算。裴母若是安分守己,她倒不介意配合著演一出家庭和睦的戲碼,偏生她不安分,非要隔三差五的鬧事。
趙云摯想了想,決定據實以告。
“古時候有一個叫做鄭伯的人,他娘也是出名名的偏心眼,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兄弟,鄭伯就跟裴兄似的處處不受待見,鄭伯都發毒誓不再見她了,后來還是偷偷挖地道去見,母子相認那叫一個感人,此舉被當成佳話流傳至今。”
趙云摯沒有點破,不過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宋好:……
他的例子實在是太過于貼合當下了,以至于她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出來。
意思是裴母可以無限度的惹是生非,而裴彥卿只能原諒她做過的一切才算得上是一個好兒子?
宋好沒有接受過愚孝的思想,光是想想都覺得無法容忍。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有些挫敗,腰背都挺不直,說實在的,她也不敢讓巡撫大人知道裴家的破事,方才說得那般理直氣壯,不過是為了嚇唬她而已。
嚇得了一時,嚇不了一世。
裴玉晟如今還在家里發瘋,難保她不會再來。
“其實……”趙云摯看起來有些糾結,“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要證明裴彥卿不是親生的就可以了。
這話趙云摯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宋好追問道:“什么辦法?”
有些話他不敢在裴彥卿面前說,但在宋好面前卻沒了那么多的顧慮。
“裴兄那兄弟我也見過,他們長得……”
如果不是雙胞胎,那還好理解一點,問題是他們兩人可是雙胞胎啊。
趙云摯可從未見過差別這么大的雙胞胎。
宋好第一次見到裴彥卿和裴玉晟之時就有這么疑惑了,只是沒有往復雜里想。這會兒聽得趙云摯如此鄭重其事的提起,倒讓她不得不生出了別的心思。
鄭伯他媽不喜歡鄭伯那是因為難產,命差一點就沒了,但裴母可沒有這種經歷,無緣無故的,她能這么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話你可別跟裴兄說,我怕他不高興。”
趙云摯的聲音弱弱的,宋好了然的點頭,不用他說她心里也很清楚,這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往外傳的,只能偷偷的調查。
宋好知道不可能嚇得了一世,卻也沒有想到裴母一家這么快又鬧到城里來了。
裴母無功而返,裴玉晟氣得當晚就上房揭瓦,為了穩住這個兒子,裴母不得不拿出全部的家當幫他娶個媳婦,原以為有了妻子他就能安生一段時間,不曾想,成親的當晚他就把新婚妻子給打了。
如果是性子軟糯的新娘,哄一哄也就安生了,可惜他們遇到了不好拿捏的新娘。
“新娘當晚就跑回家里了,娘家人一看這還了得,攜著一紙訟狀送到了衙門里。”姜焯一邊說一邊往懷里掏東西,“訟狀還在我身上,你們看看吧。還好你今日正好休假,沒有跟新娘一家人撞上,否則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來了。”
姜焯辦完手頭上的案子就想回饕餮樓,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大家子提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走過來,嚷嚷著要告他打人。
姜焯一看到這架勢就忙湊了上去,仔細詢問一番之后才搞清楚狀況。
“我見那裴玉晟傷得太過厲害,怕他死了沒法審,于是就找個大夫給他治一治,待醒來之后再審。”
姜焯只知道裴玉晟是裴彥卿的弟弟,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安撫住新娘一家之后他就跑到馨香樓這里來了。
“你給他找大夫做什么?”聽完姜焯的話,宋好下意識來了一句,語氣里有些不痛快。
姜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老實答道:“這是官府的規矩,再說了,這不也是……”
話到這里,他才看出宋好似乎不怎么待見這個裴玉晟,身為哥哥的裴彥卿似乎也無任何擔憂。
這個案子若是落到了裴彥卿手上,他定也是先把人治好,姜焯有此舉完全是受了他的影響。
原以為說出來之后裴彥卿會高看自己一眼,但他很快就發現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難道我又做錯了?”
姜焯忍不住自我懷疑。
“你做得很對,罪犯也有尊嚴,也該得到人性的對待。”裴彥卿深情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姜焯:……
罷了,他這一回過來本就不是打探他家情況的,而是要說一件比較要緊的事。
“新娘姓盧,家里共有九個兄弟姐妹,另有其他親戚十幾個,全都殺到衙門里來了。”
盧家要求裴玉晟下跪道歉,還要盧家賠償銀錢三百兩,除此之外,兩人的婚姻也得作廢。
裴彥卿和裴玉晟的關系,姜焯就是從盧家人口中聽來的。
“既然你跟那裴玉晟關系不好,那就不要出面了,盧家知道你在城里有房,且還有個當了掌柜的娘子,正籌劃著如何從你們這里拿到錢呢。”
姜焯心里已經服了,面上卻怎么也拉不下臉。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示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這段時間你就先在家里待著吧,只管把盧家還有裴家交給我就成。”
說完正事,姜焯又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帶著疑惑道:“我聽人說你和裴玉晟是一母同胞,我咋覺得你們一點也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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