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心再次見到柏塵淵的時候,那個人是新科狀元,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日看盡了長安繁華。
蕭云心坐在酒樓里面看著那個坐在馬上的清俊少年。
“系統系統,這個人要怎么攻略啊?我想要他。”
“宿主,這個人不屬于你能攻略的人,系統檢測,此人可攻略可能性為0。”
“為什么?”蕭云心有些可惜的看著柏塵淵消失在她面前。
系統機械一般的聲音消失了。
系統經過測算,如果試圖攻略此人,或許會導致這個世界的崩塌。
曾經在其他世界里,系統也曾見過這樣的人,不處于主線劇情中,但只要宿主靠近,就會黑化,上一次它的宿主就是不信邪,然后,然后它就換了一個宿主。
來這里一段時間了,柏塵淵算是她最有好感的那個人,只可惜這個人無法攻略,否則她一定要讓柏塵淵成為自己的裙下臣。
蕭云心提著裙子起身,她今日可是有任務的,她這個年紀來到這里,自然是要有青梅線的。
柏塵淵看到了蕭云心的身影,但并不在意,由著那姑娘去折騰吧,那些所謂的世家子,若是連一個異世魂魄都玩不過,將來在朝堂上想也不會有什么建樹。
直到馬到了聚鮮閣面前,柏塵淵悄然放慢了地步,然后抬頭看過去。
今日是沈歲晚難得出門一趟,磨了沈夫人許久,再加上今日天氣明朗暖和,沈夫人才松了口。
不過這樣的天氣,還是讓沈歲晚穿著披風,戴上了防風的面紗才出了門。
沈歲晚聽她四哥說,狀元游街的時候,街邊的女子都會送花,這是祝福。
卻不知沈明義其實也是半懂不懂,他曾見過兩次狀元游街,兩邊的女子都在扔花,手帕,還有香囊。
沈歲晚有些吃力的將一籃子的花提起來放在窗臺上,這些花都是早上的時候,熙春他們去園子里剪來的,為了擔心傷到沈歲晚,上面的花刺都被小心的剪去了。
柏塵淵走到聚鮮閣,只抬頭看了一眼,沈歲晚就找準機會將那一籃子的花傾倒了下去。
柏塵淵猝不及防的就被劈頭蓋臉的砸了一臉的花。
緊接著,圍觀的人就看到了,今朝的狀元郎在聚鮮閣之下,被人砸了花,而且是一大捧一大捧的,將那狀元郎都砸懵了。
柏塵淵走過去之后,沈歲晚才有些氣喘吁吁的放下籃子。
“終于倒下去了,我剛才都擔心把籃子也扔到哥哥頭上。”
“扔到他頭上才好。”旁邊的沈明義小聲嘀咕了一句,沈明信笑瞇瞇“如此,咱們的狀元郎,恐怕要在野史留名了。”
沈歲晚瞪了一眼沈明義“四哥怎么能這么說?那樣的話,我也很丟臉啊。”
沈明信看著沈歲晚氣呼呼的樣子,淺淺笑著“好了,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咱們走吧,柏塵淵的事情還多著呢,今日只能見這么一次。”
“嗯。”
沈歲晚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窗外熱鬧的街道,她許久不曾見過了。
沈明信自然也瞧見了沈歲晚眼中的高興,心底微微一嘆,自他那個未來大嫂下了定論,說他們家晚晚活不過及笄之后,他娘對晚晚管束的就極嚴格,想要靠著這樣的法子多留晚晚幾日。
明明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沈明信輕輕點了一點沈歲晚的眉心“今日回去,你若是沒事,到時候二哥和娘說,放你多出府看看。”
沈歲晚先是眼前一亮,可是隨即就搖搖頭。
“算了吧,二哥,我知道的,我一出門,娘心都提起來了,不知道多緊張。”
沈歲晚乖乖待在院子里,每日喝藥,聽郎中和大嫂的話,還跟著她娘去拜佛,那樣,她娘才能安心幾分,才不會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那樣悲傷的神色。
即便她可能已經沒幾年可活了,她也想讓她娘安心一些。
沈歲晚回去的時候,沈夫人就在那里等著,手中拿著一卷書,可許久都未曾翻頁了,直到看到沈歲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這才放下心來。
“回來了?一路上還順利嗎?”
“嗯,很順利,娘,您也應該去看看的,哥哥今天特別好看。”
聞言,沈夫人溫和一笑“你們只顧著看熱鬧去了,這當了狀元,家中的事情可不少,你哥哥他家中沒有長輩,娘去給管家他們說一說,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丟了那孩子的面子。”
“今日你哥哥威風嗎?可有遇到什么難處?”
沈歲晚搖頭“沒有啊,哥哥可威風了,好多人在看他。”
“這樣啊,那孩子打小就聰明。”
若是英國公府還在,這樣的成績再加上背景,柏塵淵定然平步青云,可如今,沈夫人已經聽自己夫君說了。
陛下欽點的狀元,特意點明了柏塵淵的寒門出身。
他們都心知肚明,陛下如今剛剛登基,正是缺心腹的時候,他需要有一個人,被他掌控,成為他手中的利刃,為皇帝鏟除異己。
然后成為其他人口中的佞臣,而且柏塵淵這個身份太過特殊了,若是有一日不可控了,蕭如景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給柏塵淵定罪。
更遑論,這把柄還是柏塵淵親自遞上去的。
沈夫人也不知道柏塵淵想要做什么,可那是凌歡唯一的孩子,她只想盡她所能的讓那孩子活的好一些。
“往后,你哥哥也要入朝為官了,你不可太任性,會打擾到他的,知不知道?”
沈歲晚點頭,可哥哥又不是她叫來的,是主動來的才是。
“好了,今日出門想來是累了,回屋去歇著吧。”
“嗯,女兒告退。”
沈歲晚領著斂秋離開之后,沈明信才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他娘都匯報了一遍。
“晚晚今日很高興。”沈明信還是說了一句“今日外面很熱鬧。”
沈夫人卻只是應了一聲,好像根本不懂沈明信的暗示。
“天熱的時候,就讓晚晚去郊外的莊子上住一段時日,那也是一樣的。”
沈明信便知道,如今說什么,他娘都不會放心晚晚的。
“爹呢?今日爹怎么不在?”
“狀元畢竟是那孩子,你爹擔心有人看出來,欺負那孩子,便也去了,若是有什么變故,能幫一把是一把。”
誰都知道,定國公沈豁一向是翻臉不認人,牛脾氣,若是惹急了,能在朝堂之上打一架。
“爹多慮了,柏塵淵他變化很大,那日他回來,我幾乎都不敢認那是凌淵了。”
“所以,現在朝堂之上又有幾個人敢認的?”
從前的凌淵,雖然沉默寡言了一些,但卻是個心思澄澈,意氣風發的少年。
現在的柏塵淵,只是用一張好皮囊裹住了體內的惡鬼,隱藏的再好,也會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一絲戾氣來。
可以為了在乎的人不擇手段,可這世上,他在乎的人太少,沈明信始終覺得,即便是對他們,柏塵淵也只是勉強劃分為不能殺的那一撥里。
“娘多慮了,如今他是狀元,陛下想要這個臣子,他自然會青云直上的。”
沈明信說的沒錯,柏塵淵當了狀元之后,卻沒有和從前那些狀元一般去翰林院,而是去刑部當了一個七品的小官。
按理來說狀元該是翰林院修撰,從六品官。
柏塵淵卻成了七品,可誰都知道,翰林院是個熬人的地方,狀元進了六部,才是真正的平步青云。
柏塵淵剛上任的那一段時間很清閑,他自然知道,陛下對一個寒門狀元另眼相看,那些世家已經著急了,這應該就是給他的下馬威吧。
柏塵淵卻一點不著急,只是每日按時的上值,走人,回府用食,或者找廚子做一些沈歲晚能吃的吃食帶去定國公府。
天氣暖和,沈夫人打算帶著沈歲晚去郊外的莊子上待上幾日,就當散心了。
“哥哥,你要去嗎?”沈歲晚已經察覺出來了,柏塵淵這個官好像當的非常清閑。
“不了,哥哥要忙了。”柏塵淵有些可惜的輕嘆一聲,他倒是不著急,可那位皇帝著急了啊。
建元二年,建元帝即位的第一位狀元,出身寒門,才能了得,得陛下愛重,三年之內,連升三級,一躍成為當朝新貴,一時之間風頭無量。
柏塵淵的官職升的很順利,因為蕭如景讓他殺誰,他就殺誰,反正殺誰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區別。
三年的時光一晃而過,柏塵淵升任大理寺少卿的那一年冬天,沈歲晚一病不起。
柏塵淵恍然想起,過了這個冬天,沈歲晚就該及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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