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
一行風塵仆仆的騎士,出現在岔道口。
“吁——”
房俊勒住馬韁繩,轉頭說道:“你們先去復命,我休憩幾日再去。”
一聽這話。
眾人紛紛停下來。
裴行儉睜著一雙深情眼眸,疑惑道:“二郎為何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釋放能量!
房俊瞥了眼身邊的梁燕。
梁燕蹙起秀眉:“你看我作甚?”
好吧,美女下屬流血不止,令我英雄無用武之地....
此時此刻,唯有風騷入骨的武媚娘,方能承受我的曠日持久......
房俊沉吟了一下,說道:
“張將軍問起來,你們便說,我重傷在身,需要去封地休息。”
禁軍們瞪大眼睛。
心說你一路快馬加鞭,哪里像是重傷在身的樣子?
正愣神的時候。
房俊已經擺擺手,調轉馬頭,揚起一片煙塵遠去。
“這…這也可以?”
裴行儉一臉震驚:“回來不找長官復命,反而去了封地....房二郎膽子也太大了吧?”
“嘿嘿嘿......”
賈五咧嘴笑出了聲,幸災樂禍:“張將軍得知此事,必然責罰與他。”
“那可未必。”
高三冷酷的回了一句。
賈五眉頭一挑,躍躍欲試:“要不要賭一把?”
“可以。”高三點點頭:“誰若是輸了,今晚請大家去平康坊。”
此話一出。
眾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叫好。
裴行儉最為興奮,激動的臉都紅了,顫聲道:“我…我也想參與!”
禁軍們吃驚的望過去。
沒想到,文質彬彬的小裴,也同樣好這口。
“哈哈哈哈!”
賈五大笑,拍了拍未來名將的肩膀:
“歡迎左屯衛的兄弟,今晚我給你點最漂亮的妞!”
“不是不是......”
裴行儉臉色一紅,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押注?”
呃?
賈五笑容僵了僵。
但很快,他重新露出笑瞇瞇的表情:“小裴想要押哪一邊?”
“當然是押五哥了!”
裴行儉一片興奮的道。
“哈哈哈!好眼光!”
賈五夸贊了一句,愈加得意。
....這次任務下來,裴行儉顯露出過人的智慧,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同。
現如今,他都站了自己這邊,這把贏定了!
賈五笑看向高三:“老高,準備好掏錢吧。”
高三沒理他。
牽動馬韁繩,朝長安駛去。
路過裴行儉時,冷酷的臉上,罕見的露出惋惜: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
眾人馬不停蹄。
在宵禁之前趕回凝陰閣。
張阿難坐在聽水居中,靜靜的聽完他們的匯報。
沉默了片刻。
大太監掃視一圈,問道:“房二郎呢?為何沒與你們一起回來?”
賈五立刻抱拳道:“回稟張將軍,房二郎重傷未愈,先去封地休息了。”
說罷,眼巴巴的看著上司。
“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他心里瘋狂的吶喊。
果然。
張阿難眉頭皺起。
“你是說,房俊重傷在身?”
大太監沉著臉,發出質問:“你們為何不提前熟悉炸天雷?導致自己的袍澤深受重傷!”
啊這......
一群人全傻了。
賈五更是張大嘴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們這么多人,竟沒有一個把炸天雷放在心上,最后竟還要房俊一人救全局....真是丟了百騎司的臉!”
大太監說著,將視線落在瘦頭陀身上:
“只有高三表現出色。”
“若不是他提醒你們臥倒,你們怕是全會被炸成篩子......”
我的天!
老高被點名表揚了?
百騎們驚訝的看了眼高三,隨即耷拉下腦袋,接受大領導的無情訓斥。
“一群不爭氣的東西!”
張阿難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明天一早,除了高三,其他人全都滾去火器監......”
“讓李畋好好教教你們。”
“去吧。”
“喏。”
百騎們抱拳行禮,退出聽水居。
門外。
裴行儉正在等候。
見眾人出來,急忙迎了上去,正欲說話,卻發現一群人垂頭喪氣。
“這…發生了何時?”裴行儉驚奇道。
“唉——”
賈五發出一聲長嘆,看著同病相憐的裴行儉:“咱們打賭,賭輸了。”
“什么?”
小裴直接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連這都能輸....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裴行儉忽然轉身,朝高三抱拳:“請三哥教我,你怎會知道房二郎不會受到責罰?”
高三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原因。”
“啊這....”裴行儉驚訝道:“那你為何篤定房二郎不會有事?”
高三冷酷說道:“因為梁姑娘!”
“梁姑娘?”裴行儉更加驚奇:“莫非她替房二郎,向張將軍求情了?”
“不是。”高三解釋道:“因為她是特殊體質......天佑星的特性,便是幸運傍身。”
裴行儉更懵了:“可這和房二郎有什么關系?”
“因為他們疊了羅漢。”高三冷酷的開口:“親密接觸下,房二郎沾了梁姑娘的光......”
“于是,他幸運加持。”
裴行儉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對賭,竟然還扯上了玄學。
更沒想到,高三的思路,竟然如此別具一格....不過效果卻很好,他贏了。
就在這時。
高三提醒道:“剛才你輸的錢......”
“啊!這個…”裴行儉臉色一紅,低下頭去:“能否先緩緩。”
高三頓了頓:“好吧,記得還我。”
“多謝三哥!”
裴行儉感激的抱拳。
......
告別眾人。
裴行儉回了左屯衛。
剛一進門,便有人迎了上來:
“哎呦!裴參軍,您可算回來了,在下等的花兒都謝了!”
裴行儉定睛一看,是長安縣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