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丞?”
裴行儉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您這次來,該不會又是為了......”
“沒錯!婚事!”
曹縣丞陪著笑,問道:“在下又來催婚了,裴參軍,可有中意的女子?”
裴行儉臉色一紅:“還沒有。”
“好說好說。”曹縣丞笑瞇瞇的說:“裴參軍是弘文館學子,明經中選,如今更是天子親軍,可謂年輕有為啊!”
說著,拍了拍胸脯:
“您的婚事,包在下官身上了。”
“某必會物色一賢良淑德女子,讓您早日成親!”
“多謝曹縣丞。”裴行儉抱了抱拳,紅著臉說:“可我如今囊中羞澀,這彩禮......”
曹縣丞臉色一變:“這彩禮,縣衙是出不起!”
“呃?”裴行儉愣住了:“不是說官府可以幫著出彩禮嗎?”
“哎呦,我的裴參軍!”
縣丞苦著臉道:“以您如今的地位,必然得找個大家閨秀吧?”
“是,普通百姓娶不起媳婦,官府出彩禮。”
“可您這彩禮,動輒綾羅綢緞,翡翠白玉的,我們哪里出的起呀?”
裴行儉臉色頹然。
今日賭約輸掉,第二次受到打擊。
“呵呵,您看這樣如何…”縣丞堆起笑,建議道:“您人脈廣泛,不如先借些銀錢,充作彩禮,先把這婚事辦了。”
裴行儉窘然:“某怕是借不來錢。”
“別啊!”縣丞大急,懇求道:“您想想辦法,把婚結了,也好讓下官完成今年的考核任務......”
“那個,好吧。”裴行儉點了點頭:“我盡力。”
“哎呦,多謝裴參軍!”縣丞一臉喜色:“下官先去物色與您門當戶對的女子。”
“就這么定了,告辭!”
送走了催婚使者。
裴行儉一屁股坐在榻上,撓了撓腦袋,愁眉苦臉。
......
夜幕低垂,暮色漸濃。
漫天的繁星,照亮了夜空,宛如銀河懸掛天際。
驪山封地。
一處新宅安靜的矗立。
臥房門口,十二生肖之一的追風,抬頭看了看時辰,朝另外兩人說道:
“到點了,我先走了。”
“你站住!”月德瞪了他一眼:“白天擺弄你那些花花草草也就罷了,晚上還去作甚?”
追風皺了皺眉:“可那株劍蘭,今晚就要開了。”
“切!”月德撇了撇嘴:“別人養花草是雅興,你卻拿來吃,也不嫌丟人。”
“丟人嗎?”追風理所當然的道:“馬無夜草不肥。”
月德跺了跺腳:“那誰來守護圣女!”
“當然是你們。”
追風說了一句,輕輕一跺腳,整個人風一般掠過上空。
“哼!就知道偷懶!”
月德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正欲繼續說道。
忽然,她身旁的山君渾身繃緊,雙眸死死定住前方的黑暗,低沉喝道:
“誰?出來!”
“別緊張,是我....”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下一刻,房俊的身影,緩緩從夜色中浮現。
“房二郎?!”
月德瞪大萌蠢的眼睛。
她得知房俊外出公干,沒想到竟會在這時忽然現身。
山君放松下來,收斂如山般宏偉氣勢,抱拳道:“見過房二郎。”
“嗯,辛苦了。”
房俊點點頭,越過他們,邁步走進房門。
很快,里面傳出武媚驚喜的聲音:
“二郎?你回來了!”
這話剛說完。
也不知房俊做了什么,屋里立刻傳出圣女嬌媚的喘息。
月德的小臉刷一下紅了。
“這…這房二郎怎地這般猴急,剛回來便與圣女做那樣的事情......”
她剛剛吐槽一句。
武媚娘便提高聲音,命令道:“月德進來,其他人退下。”
“什么?!”
月德直接呆愣在原地。
山君則渾身輕松,抬腿便走。
“你干嘛去?”月德叫住了他。
“我想吃魚了。”山君甕聲甕氣的說著,走到墻根,拎起魚竿,背起魚簍。
“你是虎,不是貓!”
月德跺著腳道:“一天到晚就是釣魚釣魚!你給我回來!”
然而沒什么卵用。
強大男人桀驁不馴的回頭一瞥,繼續前進。
“賀強!”
情急之下,月德叫出對方真名:“滾回來,老子數到三!”
“慢慢數。”
山君頭也不回的回應。
“一!”月德氣急敗壞:“賀強你趕緊滾回來呀,我一個人怎么守衛!”
如山般的身影消失不見。
月德急的快哭了,跺了跺腳,轉身進了門。
......
屋里。
房俊擁著光溜溜的狐媚子,猶豫道:“你怎么把她叫進來了?”
“咯咯咯咯....”
武媚笑出了聲,一把抓住小房俊,嗓音沙啞誘惑:
“郎君嘴上責怪妾身,身體卻很實誠嘛。”
說著,香舌湊近耳邊,吐氣如蘭:“有月德在旁邊看著,是不是更有趣?”
“嘶......”
房俊低聲吼道:“你這個小妖精!”
接下來,便是月德不愛看的內容......
如果將此情此景轉換為文字,完全可以摘錄成一本書冊。
然而天道在上。
為了避免雷罰,長達十萬八千字的天書,僅有十六個字可以顯露人間: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
何處春江無月明。
—錯了,劃掉重來——!
“頭戴傘帽一只眼,”
“身披黑盔好似锏。”
“帶領數億強精兵,”
“直搗黃龍探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