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裴行儉臉色一變,一寸一寸扭頭看向鄭氏,聲音顫抖:
“那…那這位又是誰?”
“那是陸夫人,你未來的丈母娘!”
“什么!”
裴行儉頓時呆若木雞。
“嘻嘻!”
小李治忍不住笑出了聲。
....作壁上觀,看龍虎斗,這果然很李治......房俊扭頭瞥了他一眼:
“晉王殿下,還不把畫像拿出來。”
“噢噢,姐夫稍等。”
李治看戲看的正帶勁,被房俊提醒,這才笑嘻嘻從背后拿出畫像。
房俊接過來,指著畫像說道:“看到沒?這才是陸小娘子。”
裴行儉眼睛瞬間直了。
傻呆呆的盯著畫上美人,一副被愛情擊中的樣子。
“美嗎?”房俊低聲問。
“美極了....”裴行儉目不轉睛,喃喃自語。
“嘿嘿嘿!”房俊猛不丁,祭出送命題:“是畫中人美,還是陸夫人美?”
“當然是畫中......”
裴行儉話說一半,猛然醒悟,急忙改口:“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哈哈哈哈!”
陸爽發出一陣大笑。
不知為何,心中竟緩緩松了一口氣。
房俊也松了口氣。
他真怕小裴看上了不該看上的人,引發家庭倫理災難,喜事變悲劇。
如今牽線成功。
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刻。
于是對陸氏夫婦拱拱手:“陸侍郎,夫人,我還要回房府辦事,告辭。”
“勞煩二郎了。”
陸氏夫婦笑著還禮。
房俊轉身,拍了拍裴行儉的肩膀:“加油!”
裴行儉一臉感動。
房俊拉來三個皇子公主做媒,給足了他面子,這份人情算是欠大了。
故而認真的抱拳:“二郎,謝了!”
“休要客氣。”
房俊大度的擺了擺手,轉身跳上車轅。
夏風炎炎。
裴行儉站在原地,望著漸行漸遠的鑾駕,眼眶一片濕潤。
忽然,房俊探出腦袋,大聲喊道:“裴兄,欠我的賭費,記得要還啊!”
裴行儉渾身一震。
感激的神色僵在臉上。
“呵呵呵呵....”陸爽笑著打破尷尬,撫須贊道:“房二郎果然是個妙人!”
“陸伯父......”
裴行儉紅著臉,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三人寒暄了幾句,便要離去。
卻見一輛馬車快速駛來,還未停靠,一名小太監便從上面跳下來。
見到裴行儉三人,立刻眼睛一亮,趕緊過來行禮:
“陸侍郎,裴參軍!”
陸爽疑惑的問:“寺人可是有事?”
“敢問陸侍郎,可曾見到駙馬房遺愛?”
“房二郎么....”陸爽笑道:“好像去了房府......”
小太監一聽,險些原地崩潰。
“多謝陸侍郎。”
他撂下一句話,轉身跳上馬車,聲嘶力竭的大喊:
“快去房府!”
......
另一邊。
李漱借故打發走了弟妹,與房俊一同到了房府。
她臉蛋紅撲撲的。
進了院門,便沖著房俊撒嬌:
“為何不去我的府上?在這里辦事,人家都要羞死了。”
房俊扭頭反問:“你那有趁手的繩子嗎?”
“呀!你壞死了!”
李漱羞澀輕捶強壯的男人。
兩人正在膩歪,忽然停下了腳步。
....后院花叢處,武媚娘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一襲粉裙,雪膚紅唇,纖細腰肢盈盈一握,襯得胸脯高聳豐挺,美得動人心魄。
這是個天生的狐媚子。
只是正常的看人,都會讓人覺得,她在眉目含情的勾引人。
......
大婦小妾見面。
現場火花帶閃電。
高陽公主的笑容頃刻消失,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狐貍精:“你來作甚?”
“參見公主殿下。”
武媚款款施禮,抬起頭說道:“妾身找二郎,有事要稟報。”
“不行!今天他是我的!”
李漱緊緊拉住房俊的胳膊,宣示主權。
武媚立刻望向房俊。
房俊頓了頓:“但說無妨。”
武媚娘斟酌著用詞:“剛剛封地收到消息,吐蕃進獻的貢金——被打劫了。”
房俊神色微變。
雙眸化作利劍,直射對方那張妖艷臉龐。
武媚娘也不說話,只是平靜的與之對視。
短暫的寂靜后。
房俊頭也不回的叮囑高陽公主:“你先進去,我們有話說。”
“哼!”
李漱跺了跺小腳,扭著屁股進了屋里。
她是刁蠻,卻不是腦殘....現場詭異的氣氛,表明房俊和狐貍精之間有話要說。
......
院里只剩兩人。
房俊盯著武媚,沉聲問道:“你怎會關注貢金的事情?”
“因為我也想要那批黃金......”
“你?”房俊皺了皺眉:“你要那錢做什么?那可是獻給皇帝的。”
“妾身知道,可那又怎樣?”武媚娘滿臉的不甘心:“封地的利潤,大部都被皇帝老兒抽走了。”
我去....
原來根子在這!
房俊感到一陣無語,解釋道:“掛靠皇室,大頭當然要人家拿走。”
“憑什么?那是我們的。”
武媚娘咬了咬紅唇:“誰吃進去的,全都得給我吐出來......其若不給,我便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