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汪樹煒在看到方夢汐的同時,恭敬的叫了一聲。
她畢竟是老太爺和夫人都已經認定下來的四少奶奶,當作她的面,他總不好不打招呼吧。
封諗聽著那個稱呼,感覺格外的刺耳。
這小子前一秒還在說著方夢汐的壞話,后一秒見到她的本人,立馬就變成了墻頭草。
“沒打擾你們倆聊天吧?我只是進來收拾一下我的衣物,馬上就出去。”
方夢汐說完后,她打開旁邊的衣柜,把里面自己的幾件衣物拿出來。然后轉身直徑往臥室門口走去。
“站住。”封諗冷酷的呵斥。“去哪兒?”
“封四少爺不是已經醒了嗎?避免打擾到你休息,我去客房里睡。”
封諗微微瞇縫了一點眼睛,目光凜冽。
他都還沒有發話,讓她收拾衣物滾蛋。她倒自己主動來了!
裝,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么程度。
封諗盯了一眼旁邊的汪樹煒,他深有體會,立刻走出臥室。
“誰答應讓你去客房里睡的?”封諗冷酷的說道。
方夢汐回味著他話里的意思,莫非他是要讓她滾出封家吧?客房都不讓她睡了。
她抱著手中的衣物,慢步到床邊。不茍言笑的說:“白天你說要離婚,離婚手續可有準備?”她向封諗伸出手去,索要道:“你把文件交給我吧,我簽字。”
“......”封諗靜靜的看著她表演下去,結局她要如何來收場。
“你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是擔心我覬覦你們封家的財產嗎?
放心吧,我可以凈身出戶,你只需要在離婚協議書上說明就好。”
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話?
放著封家這么大一塊肥肉不吃,真舍得回到那個窮鄉僻壤的鬼地方繼續生存?
他倒是想要立刻跟她離婚,可是爺爺走了,還拿著他們倆的結婚手續,以及結婚證離開的。
就算他現在給她一份離婚協議書,她上面簽了字,那也起不了法律效應的。
這個女人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既然你想做封家的四少奶奶,我就暫時成全你。”封諗極力隱忍著心里的不適,陰冷的說:“以后那里就是你休息的地方。”
他指著床下左邊的地板。
“你......你要我睡地板?”
“你不會以為自己是封家的四少奶奶,以后就可以睡金絲軟榻了吧?不想睡這里也行,那就睡那兒!”
封諗又指著里面的洗手間。
她既然千方百計的想嫁入封家,還在他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上演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就陪她慢慢的玩。
封諗那看人的目光,實在是太陰鷙,猶如半夜森林里潛伏在雜草中,隨時準備覓食的野獸。方夢汐活了二十一年,還是一次見到這么陰冷的男人。
反正他們只是掛名夫妻,封諗不會讓她在封家呆多久,能忍一時就是一時吧。
方夢汐把衣物放回到衣柜里,然后拿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直接倒地背對著他而睡。
相比這個在空調屋里,還沒有蚊蟲的環境。她以前上山采藥睡露天草地要舒服多了。
封諗從骨子里嫌棄那個女人,他雖然醒了過來。可雙腿因長時間臥床沒有活動,現在還是使不上力氣的。
他用雙手支撐著身體躺下,卻意識到臥室里的燈還沒有關。他俯著身體伸長手臂,可依舊沒辦法摸到床頭的燈開關。
“女人......喂......”封諗叫著她,可她卻并不理會他。“喂,那個誰......”他抓起另一個枕頭,砸在了方夢汐的頭上。
“干嘛?”方夢汐坐起身來,不悅的質問。卻對視上了封諗那冷酷的目光。
否則否認,她是有些畏懼他的眼神的。再加上那張輪廓清晰的面孔,所泛起的冷酷表情,她的氣焰頓時消沉了下去。
“把燈關了。”他睡覺不習慣開著燈。
“我不叫喂,我叫方夢汐。”
她告訴他一聲,然后起身把燈關掉。
到了大半夜,方夢汐都還在地板上輾轉反側。
她睡不著,滿腦子里都是女兒。不知道女兒在許姨家習不習慣,她沒有吵夜。
只要她閉上雙眼,腦子里就看到女兒在哭鬧,許姨抱著她在客廳里哄睡。
當她側著身子的時候,感覺胸口的衣服突然濕了。她趕緊坐起身來,摸索著到里面的洗手間。
她打開洗手間的燈查看,果然與她猜測的一樣。母奶流出來了,中午把女兒抱去許姨家的時候,她已經擠了很多存放在冰箱里。
女兒現在還很小,足夠吃兩天都不成問題。
許姨勸說她讓孩子吃奶粉,可是她哪有那么多錢啊,再則奶粉哪有母奶有營養。
方夢汐把多余的母奶擠掉,然后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回到臥室里。
臥室里隱約泛起了陣陣嗚咽的聲音,她仔細聽著似乎是從床上傳出來的。
她走到床邊,通過洗手間里的燈光,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封諗。
封諗雙手攥著胸口的被子,咬著自己的牙關,口中呼著粗重的氣息。并且連同腦袋都在枕頭上大弧度的搖晃。
他該不會是做惡夢了吧?
方夢汐伸出手去,輕輕的覆蓋在封諗的額頭上。
她的手剛觸及到封諗的頭,突然整條手臂被他抓住。她被他強行攥了過去,她用力的掙扎了一下。腳絆在床邊人摔在了地上,封諗也因此從床上掉落下來,剛好壓住了她的身體。
“啊......”方夢汐疼得叫喊。
還沒來得及反抗,下一刻封諗一手壓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通過月光,封諗那雙陰鷙的目光,冷酷地盯著躺在自己身下的小女人。
“嗚......咳......”方夢汐被掐得無法呼吸,用力捶打著封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