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的動靜太大,外面守夜的海叔聽見了。急忙沖跑進來,打開臥室里的燈。
卻看到了地上的一幕......
“四少爺,你怎么了?趕緊放開少奶奶呀......”
海叔上前,強行將將壓在方夢汐身上的封諗抱到床上去。
封諗平躺在床上,回憶起剛才夢境里的情景。
夢中他被人追殺,他看不清楚對方是誰。然而他卻傷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方夢汐坐在地上,舒緩著自己的氣息。
這個男人真是個惡魔,她好心查看他是否有事,他卻差一點掐死了她。
“少奶奶,你沒事吧?”
海叔詢問方夢汐。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海叔雖然不知道剛才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四少爺是不喜歡有人擅自進入他的臥室的。他見他們倆都沒有事,趕緊退出了臥室。
方夢汐聽著關門的聲音,她回過神來,想起昨天晚上她為封諗大腦施的銀針。
那根銀針可以刺激他的大腦細胞,他能那么快的醒過來,一定是銀針的關系。
但銀針若長時間在他的腦子里,那也是有負作用的。比如失眠,多夢,心率失調......
她看著封諗閉上眼睛,好一陣都沒有再動之后。她才起身走近床邊,手輕輕的撥弄開他的頭發,精準的把那根銀針取了出來。
次日一早。
海叔親自把早餐送去了封諗的臥室,方夢汐去餐廳用餐。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海叔有告訴宋慈韻。盡管封諗對方夢汐的舉止不友善,可他愿意讓她一直住在他的臥室里,那還是別的女人沒有過的事。
“夢汐,一會兒我叫了婦科醫生來家里,專門為你檢查身體。”
“撲哧,咳......婦科?”方夢汐喝剛了一口粥,因為她的話嗆得咳嗽起來。
“是啊,你和阿諗已經結婚了,如今他也已經醒了過來。先讓婦科醫生給你身體做一個檢查,若身體沒有別的情況,你就可以安心的備孕了。”
“......”方夢汐把喉嚨里的米粥哽咽下去。
這封家的人都是怪胎嗎?第一天結婚,第二天被要求離婚,第三天突然又說要檢查身體備孕?
這婚到底是離,還是不離啊?又是備哪門子的孕啊?
“海叔應該告訴了你,關于封家的情況。封家各房都在努力生孩子,確實的說是生女兒。
你和封諗結婚了,生女兒這種大事,自然也是要落到你的頭上的。”
“夫人......”
“你應該叫我媽。”宋慈韻嚴肅的打斷她的話。
“是,媽。備孕是......是你的一廂情愿吧?封諗他是不會同意跟我生孩子的。”她自然也是不會同意的,她現在還在給苗苗喂奶呢。
自己的女兒還那么小,她怎么可能再給封諗生孩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放松心情,順從的接受醫生的檢查,然后備孕就可以了。”
封諗是封家的傳奇人物,他的爺爺最看中的一個孫子。在封諗剛剛成年的時候,封年就已經安排了男科,為封諗冷凍了精子在醫院的庫房里。
早餐過后,方夢汐找了一個借口,說她的同學在蓉城。要約她出去談點事情,她要傍晚才回家。
宋慈韻答應她,她什么時候回家,那就什么時候做檢查即可。
方夢汐自己就會醫術,她現在的身體能否備孕生孩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不能讓宋慈韻叫來的婦科醫生查出,她現在還是一個給孩子喂奶的婦女。所以她得出去買幾味藥,她服用之后,身體會出現短期的普通女子的生理現象。
甚至母奶也會暫時停止,如同少女一般無異。
客房外面,宋慈韻站在走廊里等候。里面的婦科女醫生,還在為方夢汐做檢查。
“少奶奶你這身體......”女醫生檢查出了方夢汐,并非是女兒之身了。
“我小時候就生活在鄉下,什么重活都要干。在一次劇烈運動的時候,那層膜就破裂了。”方夢汐找了一個借口解釋了一下。
“哦......”女醫生似信非信,眼神里還掩飾了一下,那股異樣的目光。“少奶奶的身體,除了體寒之外,沒有別的問題了。
就是你的體寒有點嚴重,如果要備孕的話,暫時是不行的。必須得調理好,否則以后會引起宮寒現象,就算懷孕了也不利胎兒。
我呆會兒給你開一些藥。”
“嗯,那麻煩了。”
體寒的藥物是她中午外面的時候故意服用的,要的就是讓她檢查出這種效果。
女醫生走出客房后,緊跟著宋慈韻來到她的主臥里,并告訴了她方夢汐的情況。
“什么?她竟然已不是少女之身?”宋慈韻顯得有些震驚。
“夫人,你也別太過擔心。這種情況在當下社會上也是常見的,不一定非要跟男性發生關系,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也有可能是自身的因素......”女醫生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宋慈韻心有不適,就算有這種解釋,方夢汐在她心里的形象也沒有之前那么好了。
封諗是她唯一的兒子,原本他娶的妻子,應該是整個蓉城最尊貴又清純的女子。
可如今他卻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被爺爺安排娶了一個鄉下女人,現在還得知她居然已經不干凈了。
“夫人,我開了為少奶奶身體驅寒的藥物,再加上‘克羅米芬’促進少奶奶排卵。想要給少奶奶做試管嬰兒手術,應該花不少多長時間。”
“去吧......你看著安排。”
宋慈韻蹙著眉頭回應。
現在就沖著方夢汐是封諗法律妻子的份上,讓她懷一個封諗的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后,再把她趕出封家就行了。
之后的幾天,女醫生一直都住在封家老宅。她親自為方夢汐熬好中藥,負責調養好她的身體。
方夢汐一聞那中藥的味道,便知道里面具體有哪幾味藥。想要‘治好’她自己給自己下的濕寒之癥,女醫生的醫術還欠一些火候。
“方夢汐......”封諗在洗手間門口急促的敲門。“大清早的你一直賴在廁所做什么?”
她把中藥倒進了馬桶里,站在洗手臺擠著多余的母奶。這才處理了一半,外面就大吼大叫起來。
“來了。”
她端著中藥碗,把洗手間的門打開。只見封諗坐在輪椅上,一臉怒目的盯著她。
封諗二話不說,按著電動輪椅上的按扭,不悅的進入了洗手間。
方夢汐迅速側了一下身子,差一點輪椅的輪子就要壓著她的腳了。
什么人啊?要不是他非讓她睡地板不可,她豈會占用他的廁所?
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憋死你都活該。
封諗來到洗手臺,目光停留在黑色的大理石上。面板上殘留著幾滴白色的液體,他本就蹙著的眉頭,此時蹙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