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瘋了,這么大的雨!”
齊昭喊都喊不住。
即便要下車去幫忙,也該是他這個男人的事吧?
更何況,馮楚月還受了傷!
馮楚月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前面的車熄火了,撞在了護欄上,是剎車失靈?
她大概看了一下,這車是豪車,防護不錯,撞得不是很嚴重。
司機卡在駕駛室里出不來,只能扭頭大喊:“少爺,您醒醒啊!”
因為他這一喊,馮楚月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后座。
一道閃電劃過,剛好照亮了男人的臉。
馮楚月一怔,這張臉,精致到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如冰雪,清冽,如水墨,淡雅。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可惜,一臉病容,是個短命鬼。
[宿主,逆天改命的時候到了,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加油哦!]
在她愣神之際,系統的聲音適時響起。
馮楚月在腦子里回應:101,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怎么救他?我都不認識這個人!
她就算說她會醫術,但誰會信?
就她現在這副樣子,十個有九個都會懷疑她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哎呀,宿主,正因為不認識才要救嘛,他又不是你的仇人,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馮楚月:我不信佛,謝謝!
[那你信他,他很厲害的。]
系統顯然是知道男人身份的。
馮楚月冷笑:如果真的厲害,這剎車就不會失靈。
系統急得跳腳,這馬有失蹄的時候,人家就不能出一點岔子了?
就在系統以為馮楚月真的要見死不救的時候,聽見她說:我現在一身醫術雖然沒丟,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的病癥,是天生體弱,不好救。
這種人,能活到成年,那已經是萬幸。
系統嘀咕:宿主不愧是玄醫門最年輕的門主,竟然看一眼就知道病因。
[你的玄醫神針不是大成了嗎?給他針灸還不行?]
行,當然行,哪怕一時不能根治,也能把人救過來。
但是,針呢?
我去哪里找金針?
[宿主,你的隨身空間里不是有套神針嗎?]
作為玄醫門的門主,神針是傳承,師父傳給她,一直擱在她的隨身空間里。
[我替你開啟隨身空間,把那套神針拿出來,就當是本系統送你的新手大禮包了。]
馮楚月氣笑了,拿她的東西,送給她?
不過,她還是同意了。
系統竟然能連接她的空間,這就有點意思了。
[叮——隨身空間已開啟。]
馮楚月垂眸,就瞥見自己手上多了一個玉鐲子,也是玄醫門的傳承。
她意念一動,金針被摸出來了。
可惜,除了金針,空間里霧蒙蒙的,她什么也看不見。
[宿主,別白費力氣了,只有逆天改命,你才能恢復修為,開啟你的空間。]
恢復修為?
馮楚月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但眼下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她裝作從衣袖里取出金針。
“你別喊了,他醒不過來,不過,我可以幫你!”
說著,不等司機說話,她自己打開了后座車門,人鉆了進去。
隨后趕來的齊昭給嚇得不行,趕緊拽住她胳膊:“馮楚月,你要干什么?”
這車撞護欄上了,萬一沒停穩,等下沖下去了怎么辦?
下面可是一條河!
她真是不管不顧地就往里面鉆,真不是磕壞了腦子嗎?
“你喊什么?我救人啊!”
馮楚月甩開齊昭。
“什么救人,你怎么救?你一個女孩子,能把他弄出來嗎?”
齊昭要氣死了,他這是吃飽了撐的才會沾上馮楚月!
見馮楚月不動,齊昭還道:“你趕緊下來,我來把人救出來,別耽擱時間!”
馮楚月一想,也是,先把人弄下來再救。
如果車等下真掉河里去了,那再救人就難了。
于是,馮楚月退出來,讓齊昭上。
“你輕點,別把人磕著碰著了!”
齊昭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馮楚月這么關心一個陌生男人?
還挺善良?
這和傳聞中的瘋批二小姐可一點也不一樣!
倒是司機,不知道兩人是誰,只以為是好心路人。
連聲道謝:“太謝謝兩位了,我已經聯系了120,只要把我們家少爺搬到安全的地方就行。”
司機很冷靜,已經在出事一開始就求援了。
他看著陌生男女聯手把自家少爺救出去,安置好,心下一松。
腿骨傳來鉆心的疼痛,也沒當回事。
只要少爺平安,就算再出事,死的也只有他一個。
齊昭想把人搬到旁邊空地上,只要不放馬路中間就行了。
可馮楚月不同意。
“直接放你車上,外面雨這么大,他身體太弱了!”
齊昭翻了個白眼:“萬一死在我車上怎么辦?”
多晦氣啊!
關鍵是,他們是救人,是好心,但如果人死了,有理也說不清。
說不定還要被家屬倒打一耙,賠錢!
“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馮楚月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可齊昭壓根兒不知道馮楚月會醫術,這個時候只當她說瘋話。
“你以為你是大羅神仙嗎?還有你在死不了,你又不是醫生!”
齊昭特別能杠,馮楚月都不想搭理他,她堅持要把人放車上。
齊昭拿她沒有辦法,只能順著她。
誰讓她是個小丫頭片子,而那男的又是個病人呢?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好了,放車里,你就不要動他了,等120過來!我去看看那個司機!”
既然救人了,他也沒打算只救一個。
這位二小姐臉白得像個鬼,額頭上還纏著紗布,他沒打算讓她一起趕過去救人。
馮楚月朝齊昭擺手,他不在,她正好施針。
等那邊齊昭把司機救下來,扶著人一瘸一拐地過來,馮楚月正在施針。
這玄醫神針,是要有玄術加持的,說白了,就是需要玄力支撐。
可馮楚月才剛重生,這具身體又磕破了腦袋,虛弱得很,別說玄力,就連普通的精力飽滿,她都做不到。
所以,施針困難得很。
她臉白得都快成透明色了,鼻尖汗珠一顆顆往下掉。
施針的時候不能讓人打擾,她把后車門關了。
可這邊齊昭扶著人拉開前面車門,里面的情況還是一目了然。
“馮楚月,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