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思議好嗎?
齊昭看著馮楚月在人家身上扎針,差點沒嚇掉了魂兒。
她那針,是哪里來的?
剛才上車的時候,分明只穿了一套病服,什么都沒帶!
被扶著的司機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家少爺是什么身份,如果被這個女孩害死了......根本不敢想!
“閉嘴!”
馮楚月正在施針的關鍵時刻,不能被打擾。
許是她看過來的眼神太犀利,齊昭還真閉嘴了。
這瘋子,她不會是《還珠格格》看多了,故意拿針在別人身上扎著玩吧?
反倒是司機跟著他家少爺,見多識廣,終于看明白了。
這是在施針救人!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孩能不能救醒自家少爺,但看對方手法嫻熟,他心里一喜。
這應該是個醫生吧?就是看著有些年輕。
雖然知道馮楚月是在救人,司機還是很緊張。
他腿上流著血呢,一點顧不上,只不停地打電話,發信息,催著人來救援。
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馮楚月這邊施針終于結束。
她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就連手指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我有兩個要求。”馮楚月強撐著看向那個司機。
“您說。”司機感激兩人救命之恩,這會兒她不管說什么,但凡他能做主的,都會答應下來。
“我要馬上趕往機場,去帝都,幫我這個忙,救人的事,我們兩清!”
這?
司機有些遲疑,送她去帝都,不成問題。
“小姐,我看你的身體狀況不太好,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
額頭上還纏著紗布呢,又淋了雨,想不開現在趕著去帝都?
“不行。”馮楚月當即拒絕,“我必須馬上出發。”
“可以。”
這話,不是司機應的,而是悠悠轉醒的榮鶴年。
“私人飛機,送你去帝都。”榮鶴年見女孩看向自己,認真道。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虛弱,那也是病美人。
榮鶴年連笑都沒笑一下,馮楚月覺得自己被那雙眼睛晃花了眼。
“謝謝!”
馮楚月滿意了。
馮家不是沒有私人飛機,而是她不能動用。
更何況,師出無名。
她大張旗鼓地用了,某些人肯定就會追根究底。
更何況,她還是去阻止大哥一家出國的。
這事,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榮鶴年看著她:“你的第二個要求?”
“我給你施針的事,誰也別說。”
榮鶴年眼神一閃,他從小身體就不好。
針灸有沒有用,他比誰都清楚。
從小到大,給他看診的中醫也不少,甚至連國醫,也有請過。
但真的能治好他的,沒有。
眼前的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可她的醫術,卻超出很多老醫生一大截。
這前后施針的時間沒多長,他醒過來,卻覺得身體舒坦不少。
有這么一身本事,為什么不讓人知道?
那肯定是從來沒在人前施展過。
偷著學的醫術嗎?也不知道師從何人。
榮鶴年壓下微末的好奇,再次應下:“好。”
得了榮鶴年的話,馮楚月就真不擔心了。
不過,她扭臉去看齊昭。
這可是在齊昭的車上,榮鶴年可以管住自己的人,卻管不住齊昭。
于是,馮楚月齜牙威脅他:“你如果敢說出去,我就刺瞎你的眼睛!”
齊昭?
我他媽救人,還救出麻煩來了?
這丫頭威脅誰呢?
他剛要開口,就見馮楚月對自己笑。
怎么說呢?
就笑得很瘋邪,他腦門子被她笑出冷汗來了,瘆得慌!
得了,跟個瘋批計較什么呢?
瘋子殺人都不犯法的。
“行,我不說,我保證,今天這事,忘得干干凈凈!”
齊昭心里覺得神奇,到底是馮楚月會醫術呢,還是人家本來也只是暈過去,一點事沒有,被她胡亂扎兩針就醒了?
他知道,馮楚月肯定不會回答自己這個疑問,所以干脆沒問出口。
馮楚月看齊昭識趣,還道:“等下這個針,半小時之后就可以拔了,送去醫院,醫生能處理,到時候你幫我把針收著。”
她現在太虛弱了,需要緩一緩。
齊昭就眼睜睜看著她閉眼睛了,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這是被當成狗腿子呢?
讓他干啥就干啥?
倒是榮鶴年,拿了一張名片出來。
遞給齊昭:“多謝今天施以援手,榮家欠你一個人情,我是榮鶴年。”
齊昭沒名片,他一混吃混喝的二世祖。
甚至連榮鶴年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不知者無畏,齊昭還吊兒郎當問:“榮家的人情,能兌換什么?”
榮鶴年稍微調整了一個姿勢,讓身旁的少女,腦袋一點一點,最終落在自己肩上。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動作,沒人注意到。
“你想要什么?”
榮鶴年掀了掀眼皮,看向齊昭。
齊昭被那么一雙淡然得看不見一點欲念的眼睛,看得有些無地自容。
“我......”他能要什么,他一個二世祖,什么都不缺啊。
“等我想到了再說吧!”
名片收起來,反正今兒也是順手的事,以后想不想得起來都是個問題。
“少爺,救護車來了,您先去醫院吧。”
救護車已經停了有一陣了,同時,榮鶴年的人也來了,正招呼著呢。
少爺沒下車,沒動,外面的人就不敢擅自做主。
這會兒見車里安靜了,司機這才問。
“去機場。”
什么?
司機都驚了。
出了車禍,少爺不去醫院,去機場?
這萬一出點什么岔子,榮家人能要了他小命啊!
“少爺,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榮鶴年又看向司機,“忠叔,你去醫院。”
少爺都不去,他去,像話嗎?
可他那腿,還流著血呢,還有骨折,不及時就醫是不行的。
最后,救護車拉走了司機,有人處理了出事的車。
也有一輛車跟著榮鶴年,到了機場。
榮鶴年呢?
他身上還扎著針。
身體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齊昭的車開得不快,就怕后面沒坐穩,動了他的針。
等到了機場,榮鶴年推了推馮楚月的腦袋。
“醒醒。”
馮楚月渾身無力,額頭的傷口也疼,腦袋昏昏沉沉的。
掙扎著睜開了眼睛,看見榮鶴年那么大張俊臉在自己面前,她一時還以為自己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