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夜予涼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葬禮上,夜予涼莫名出現在夜慕北身后,招呼打理完人們,夜慕北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沈若曦生前的照片,默默地陪她最后這一程。

    來的并沒有閑雜人等,全是生前沈若曦最要好的親人和至交。

    人們都沒有心思好好吃飯,面對沈若曦突如其來的死亡的消息都痛苦不已。

    夜予涼的出現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你倒是還有臉給沈若曦拌葬禮。”夜予涼輕笑著,出現在夜慕北身后,“要不是你要把她送去國外,她怎會在飛機上遭遇墜機,導致現在人無法生還。”

    夜慕北本就自責不已,他比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這場意外的發生。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快走,這里不歡迎閑雜人等。”夜慕北的聲音比冰塊還要冷。

    “閑雜人等?哈哈哈。”夜予涼突然沒臉沒皮地大笑起來,“究竟是誰不該出現在這場葬禮。夜慕北,你可真是厚臉皮,沈若曦怎么就看上了你這樣的貨色,你口口聲聲說著愛她,最后讓她輸的人也是你,你根本就不值得,你就是自私,面對沈若曦的死亡,你根本就不在乎吧,你只是表現得難過,不要再演繹你那深情的人設了。”

    夜慕北根本就聽不到夜予涼是怎么刺激他的,看著沈若曦的遺照,他只想好好這樣看著她,一直看著她,仿佛這樣沈若曦就能離他更近一些。紅通通的眼眶布滿了血絲這些天來,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抱著歇斯底里的哭喊,靠著高度數的酒精在噩夢中睡去,又在麻木中似夢非夢般醒來。

    明明才離開沒幾天,卻仿佛過了無數個年頭,日子比苦咖啡還苦,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熬,那些回憶在睡夢和心頭復習回顧了一遍又一遍,像電影一樣一幀一幀都刻在心頭,叫人無法忘記,越是回憶,越是痛苦不堪。

    一張張相片擦了又擦,被擦得發亮的每一張照片完好的保存在相冊,保留著僅剩的回憶。

    逐漸呆滯的目光和麻木的心已經成為了夜慕北的一部分。

    夜予涼見夜慕北沒什么反應,就像沒聽到他的嘲諷一般,變本加厲甚至大笑起來。

    “別在這裝深情了,誒,真為沈若曦不值當,怎么會喜歡上你這種自私的人。”

    夜慕北還是無動于衷,只是呆呆地看著沈若曦的照片發呆。夜予涼覺得實在是沒意思,便不打算再搭理他。

    臨走前他還要刷一下存在感,隨手上前一把將沈若曦的遺照扣下。

    原本沒反應的夜慕北一下被戳到了點,驚地一下彈起來,上前兩步一拳直接打在夜予涼臉上。

    夜予涼本就是一個無心的動作,吊兒郎當的身子本就沒站穩,被這突入其來的一拳直接打倒在地上,原本的小白臉上直接被打出了一道血紅的印記。鼻子里噴出肉眼可見的鮮紅的血。

    這一拳可謂是打得夜予涼天旋地轉,險些就要了他的性命。

    夜慕北根本就失去了理智,才不管夜予涼被打成什么樣,直接跑去拿起被扣在桌上的遺照,一遍遍檢查著照片,緊緊抱在懷里。

    “嘶,瘋狗。”擦了擦嘴角的血,他不打算再與夜慕北爭斗,因為此時的他看起來并不正常,和他拼起來,估計能把人弄死。

    夜予涼看著把遺照寶貝在胸口的夜慕北,惡狠狠地留下一句:“記住了,這是我第一次毀了你在乎的東西,以后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你最好給我小心著點。”說完,便踏步離開。

    原本失智的夜慕北仿佛聽出了話里有話,他回味剛剛夜予涼的話。

    毀了我在乎的東西……

    沈若曦的死是不是和夜予涼有關。

    夜慕北瞳孔一縮,感覺這件事又不簡單的地方,之前夜予涼愛而不得就埋下了他怨恨的種子,也許他正是拿這種方式報復我們。

    或許現在不是他失魂落魄的時候,他應該打起精神來,不能再這么消極下去了。

    如果沈若曦的死并不是偶然,那天的墜機真有什么隱瞞的話,我一定會讓那個人以命換命,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為了調查出這事情的真相,夜慕北開始著手調查,這不難調查,很快夜慕北就獲得了消息,在沈若曦墜機這段時間,夜予涼恰巧就在國外,在沈若曦出事后的第二天,他就搭著飛機回到了國內。

    那么這一切的時間線都可以串起來了。如果說時間這么湊巧的話,想必這件事必然與夜予涼脫不了干系。

    夜慕北主動給夜予涼撥通了電話。

    “呦,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找到我身上來了。”電話那頭帶著譏諷,聽起來很是欠揍。

    “我想和你聊聊,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吧。”和之前不同,夜慕北的話音里顯得沒有之前那么冷漠了。

    “哈哈哈,我們有什么可聊的,你不會是想和我認錯吧。”電話那頭哄堂大笑,儼然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

    確實很難讓人信服,之前雙方都是恨不得把對方掐死的敵人,更何況前不久又剛鬧過一出。此刻說要和解實在是太過奇怪。

    可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夜慕北不得不暫且低頭,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自己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