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是眼眶發紅,臉上充滿了怒意。
洛凡沉聲說道:“我不是山匪,是隔壁莊子的人,看到有山匪來打莊,就帶著人過來了。”
聽到洛凡這樣說,剛才有幫著殺了不少山匪,周家莊的村民這才松了一口氣。
洛凡攙扶起老農。
那顫巍巍的老農問道:“不是山匪?”
“不是。”洛凡苦笑道。
張繚此時也帶著莊人回來,向洛凡匯報道:“東家,有兩個山匪鉆到樹林里去了,其余的全都被射死了。”
老農和莊人看著高大的張虎,臉上都露出一抹驚恐:“這人好生勇猛,你們還有鎧甲?”
老農的臉上露出一抹警惕,在這個年頭,尋常百姓是不能擁有刀器鎧甲的。
只要和鐵沾邊的東西,都要造冊登記,就連家中的鋤頭都不例外,菜刀都要刻上字。
這些登記的鐵器每個月都會有人前來查看,若是丟失了就會罰錢,生怕百姓把鐵融了打造武器。
防民勝于防匪。
“我們是從雍州方向遷來的,武器防身。”洛凡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雍州方向?”老農不由的長嘆一聲器。
“能從雍州活著進入青州的,都不是一般人。”
洛凡笑道:“立下一點戰功,這些武器鎧甲都是登記在冊的。”
聽到洛凡這樣解釋,周家莊的老農這才放心。
“我就聽說,隔壁荒著的莊子有人要了。”老農佝僂著身子,住著拐杖:“恩人,快進屋,進屋說話。”
“涼子,你先進屋收拾一下。”
叫涼子的青年轉身去了內屋,給里面的人說了幾聲,才請洛凡和張虎等人進屋。
剛進來,就看到幾個婦人躲躲閃閃的藏在一塊殘破的泥墻后面。
“婦人怎么躲起來了?”張繚臉色一沉,心中有些不高興,這群人是把自己當成山匪嗎?
老農聞言,卻臉色有些難看:“婦人怕生,不好意思出來見人,恩人休怪。”
過了一會,才有一個穿著破爛到遮不住身體的老婦端著一碗渾黃的水過來:“恩人,家中貧寒,您不要嫌棄,喝口水吧。”
洛凡在看在老婦的時候,都忍不住低著頭,這時候洛凡才反應過來,這群婦人為什么躲閃,怕是沒有遮羞的衣服。
婦人在端過水后,就匆匆的躲到墻后面去了。
洛凡和張虎幾人這才尷尬的轉過頭。
望著碗中渾黃的水,眉頭不由的一皺,老農卻一臉為難的說道:“恩人莫要嫌棄,莊子地勢高,大不了井水,以前都是在旁邊河道取水。”
“不過最近山匪多,莊里都不敢出遠門。”
咬了咬牙,洛凡喝了兩口,隨后像老農問道:“你們莊子現在有多少人?”
老農皺著眉頭思索下:“莊子小,只有九十多口人,大多都是年輕人。”
“老人呢?”張繚問道。
“都......”老農神情一頓,沒有說下去。
不過洛凡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沒有讓張繚繼續追問下去。
目光在老農的家中看了幾眼,老農的家已經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連一張床都沒有,只有兩個土砌成的土床,窗戶都破了一個大洞,墻上的土脫落不少。
這光景比當初的江橋村還有苦,皺了下眉頭,洛凡對老農說道:“你明天可以叫上幾個青壯,讓他們到我們莊子上干活,我給你們發工錢。”
聽到洛凡這句話,老農的臉上登時露出一抹激動,就連聲音都顫抖起來:“這位東家,可有飯吃?”
老農根本就不敢提工錢,村里的糧食已經撐不到來年收成了,若是沒有糧食吃的話,他們全都要餓死。
“一天管兩頓包飯。”洛凡淡笑道。
聞言,那老農的臉上登時涌現一抹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