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少水?”
“還有四個水袋。”馬良皺眉說道。
身上的水已經不多了,距離前方的鎮子還有十多里地。
“都省著點用。”洛凡凝聲道。
馬良騎著戰馬和張繚兩人,輪流在前面探路。清點好東西,駕馬啟程,一眾人迎著風沙朝著青州方向前行。
“那些沙匪跟過來沒有?”洛凡問道。
“他們還在附近活動,不過沒有靠近,看樣子應該是沒有放棄。”馬良手持長刀,滿面塵沙。
洛凡眉頭微微皺起,無論張虎還是馬良,在經過洛家莊的廝殺后,身上都充滿了肅殺,動輒拔刀相向。
這若是在內城,難免會惹出是非。
“都聽著,進了內城,脾氣都要收斂些,不要隨意拔刀。”
“內城不像雍州,不能隨意喊殺。”洛凡嚴肅說道。
騎在高大戰馬上的馬良,聞言,急慌的把長刀放下。
“盡快趕路。”
敢在中午之前,趟著黃沙的車隊終于遇到一個小鎮子,在購買了一些物資和水后,便匆匆的起程。
洛凡也低估了這荒地,出了鎮子,走了十幾里地都沒有遇到一個莊子,甚至連一片綠洲都沒有。
沿途,黃沙中掩埋著不少白骨,顯然是那些被擋江州城外的難民,繞過江州前往內城,在半路中,或是被沙匪截殺,或是困死在這荒漠中。
洛凡等人準備妥當,物資干糧一應俱全,這都走的這么艱難。
那些難民如何過得了這片荒地?
大漠荒涼,晚霞漫天,一輪血紅的夕陽,灑下漫天的晚霞,給荒漠中的沙石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十余騎帶刀的沙匪,全都用白布遮著臉,遠遠的跟著前方的車隊。
“二狗,這伙人手上的武器精良,馬車上的東西定然價值不菲,我們最后干這一次,到了內城安安穩穩做個良民。”臉上帶疤的沙匪,冷冷的說道。
“這群人看著不好惹,幾個漢子渾身肅殺,顯然是沾過人命的。”
“肅殺?狗屁的肅殺!”刀疤沙匪一耳光抽中身旁的狼崽子頭上。
“劫完這一堂,咱們就洗手不干了,去內城好好瀟灑一番。”刀疤沙匪臉色陰冷。
說話間,三十多個騎著老馬的沙匪聚攏過來,手中都握著樸刀。
“搶了銀子,咱們到內城也做一個富貴閑人。”刀疤沙匪高舉著樸刀,跨馬朝著車隊急奔。
身后三十多騎人馬,也都吆喝了幾聲,奔著車隊呼嘯而去。
......
天色昏暗,洛凡等人將車隊聚在一起,各自搭了帳篷休息。
二十余人分為三組,輪流巡哨,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相公,你先休息一下,我幫著值一輪哨。”朱依柔紅著眼睛,將水袋遞到洛凡嘴邊。
洛凡淡淡一笑,喝了兩口,然后將水遞給朱依柔:“沒多遠就走出荒漠了,不用這么省著水,你也多喝些。”
看著朱依柔干巴巴的嘴唇,洛凡有些心疼。
為了節省水源,一路上她都是緊著洛凡喝。
上官婷和武青兩人,也是一臉的疲憊,這一路過來都顛簸的不輕。
“有沙匪!”突然外面傳來,馬良嘶喊的聲音。
洛凡皺眉一皺,掀開馬車布簾,只見馬良正騎著戰馬,急慌的趕回來。
“東家,后面有一隊沙匪沖來。”
“弩箭全部上弦。”
二十多個莊人,無論婦人還是漢子,全都把手上的那件上弦,就連朱依柔都手持弩箭,對著馬車外瞄準。
“嗖嗖嗖!”
洛凡等人尚未還手。
幾十個沙匪就拉著木弓,朝著洛凡等人勁射過來,只是木弓的威力有限,箭矢還未到身邊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