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布商在出來莊子之后,就匆匆的上了一輛馬車,朝著西坊的錢家府院駛去。
馬車停在高大的府院門前,布商就扭著肥碩的身子,氣喘吁吁的進了府院。
“公子,我看到他們的織布機了。”胖子喘著粗氣。
“你見著了?”錢文淵面色清冷,急著問道。
“看到了,都是一些尋常不過的織布機,不少都很破舊。”
錢楓回頭望著錢文淵,信誓旦旦的說道:“堂叔,我絕對沒有說假話,這洛凡的織布機確實很厲害,你想一下,他們賣的布這么便宜,怎么可能還有盈利?”
錢家也有織布的產業,自然知道這織布生意,主要靠的就是人力。可以說至少六成的成本都在人力上。
“還有這洛凡的竹紙也是上好的,這個您親眼見過,還有那秋露白。”
錢文淵凝著眉頭,他自然清楚織布是重復且勞累的活,一個女工十天才能織出一匹布,多半的成本都花在人工上。
而洛凡對外銷售的布匹,價格只有其他織布坊的七成,若是按照以前的生產方式,根本就掙不到錢。
“只有兩種情況,要么就是他有足夠的資金,想要低價打垮其他的織布坊,等壟斷陽城的織布生意后再提價。”
“要么就是他手中有更好的織布機。”錢楓說道。
錢文淵點頭道:“剛才你看到的織布機,很有可能是洛凡故意給你看得。”
“一定是這樣的。”錢楓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洛凡真是小瞧了他。”錢文淵的面色陰沉,凝著眉頭,憤憤的說道:“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欺騙我?真是笑話。”
“錢楓,你讓官府的人查查,他們手中的武器,有沒有公證。”
若不是愛惜自己的羽毛,他早就動用陽城官場上的人脈,將洛凡驅逐出陽城了。
只是年后他就要到龍都任職了,不能在這個時間點上惹事。
“堂叔莫氣,這洛凡在陽城翻不了什么浪花,這陽城的酒水,布坊,紙坊都是錢家的生意,哪有他掙錢的份。”
“再說了,堂叔才華橫溢,就算不動用錢家的關系,也能一只手捏死他。”
聽聞錢楓諂媚的奉承聲,錢文淵的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隨后懶洋洋的靠在一個花魁娘子的身上,手掌在上面用力的盤了兩把。
惹得小娘子一陣嬌,吟。
“那群匪,有消息了么?”
錢楓聞言,眉頭不由的一皺:“那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到現在都沒尋著蹤影。”
“莫不是死了?”錢文淵眉頭一皺。
“洛凡那一伙人,聽說身上都有軍功,殺了不少狄人。”
錢楓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這種可能。”
“堂叔,我正巧認識一些道上的高手,若不然,我花點銀子讓這個洛凡消失?”
錢文淵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可以,不過要做的隱蔽點,不要當街殺人,也不要和我有任何關系。”
“那群山匪,平時耀武揚威的,還以為多厲害,居然連幾個邊關來的野漢子都收拾不了,真是一群廢物。”錢楓咬牙道。
三十多人蹤影全無,他們已經斷定是遭了洛凡等人的毒手,只是沒有證據。
......
莊子里飄散著濃郁的酒香,眾人都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臉上盡有幾分醉意。
洛凡望著濕漉漉的,被雨水打濕的院子,眉宇間浮現一抹凝重。
“錢家那邊有動靜嗎?”
“沒有動靜,也沒有什么人攔截糧食了。”馬良鄭重的道。
“倒是官府那邊來了幾次,調查我們手里的刀器有沒有公證,不過在給他們看了公證后,也就隨便找了幾個理由,索要了幾兩銀子就走了。”
這些倒還是小事,手里的公證都是合規的,官坊衙門那邊頂多也就是來盤查一下,給找些麻煩而已。
花幾兩銀子就能打發掉,只是如果經常這樣的話,多少也會影響做生意。
“對了馬良,你之前提到的文祭,什么時候辦?”洛凡突然饒有興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