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酒水卸下來。”洛凡淡淡開口。
“東家,這場地太偏僻了,連一個酒商路過都沒有。”張繚怒氣沖沖的說道。
洛凡凝著眉頭,環視四周的環境,他不怪張繚會生氣,這位置簡直絕了。旁邊全都是販菜吆喝的小攤,直接把他們安排到菜市場了。
“洛坊主,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幾道穿著華衣的人影走來,為首的錢文淵饒有興致的笑道。
他臉上佯裝驚訝,皺眉道:“洛坊主,你怎么酒水怎么淪落到在菜市場販賣了?若是賣不出去,我可以好心買兩壇子。”
剛落腳,錢文淵就找上門來,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是早就知道他們的場地在這偏僻的角落。
“錢公子。”洛凡面不改色,淡淡的拱了下手。
錢文淵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打量著洛家莊的場地,忍不住笑道:“冷清是冷清了點,不過我相信洛坊主的酒水,定然可以飄香千里,趁此宛城酒市名揚天下的。”
“謝錢公子吉言。”洛凡淡然一笑。
在錢文淵身后的錢楓,冷著眸子譏諷道:“洛凡,你給我裝糊涂呢?若是識趣就盡早滾出陽城。”
洛凡的眸子驟然一冷:“我在與錢公子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一條喪家犬狂吠了?”
錢楓聞言,登時臉色暴怒,氣沖沖的就要揮拳打人。
不過當看到張虎和張繚兩人扼腕上前,立馬慫了。
“你說誰是喪家之犬?”錢楓氣急敗壞的道。
“我說的自然是錢家養的好狗。”洛凡冷笑道。
錢文淵聽到洛凡這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展露笑顏。在他的眼中,錢楓就如同洛凡所言,就是一條狗。
“錢楓,你在永安縣也沒少掙銀子,怎么就淪落到給人看家護院了?”洛凡笑問道。
聽到洛凡這話,錢楓氣的咬牙切齒。
在永安縣被圍困之前,他就卷著銀子逃跑了,沒成想在半道上遇到山匪,將銀子都搶走了。
洛凡的話無疑在他傷口上撒鹽。
“洛凡你以為你又算什么?”錢楓惱羞成怒:“你不也一樣,拖家帶口,猶如喪家之犬一般乞食?”
“我們和你不同。”張繚怒聲道:“即使在艱難,我們也想著像人一樣,站著生存。從未想過,像狗一般,跪著乞食!”
張繚這番話直接讓錢楓破防,臉色鐵青一片。
錢文淵倒是懶得過問江寧和錢楓的恩怨,只是似笑非笑的開口:“洛坊主,夠膽就繼續留在陽城,錢家在陽城立足百年,敢與錢家叫板不超過三個。他們的下場都很慘。”
張虎面色沉沉,沖著錢文淵虎嘯一聲,震得對方嬌軀一顫,臉都白了。
“你瞎叫喚什么?”錢文淵顫聲道。
“有誰規定了不能大叫?”張虎鼓著眼睛:“要不要我給你唱首征服?”
上次三堂會審張繚,張虎就知道這錢文淵是個膽小的人,經不起嚇唬。
洛凡吩咐他不要動手打人,不過卻沒說不能吼人。
就算官差來了,也奈何不了他。
誰讓你在洛家莊的攤位上耀武揚威的。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
張虎幾乎湊在錢文淵的耳邊,五音不全的唱了起來,登時幾個循著酒香過來的酒商,又被張虎的歌聲嚇跑了。
錢文淵蒼白著臉,讀者耳朵倉皇的離開。
回到四大家族的場地。
相較于洛凡的場地,這四大家族的場地就顯得豪華多了,處于人流密集的中心,客商絡繹不絕,不少都駐足觀望,拿下不少訂單。
不僅是四大家族,江南六州的釀酒商都云集于此,簡直是一場酒的盛會。
“這宛城酒市果真不一般,比咱們永安縣的集市要熱鬧多了。還有那磨粉的小娘子,臉真白。”張繚在一旁忍不住說道。
江南六州是大盛最繁華的地帶,不知出了多少富可敵國的巨賈。
也正是因此,這地帶官僚壟斷極為嚴重,能賺錢的營生,有怎么可能白白便宜普通百姓?
往來的大酒商基本上都認識,在相互寒暄一陣子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攤位。
只有洛家莊的攤子顯得格格不入,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