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京畿營停下,所有參選者各回各家。
王副將顯然還沒有忙完軍中奸細之事,一到京畿營就玩消失,生怕沈桃把鐵頭還回來。
經過兩天相處,王副將想把鐵頭這個光頭小可愛要回去,沈桃還不愿意還呢。
兩人悠悠蕩蕩的回了家,就瞧見月影正在家里打掃衛生。
那地都快讓他掃禿嚕皮了,他還在那揮掃把呢,但是細看,就能看到他眼里都是紅血絲。
想來沈桃在叢林里待的這兩天他可擔心壞了。
沈桃把行李往床上一扔,笑著說:“我們回來了!”
月影扔了掃把,高興的跑過來,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拍了拍鐵頭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鐵頭施展了這兩天學到的裝可憐神技,揪著月影的衣擺往他身上貼,粗壯的聲音說:“貼貼~貼貼~”
月影伸出五根手指按到鐵頭臉上,把他死命的往一邊推,推的太大勁兒了,手指都插到人家鼻孔里了。
鐵頭還執拗的貼貼,貼貼。
無奈下,月影道:“大塊頭!你到底要干啥?”
鐵頭指了指沈桃,“紅燒肉,大肘子,還要喝酸甜酸甜的山楂酒,嗯,去胖堆兒家吃。”
沈桃嘿嘿一笑,“胖堆兒是我們的隊友,叫趙三福,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鐵頭和她關系還蠻好的。
鐵頭第一次交朋友,要不咱買上酒肉,去三福家湊個熱鬧?”
月影想了想自己的廚藝,也就是勉強煮熟的水平,自己吃都嫌棄,也就同意了。
沈桃和鐵頭隨意擦了一把,換了身衣服,就和月影一起出了門。
她在街上買了好多熟食,點心,酒水,還有酥糖。
除了他們三人吃的份,還額外多帶了兩份,這是早就答應補給趙三福的。
倒是買東西這一路,她們聽到不少百姓議論冬武會選拔的事。
一個開鋪子的大娘一邊給鋪子裝門板準備打烊,一邊跟隔壁店鋪的小伙計閑聊:“你聽說了冬武會的事嗎?參賽的三個姑娘聽說都通過兩輪選拔了!
不僅通過了,還拿了第一名了呢!可給我們女人長臉!我高興,但也愁,萬一她們打不過東辰那些人可怎么辦?”
隔壁店鋪的小伙計壓低聲音道:“我家有個親戚在京畿營,你知道選上的三個姑娘都是啥樣的嗎?哎呦媽,聽說有個姓沈的,那還是圣上親封的女官呢。她高八尺,就那大腿得有……”
小伙計雙手環出水缸粗細,“就那大腿就有缸這么粗,青面獠牙,聽說一跺腳地都裂縫。”
沈桃咽了下口水。
八尺?
換算成現代計量單位足有兩米六七,比姚明還高一個頭。
大腿有水缸粗?那是人的模樣嗎?
大娘咽了咽口水:“真的假的?”
隔壁小伙計:“那還有假?!真真的!還有另外兩個參賽的女子,一個通獸語,能和馬說話呢,讓馬跳馬就跳!還有另外一個使雙刀的也有絕活呢。”
大娘:“啥絕活?”
“她的雙刀往熊的身體里一插,左手嗖嗖嗖,右手嗖嗖嗖……”小伙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棍比劃,“她左手的刀一挑,熊皮就飛出去了,右手的刀一挑,熊肉就掉在地上,原地就剩下一個干干凈凈的熊骨架。”
“哎呦。”大娘感嘆:“聽你這么一說,這三個姑娘可了不得嘞!這哪兒是姑娘啊,這是天降武神,老天都庇護我大月呢,冬武會必贏!必贏啊!”
沈桃:……
你們傳的還能不能再離譜點?!
**
趙三福家很好找,到街口打聽屠戶趙老漢,人人都能給指個路。
趙家的肉鋪,此刻已經關門打烊。
鐵頭站在門口翕動鼻翼,似聞到了里面飄出的肉香,一個勁兒的拍門,“胖堆兒!胖堆兒!我來你家吃!”
叫了一會兒,有人在里面撤了一塊門板。
來人是個長相憨厚的漢子,上下打量鐵頭,“你誰啊?在人家門口胖堆兒胖堆兒的叫,你禮貌嗎?”
沈桃上前,她比劃了一下兩手掛著的禮物,恭敬道:“您是趙三福的父親吧,我是和她一起參賽的沈桃,特來家里拜訪。”
老漢上下打量沈桃,“你就是沈大人!這,這,這和傳聞說的一點也不像啊,快進來進來。”
他卸了門板,招待幾人進屋。只是看鐵頭的目光格外不善,誰叫鐵頭管他寶貝女兒叫胖堆兒呢。
他家姑娘的小名除了父母和夫婿,那是誰想叫就能叫的呢?!
趙三福在家也收拾妥當了,換了一身水紅碎花小棉襖,正系著圍裙收拾豬肉呢。
殺豬刀在她手里十分靈活,就好像她身體的一部分。
刀插進肉里割啊割,一會兒肉和骨頭就分離了。骨頭光光溜溜的不帶一絲肉,感覺傳聞一下就真實了呢。
趙三福熱情喊著:“桃姐快進來,大塊頭~你還真來啊!”
鐵頭忽然來了靈光勁兒,把月影手里的東西搶過來,往桌上一擺,“吃,來你家吃。”
趙三福高興了,“你們快去坐,我爹和我娘已經把肉燉上了,一會兒就能吃,我把肉切切就給你們倒水啊。”
趙老漢去后廚翻了一下鍋,回來時帶了一身肉香。他瞄準了月影,“小伙子,來,喝水。”
月影還戴著口罩呢,接了水杯就放到一邊。
趙老漢:“小伙子客氣啥,你快喝啊。”
他的表情不是你快喝,而是你快把口罩摘下來,看看是不是和我女兒配一臉。
月影盛情難卻,把口罩摘下來,喝了一口水。
趙老漢愣了一瞬,然后風一般跑回后廚,也不知道說了啥,后廚就疾步跑出個慈眉善目的女人。
看她長相與三福七成像,估計是三福娘。
三福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坐在月影身邊問東問西。
相反,趙三福忙活完了卻和鐵頭湊在一塊,兩人打開點心包裝,你吃一塊我吃一塊,邊吃邊呵呵笑。
三福娘狠狠剜了女兒一眼,“嘖,過來這邊說話。”
趙三福擰著臉:“哎呀娘~我又和他不熟。”
“你個妮子,你不知好歹。”
沒多會兒,趙家開飯了。趙老漢為犒賞女兒燉了紅燒肉,還醬了豬蹄子。
配合沈桃帶來的鹵肉,花生米,烤雞,點心,山楂酒,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三福娘全程和月影拉話,趙老漢倒是和沈桃聊起了冬武會選拔的細節。
趙三福和所有叛逆兒女一樣,在外人面前話癆,進了家門如同啞巴。
故而冬武會的細節趙老漢一概不知。
現下聽沈桃繪聲繪色的講出來,趙老漢心驚肉跳,又高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這閨女像他!是個有本事的!
這邊嘮的熱乎,趙三福和鐵頭也吃的熱乎,桌上一大半的東西都落入他倆肚中。
趙家養了個小奶狗,不大大,在桌子下面搖尾巴等啃骨頭。
怎奈趙三福和鐵頭把骨頭嗦的狗看了都想哭,氣的小狗趴到三福娘腳邊,一會兒咬一下她的褲腳,指望三福娘給它做主。
趙老漢看女兒和鐵頭的熱絡勁兒,不免向沈桃問起鐵頭的身份。
沈桃其實對鐵頭了解也不深。
只知道他能吃有勁兒還扛打,誰對他好,他就對誰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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