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沈桃哪句話打動了趙老漢,他倒仔細端詳了一下鐵頭。
“鐵頭。”
埋頭苦吃的鐵頭抬了抬頭。
趙老漢指了指后廚,“我家后廚有堆柴還沒劈。”
鐵頭皺著眉看趙老漢,那表情分明在說老頭你誰啊?吃飯呢沒看見?什么柴劈沒劈的?
趙三福胳膊肘撞他一下,“那我爹。”
鐵頭噌一下站起來,“爹。”
趙老漢一口山楂酒差點沒噴出去,剛要發火,就見鐵頭已經大步邁進后廚。
人家連柴刀都不用,徒手就把柴給劈了。那感覺就好似撅小樹枝一樣,絲毫不費力氣。
劈完柴,鐵頭又回到桌邊站好,“爹,飯能吃嗎。”
趙老漢看了看自家女兒,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三福娘,吞咽了一下口水。
光頭那么兇,要是不讓吃,他會不會打人啊~
趙三福卻一點不打怵,沖鐵頭翻了個白眼,還照他胳膊上捶了一拳,“大塊頭趕緊坐下,那是我爹,你叫什么爹?”
鐵頭撓撓光頭,“嗯,是你爹。”
但一轉臉看向趙老漢,又喊了句爹。
要說鐵頭傻吧,他的確傻乎乎的。但人家找媳婦叫爹一條龍,一點不含糊。
趙老漢都讓鐵頭弄沒脾氣了,但看姑娘樂意,又沒話說了。
吃過飯,沈桃三人辭別。
趙老漢和三福娘一邊刷碗一邊閑聊。
趙老漢:“我瞧那鐵頭傻是傻了點,但人挺實誠,還服咱姑娘管。咱姑娘嫁出去我也不放心,要不招了鐵頭上門?”
三福娘不樂意,“月影不好嗎?瞧那身高,瞧那長相,到時候你大胖孫得多俊啊。咱家三福和月影,絕配。”
趙老漢有句話不敢說,暗自咽下了肚。咱家姑娘啥樣,你這當娘的真一點數沒有?
翌日,通過第二輪選拔的一百五十人照例來到京畿營。
今日是最后一輪選拔,考特長。
特長包括但不限于兵法、弓箭、番邦語言、尋找水源、狩獵、刀法劍術、兵器改良、醫術、暗器等等。
每人可報一項或多項,會有專門的人考核,擇優選定一百人為參賽選手,剩余五十人為候補。
沈桃思來想去,報了兵法和醫術。
比賽時她不方便帶人進系統,但想也知道,這樣的比拼賽最容易受外傷。
故而,只要她打造精巧的器具,在野外縫合外傷還是能辦到。
沈桃預計,李盼華肯定會報兵法和弓箭。只是她沒料到,李盼華不止報了這兩樣,還報了番邦語言、刀法劍術、兵器改良、尋找水源、以及狩獵。
哇靠。
李家把她當六邊形戰士培養的啊。
其實不然,李盼華出身武將世家,從小當男兒培養。李家男兒都要上戰場領兵打仗,這些最基本的東西怎會不學?
倒是趙三福報的項目讓沈桃吃驚,她報了暗器。
仔細想想,沈桃又覺得在情理之中。趙三福兩柄殺豬刀隨手一扔就能插入同一個刀口,可見她出手的準確性。
一個姑娘家家長期帶殺豬刀也不方便,若是換成趁手的小物件,就輕便多了,算作暗器實屬正常。
兵法考核賽上,沈桃和李盼華碰面了。參加這場考核的大多面生,里面倒是夾雜著面熟的鄒運。
場地上擺了許多桌椅,筆墨早已布置好。
場地最前方還擺著一張太師椅,有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端坐在椅子上。他頭發胡須皆白,衣服顏色雖素,但細看下花紋繁復,一看就不是普通老頭。
李盼華和鄒運一見這老頭,面色一震,躬身就要撩衣擺。
白發老者眉頭微皺,輕輕搖了搖頭,兩人這才起身站好。
沈桃琢磨,這白胡子老頭應當非常有地位,否則李盼華和鄒運不會是這副表情。
不過這與她無關,好好答題便是。
小兵讓他們落座,不多時就發下一張考卷。
沈桃拿起考卷翻了又翻,這,這,這和現代考試不一樣啊。
現代考試哪次不是卷面寫滿字,一道題連著一道題的?
而這次攏共就一道題,卷面干凈的和白紙似的。
白發老者正是當今圣上的叔爺爺——恭親王。他戍邊多年,對敵經驗豐富。他能來負責考核,可見朝廷對這次冬武會的重視程度。
恭親王威嚴道:“考核時長一個時辰,若提前答完,心中亦有成算,可提前交。作答時不許發出響動,不許交頭接耳,否則按作弊論處。現在開始!”
老頭說話時,沈桃已經把題目看了一遍。
【有敵五萬,糧草充足,兵臨城下;我方兵士不足五千駐守城門,亦有三成傷兵。援軍十五日方到,城中百姓不計其數,若你為將,此戰如何?】
饒是沈桃不通大月國史,大月國殤她還是知道的。
三十幾年前,大月駐守西境的將領貪功冒進,帶兵出城追擊韃虜,中了圈套,十萬余人全數覆沒。韃虜攜五萬大軍攻城,副將眼看不敵,帶了兩名親兵逃跑了。
城中士兵方寸大亂,韃虜突破城門,連屠兩城,死傷無數。
后來還是李盼華她爺爺帶兵奪回城池,李家就此留在西境,成了平西軍主心骨。
沈桃想了想歷史上有名的守城戰,聯系到實際情況落筆。
其一,既有傷兵三成,根據傷情分成輕、中、重三等。
輕傷士兵留下繼續作戰,中等傷情的士兵負責轉移城中婦孺和重傷士兵;
其二,選拔口才優秀者去城中征集男丁修補城墻,收集巨石、制作投石機、熬熱油、煮沸水、收集污穢之物,搜集城中剩余糧草,以共同抵御敵人;
其三,與兵士同吃同睡,以身作則,七斬十三殺,以立軍威;
其四,以小股力量滲透敵后,爭取以小破大;
最后再加一句:大體方針如上,但戰場瞬息萬變,具體情況還需具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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