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嘆了一口氣，看向女兒：“綰綰，反正你都來了，就再陪朕走一趟吧。”
“好。”
廷尉府，地牢。
短短幾天，身穿囚服的皇貴妃就瘦個沒人形了，看到皇帝出現那一刻。
她眼中迸射出一道光彩，猛地撲倒牢房門前，抓著木柱高喊：“皇上，臣妾知錯了，可臣妾不想死，皇上臣妾求求您，放臣妾一條生路吧，或者讓臣妾讓個宮女，陪在您身邊侍奉你。”
風影上前要打開牢房，皇帝開口制止他：“不用了，朕就站在門口，讓他們都下去。”
“是。”風影揮揮手，周圍的獄卒在十秒內走個沒影。
“皇上，皇上……”
看著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皇帝，皇貴妃拼命地伸出手去勾他的衣裳：“皇上，臣妾真的知錯了。”
“先前瑾溟花粉過敏，要不是綰綰及時救他，他便有性命危險，那些花盆是你派人送的吧？”
站在皇帝身后的慕綰綰猛地抬頭，皇貴妃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皇上，臣妾做的事情，臣妾都招供了，這事真不是臣妾做的。”
“那陷害傅昭儀與侍衛私通，你趁著朕在盛怒中不停地煽風點火，最終害的朕賜死傅昭儀，還讓瑾熾吃了好幾年的苦，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皇上，這事是臣妾發現，可臣妾與傅昭儀同為您的女人，平時都以姐妹相稱，臣妾怎會陷害她呢？”
“那還有，當初你剛懷上，本來好好地，卻突然腹痛，差點沒了孩子，后來查下來是皇后買通御醫做的，這事你又作何解釋。”
我的乖乖。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要是皇貴妃運氣再好一點，那她就是宮斗冠軍啊。
“臣、臣妾……”
此刻的皇貴妃沒了剛才的氣勢，她雙唇顫栗，眼淚順著搖頭飛濺出去：“皇上，是臣妾一時糊涂，臣妾只是太在乎您了，皇上只要您給臣妾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臣妾一定用自己的下半輩子好好贖罪。”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哪怕你十輩子都沒辦贖罪。”
皇帝聲音很輕，但在皇貴妃聽來就是閻王爺來襲：“皇上，臣妾真都不想死。”
“倘若你真的不想死，朕可以給你一個去處。”皇帝見皇貴妃眼睛一亮慢慢道，“云樂鎮是你兒子開辦專門供男人玩樂的地方，把你送到那里去，你覺得如何？”
皇貴妃從兒子口中聽過關于云樂鎮的事情，那個地方對女人來說，就是十八層地獄。
“不，皇上，求求您不要把臣妾送到那里去。”皇貴妃開始磕頭，“臣妾求您，求您了。”
“你跟慕瑾安害死那么多良家婦女與剛出生的孩子，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你現在求饒，他們能復活，能回去跟家人團聚嗎？”
皇貴妃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一邊哭，一邊磕頭。
“若不想死，就去云樂鎮，沒有第三條路。”
說完，皇帝轉身就走。
回過神來的慕綰綰，緩緩走到門口，看著跪在地上，哭到癱軟的皇貴妃冷冷道：“皇貴妃，父皇剛才能說出你沒在證詞上寫的事情，那就說明他一直知道，但他一直在給你機會，可是你一次一次讓他失望，現在你為了活下去，卑微到極點只為父皇能放你一條生路，所以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父皇，父皇對你來說，只是你走向太后之位的棋子，這樣的你，父皇又能容得下你呢？”
“不是的，本宮對皇上有情，你不懂。”
“父皇已經下旨，把你母族的人全部斬首，豫王府也被抄了家，跟慕瑾安先前有來往的大臣權貴也統統被罰，元氣大傷，就算你今天能從廷尉府出去，想要把你千刀萬剮的人多的是，我要是你，就會給自己保留最后一點體面，乖乖的服下毒酒，說不定父皇一時心軟讓你以皇貴妃的頭銜下葬，不然就是草席一裹丟入亂葬崗。”
皇貴妃身軀顫栗一下，望著已經走的沒影的皇帝，數秒后，爆哭不止。
慕綰綰轉身緩緩走到牢房門口，看到風影手中端著毒酒：“進去吧。”
“是，皇上說他累了，先回宮歇息了，讓您也早些回府歇息。”
“好，我在外頭等你，等你忙完了，一起回家。”
慕綰綰出地牢之時，在前院碰到個熟人：“慕杭？你回廷尉府了？”
“見過長公主。”經歷一番的慕杭，也開始變得穩重成熟起來，“是太子把我調回來，他說廷尉府還是需要我這樣的熟人。”
“那你還會跟慕煬聯系嗎？我聽說他在鄉下過的很不好。”
“就算再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跟他聯系。”慕杭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右手腕上的紅繩。
眼尖的慕綰綰發現了：“我覺得你現在有點不一樣，好像多了一絲男人味。”
“先前去大司農辦差，剛到遇到玉芝姑娘，她下鄉之時，認識一個農家女，兩人一見如故，那姑娘現在給玉芝姑娘當組手，一去二來就認識了。”
懂了，有新戀情了。
“那你跟她說過你的事情，還有南宮靜的事情嗎？”
“說過，也說了自己的情況，她都能接受，雖然在外人看來，我與她不是門當戶對，可她性格大方不拘小節，我覺得在她身上，我似乎能找到身為男子那種擔當與責任。”慕杭神色從迷茫到最后的堅定，“下次有機會，我帶她來拜見您。”
“她能接受就好，不過你也要安撫好南宮家的人，時常去走動走動。”
“我明白。”
慕綰綰看到風影從地牢走了出來，見他對自己點頭，望著慕杭道：“既然你在這里，皇貴妃的后事你來處理就好，父皇那邊就不必去報了。”
“是。”
慕杭拱拱手，招呼兩個下屬，便進地牢忙活了。
“風影時候還早，咱們去濟善堂看看。”
如今的濟善堂，收留不少無家可歸的男女老少，由于是朝廷直接監管。
所有人都很安分。
“長公主，您怎么來了？”身為濟善堂的大管家，姚沐清天天忙的腳不沾地，還好有蘇淺時不時來幫自己的忙，這不現在又多了三人，溫婉兒、徐靜瑤與殷若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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