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哥兒調任北疆？”
蔡氏臉色不斷變化，北疆啊，那里經常有蒙古南侵。去了北疆，那就要打仗。
“是的母親。”
吳發笑道：“君命難違，兒子是去守國門的。”
回到府中，吳發直接來找蔡氏。畢竟要外調北疆，這種大事，必須要向母親稟明的。
蔡氏眸子中滿是擔憂，但是臉上滿是欣慰：“我兒若是沒本事，也不會被任命如此重任。此去北疆，守好國門。”
拜別蔡氏，吳發來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就聽到讀書聲。
平北縣公夫人，此時正在教導賈姨太太，平北縣公府大姑娘吳昕讀書。
吳發沒有打擾，就在院子里找個地方坐下。
“呀...”
但是眼尖的吳昕，一眼看到吳發：“兄長回來了？”
說著話，就直接起身要撲過來。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是淑女的行了一禮：“兄長回府了？”
很別扭，如此溫聲細語，還是他的妹子？
不過大家閨秀的，就應該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如此也是為了自家妹子著想。
“老爺...”
惜春也是盈盈一禮，小姑娘的動作，比吳昕標準的多。榮國公府史老太君調教出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夫君。”
秦可卿笑語盈盈的：“回府也不知會一聲，要不是昕兒，我還沒看到你呢。”
“呵呵。”
吳發輕輕一笑，摸了摸惜春的腦袋：“丫頭快快長大，等老爺我這次北疆打勝仗回來，丈量你的深度。”
惜春滿面羞紅，太羞恥了。
吳昕滿臉迷茫，她是不是多余？
這是自家兄長與嫂子小嫂子之間的暗語？
她一句沒聽懂。
“嗯？”
秦可卿聽出了吳發話外之音：“夫君調任北疆？”
還是每天負距離，同床共枕的妻子心細，吳發點點頭：“明早出發，為夫現在調任九邊巡檢。”
......
天剛亮。
平北縣公府門外。
蔡氏帶著秦可卿、惜春還有吳昕，為吳發送行：“發哥兒，此去一切小心。”
吳發點點頭，看著淚珠兒不斷掉落的秦可卿，吳發也很不舍。
一夜雙休，此時千言萬語化相思，一字難吐離別苦。
“可兒，我不在府中你們照顧好母親。”
終究還是要離別，吳發轉身吩咐薛剛，本想帶著薛剛的，這次去北疆不知什么時候回來，薛剛此人機靈，吳發最終決定留下薛剛：“守護好縣公府，記住，任何人威脅縣公府殺無赦！”
“是！”
薛剛脊背挺得筆直。
剛離開府門沒多遠，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氣喘吁吁迎頭走來：“可是平北縣公當面？小的磕頭了。”
這個青年看上去年歲不大，也就十八九歲。
吳發不認識他：“你是...”
“我是定哥兒好友，他讓我來尋公爺，告訴公爺一聲，定哥兒的母親昨晚去世，無法隨公爺北去。”
啥？
蔡之定的母親死了？
吳發皺起眉頭，他難免會腦海中閃現很多想法，其中一個想法就是：“這也太巧合了點。”
青年趕忙解釋：“老太太是因明威將軍即將新婚之故，羞憤自縊身亡。”
我曰。
吳發揮揮手，青年告辭離去。
騎在馬背上，吳發感覺不可思議：“老舅不是好人吶。”
之前又是去吊唁的，又是邀請前老丈人參加婚禮的，一系列的操作，對于他這個前舅母來說，就是一種羞辱。
這個丈夫死訊還沒有完全確定，就直接改嫁的女人，也是罪有應得。
站在圣母角度：這是一個大渣男。
哼哼，站在舅舅立場上看，這女人活該啊。
要是堅持下來，這時候就是四品敕命，富貴少不了。
可這個前舅母怎么做的？
舅舅死訊沒有確定的時候，就帶著撫恤金改嫁，還用舅舅的撫恤金，給別的男人開了店鋪。
“參見縣公。”
剛剛到了街口，宋湘正向這里走來。
宋湘規規矩矩磕頭，此時他內心既是激動，又是感動，也有些茫然。
他是一個舉人，自古不乏舉人為官者，但是直接成為九邊巡檢知事，負責九邊政務的三品大員，他還恍如夢中。
一步登天！
完全壞了規矩！
但是，這是圣旨降臨國子監，震驚了整個國子監。
而這一切，都是他入宮面圣謝恩的時候，皇帝告訴他，是平北縣公舉薦。
雖然只是臨時的委任，歸京之后卸任，對于宋湘來說，絕對是一次極好的歷練，積累從政經驗，施展胸中抱負。
“不必客氣。”
下馬扶起這個以后的搭檔，吳發笑道：“北疆政務處理，還望煥襄多多費心。”
政務？
吳發是不會處理的，也不會處理。
所以到時候，他就是一個甩手掌柜，只需要治軍即可。
宋湘還不知道，吳發已經打算做一個甩手掌柜，連忙說道：“到時候，下官一定協助縣公處理好政務。”
協助？
你想岔了。
咱老吳到時候一點都不會處理的，都是你的。
在城外，見到了帶著親兵護衛數十個，臉色陰沉的忠順王，吳發滿臉不屑：“嘁，現在你是我的副手，特娘的，比老子陣勢都大。”
忠順王咬了咬牙，壓下心頭怒火。
要是可以，他都想要坐著轎子去北疆，順便帶著歌姬舞女小妾。
他怕啊，別到時候北疆還沒到，歌姬舞女小妾，都成了吳發的。
“咱們出發吧。”
看著認慫的忠順王，以后有的是時間調教他。
戰馬狂奔，宋湘文弱書生，沒想到馬術也不錯，一路沒有耽誤時間。
忠順王是富貴王爺不假，騎術還不錯。
半月后，來到了大同城外。進入大同城內，王子騰已經在大同知府陪同下，等待著吳發。
“參見吳縣公，忠順王爺。”
王子騰官階不低，奈何吳發是超品公爵。忠順王更是親王，他沒有勛爵在身，是一個從一品，可以見半禮。大同的官員，就要規規矩矩磕頭才行。
再次看到王子騰，臉色比之前似乎更紅，吳發感覺不可思議：“王大人最近還讀春秋呢？”
王子騰臉色越來越紅，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讀春秋緣故？
傳聞關公夜讀春秋不近女色，王子騰如今也讀春秋，臉色越來越紅，一定是憋火憋的？
“這樣不行啊，王大人要瀉火才行，長此以往，三寸丁，豈不是完全無用？”
吳發滿臉惋惜，對于春秋更抗拒了。
不能學習王子騰，也讀春秋姓無能。
大晉一把尺硬尺，不能變成軟尺。
大同知府衛濂，看到如此別開生面的見面，臉皮抽搐。
早已傳聞，平北縣公是一個莽夫，還真是莽啊。一點官場客套沒有，見面就直接損人。讀春秋的典故，他可是清楚的。
結合吳發話語前后，三寸丁是啥東西，他再明白不過。
三寸，已經不短了啊，大多數人才不足三寸。
以后有這么一個上司，要投其所好，好好孝敬才行，千萬不能得罪。
王子騰的臉更紅了，眸子里有些火焰。
吳發咧了咧嘴：“王大人這眼神好嚇人，他太熱情了，看看王大人眸子里都是火熱，這多像老丈人看著有出息的女婿的眼神？”
“王大人，我知道您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您要是想與我聯姻，回去讓您的夫人，找我的夫人商議商議，我雖不在神京城，先把你家姑娘送過去...”
吳發話沒說完，就看到王子騰的臉沒有了紅潤，一片鐵青：“嘖嘖，瞧瞧你這度量，怪不得在這里任九邊巡檢，會損兵折將。”
匹夫！
狗改不了吃屎！
“吳大人不要言及無關，我們還是先交接吧。”
王子騰率先向府衙內走去，斗嘴他有些嘴笨，他怕待會兒自己，要與這匹夫拼命。
氣死個人！
如此莽夫，怎么可以任九邊巡檢？
這不是兒戲？
吳發搖頭：“政務與這位宋湘宋知事交接，王大人，你我還是去軍營吧，麻煩你傳下軍令，九邊總兵齊聚大同，本公有陛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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