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快...敢再哭鬧,殺無赦!”
一群群軍卒,在侯府門內抄家,將侯府的內眷看押,奴仆丫鬟也不放過,全部串成一串,嘴里塞著臭襪子。
從侯府門外路過的甄應嘉皺眉,吩咐身邊隨從:“去,看看怎么回事?”
侯府是金陵駐軍大營都督侯耀輝的府宅,正兒八經的正二品武官,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抄家?
而甄家與侯府關系密切,算是極其要好的世交之家。
侯府侯耀輝是神京城修國公府,一等子侯孝康族侄。
如此顯赫身份,就算是犯錯,也理應看押入京,交由大理寺審訊,定罪之后,才會抄家吧。
不,就算侯耀輝,不是修國公后裔,堂堂正二品的大員,哪怕犯錯也要押解回京,交由皇帝發落吧。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侯府就被抄家?
關鍵是,似乎沒有按照流程來啊。
“老爺...”
不一會兒,仆從滿臉沮喪返回:“對方不僅不說,還打了小的一鞭子。”
仆從身上明顯有一道鞭痕,衣服都破裂了。
甄應嘉皺眉,眼睛里蘊藏著怒火。
掀開轎簾,走下轎子,向侯府走去:“你們是誰的部下?”
正在抄家的趙剛,抬頭看了一眼甄應嘉,冷喝道:“我等公干,不得阻攔!否則,一律同罪處置!”
甄應嘉心里更是怒火中燒,對方竟然是誰的部將都不說,很明顯也不認的自己:“本官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
現在,本官自報名號,看看你怕不怕?
甄應嘉這是怒火中燒,而理智都欠缺一些。
主要是,甄家之人,何時受到過別人如此呵斥?
“滾!”
薛剛冷喝一聲:“北平郡王辦案,你敢阻攔?”
體仁院總裁?
金陵省一把手,正兒八經的正二品大員。
但是薛剛不怕,北平郡王說了,不怕別人阻攔,誰阻攔就殺誰!
就要囂張起來,跋扈起來...
要讓對方害怕!
甄應嘉差點氣死:“不知道侯都督究竟所犯何罪?”
“無可奉告。”
薛剛咧了咧嘴:“你這么好奇,來人...這人可能是侯耀輝同黨,抓起來直接送牢獄...”
肏嫩釀的!
甄應嘉多好的修養?
差點沒有忍住罵出聲。
這人腦袋有問題吧,是不是二缺傻貨?
沃特釀,就問你一句,我就成了侯耀輝的同黨?
“我不問了,我走。”
甄應嘉轉身就走,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金陵城的人,無論是大小官員,還是平頭百姓,誰都知道他甄老爺的身份,從而給幾分面子。
再者,甄應嘉本身也是二品大員,也是不小的文官。
誰敢不給面子?
就是這么顯赫牛叉的皇親國戚,正二品大員,被一個大頭兵呵斥了,還要威脅抓他。
特釀...
本官也是文官,與這群大頭兵講不清楚。
“老夫,說什么都要在北平郡王那里告你一狀!”
甄應嘉怒火中燒,以最快的速度鉆進轎子:“走,快走...”
這個沒腦子的貨,不說別的,他好歹是正二品大員,這個大頭兵,竟然敢要抓他?
有腦子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不是怕了,主要是這個缺腦子的,當真抓了他,到時候他豈不是顏面盡失?別人恥笑?
往前走...甄應嘉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一條街名為繁華富貴街,額,名為長安街,與神京城的長安街有異曲同工之妙處。
那就是這條街上住著的,不是勛貴就是官宦。
而且身份還都不低的勛貴還有官宦。
但是這一路走來,十個宅子中,至少有五六個被查封...
“變天了?”
北平郡王要做什么?
不僅僅是武將被抓了,文官也有不少府宅被封了宅子。
“我就出去幾天,金陵發生了什么?”
吳發進入金陵的時候,甄應嘉就不想拜見吳發,是以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金陵。
本想著幾天時間過去了,這時候吳發不會繼續召見金陵城的文武相見吧。
所以,今天他回來了。
然而,他看到的是,這么多勛貴官宦被抓,宅子被封。
剛到甄府門外,就看到了金陵賈家負責人賈葽迎了上來:“世翁,金陵出大事了。”
甄應嘉心中一沉,連忙說道:“入府說話。”
兩個人進入府中,賈葽不等甄應嘉問他,就直接說道:“神京城的北平郡王來了,這幾天時間內,金陵城大小官宦,大小武將,十之六七,都被抓走,滿門抄斬...”
“嘶...”
甄應嘉倒抽一口冷氣:“他,怎么敢?”
官入三品,非圣旨不可輕易捉拿。
就算是當真犯罪,可以抓走他,看押入京審判,但是罪名未定之前,皇帝未曾親自下旨之時,是不能抄家的。
這個北平郡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敢?”
賈葽滿臉驚懼:“世翁有所不知,北平郡王直接殺死的武將,如今就有三十一個!被直接殺死的文官,也有了十八九個。就算是順天府府尹、隨著牛繼宗來的兩位侍郎,都直接砍了腦袋!”
“我的天!”
甄應嘉被嚇了一跳,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這是無法無天啊這是,就算是山高皇帝遠,他就算是王爵,也不能隨便斬殺朝廷命官吧。”
賈葽嘆息道:“他手持尚方寶劍,正三品之下,可以先斬后奏。”
尚方寶劍?
“嘶...”
甄應嘉臉色有些發白,臉色難看起來:“看來朝廷是來真的了,派來這個殺性如魔的莽夫。”
北平郡王,那是響當當的漢子...額,響當當的人物。
這一路走來,頗具神奇色彩。
單單兩萬騎兵伐草原,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偏偏做了,不僅做了,還特釀的不可思議的,蒙古被滅了...
這個莽夫,雙手都滴著鮮血,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在神京城中,多少勛貴被他殺了?
忠順王在草原放羊,忠義王因他而死...
這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惡魔,偏偏手持尚方寶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合法的行刑者。
這是最可怕的。
“可知道,他有什么證據抓人殺人?”
這才是最重要的。
甄應嘉心里打鼓,甄家富貴無邊,恩榮無限。
曾經四次接駕,老太妃還是他姑奶奶,甄家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他本來膽子很大,牛繼宗這個侯爵,他都不曾放在眼中。
但是這個莽夫...甄應嘉還沒有見面,就直接慫了。
這莽夫,是當真敢殺人!
不僅如此,甄家就是這次江南抗拒交稅的幕后推手之一,雖然甄家嫡系沒有親自出面,但是旁支子弟,也是代表了甄家。
要是事情暴露,皇帝或許不會輕易抄他家,但是這莽夫可不會顧慮那么多,可能真的要抄他的家。
“哎...”
賈葽長嘆一聲:“就是因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所以金陵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啊。”
“沒有去查一查?打聽一下?”
甄應嘉心里一沉,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
金陵駐軍大營,怕是已經被北平郡王控制,金陵一帶,他們的眼線,他們的人,應該被清理了!
這種速度...
“關鍵是,咱們的人,找不到了。”
賈葽滿臉無奈。
甄應嘉頭皮發麻:“北平郡王,怕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存在,你去傳遞消息,甄家建議,商稅還是乖乖交了吧,目前...我們是無力與朝廷對抗的。”
不,是不能與這個莽夫對抗的。
這莽夫...肏特釀的,不按規矩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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