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
順天府府衙，牛繼宗有些擔心：“能瞞過去嗎？”
吳發擺擺手：“不瞞著怎么辦？瞞不過去，想辦法也要讓他們相信。”
特釀的，金陵駐軍大營，大大小小的武將，十個里面有八個吃空餉，扣發糧餉。
前后有七八十個將軍千戶還有百戶，犯下的錯，都足以砍腦袋，都殺了？
咱老吳是霸道，外界人都說咱老吳是莽夫，但是咱老吳不是真的莽夫，這么多武將，還有十幾二十幾個文官，整整一百多個，金陵官場七八成的文武都殺了？
咱老吳要霸占金陵？
要是真殺了，皇帝怎么想？
皇帝給咱尚方寶劍，不是要咱當真把金陵官場殺一個干凈，只是為了便宜行事：“放心，只要不是有人出賣咱們，他們就會相信。現在，這些狗東西都悄悄的押解入京了吧。”
為了防止有人殺人滅口，吳發派了三千軍馬，將金陵犯事的文武，押解入京。
這些文武，交給皇帝懲罰去吧。
沒錯，這些文武吳發沒有殺幾個。被殺的九成九都是死刑犯，抓來的山匪穿上官袍，穿上盔甲冒充的。
吳發不傻，便宜行事，特殊情況下，斬殺一個兩個還行，一殺就是上百，尚方寶劍也沒有這么大的權力。
有些事情可以犯錯，皇帝知道了，反而放心用你。有些事情犯錯，那就是致命的。
“應該不會出問題。”
牛繼宗咧了咧嘴：“不得不說，還是你老吳厲害，我更希望我的妹子給你做妃子了。”
“滾犢子。”
吳發有些惱怒：“老牛，你要是再提這茬，咱老吳就與你斷交，以后見面，咱老吳就打人。”
牛繼宗識趣的閉嘴，一定是老吳聽到了不該聽的，對咱們家的妹子有所誤解。
咱家妹子，當真是黃花大閨女！
越來越喜歡老吳，必須要將妹子送給老吳做妃子才行。
牛繼宗越來越是執著。
別看老吳口花花，這是真的疼自己的女人，而且外面從來不會亂來。
“現在該抓的，也已經抓了。”
吳發摸著下巴，胡子還沒有怎么變黑變硬，吳發放下手：“不過，能震懾的，已經被震懾了。只是可惜...”
吳發眼睛里流露著危險：“金陵錦衣衛所辦事不力，關于這些商賈的一些事情，掌握的事情還是太少。”
要不是錦衣衛所提供的卷宗，吳發也不可能會在這短短幾天時間中，將整個金陵的官場清理一遍。
一些犯下小錯，貪墨太少的，吳發警告一番，將貪墨的銀子上繳之后，給予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并且積極指控一些大魚，這才放過他們。
幾天時間審訊，吳發這才發現錦衣衛所提供的卷宗，九成五正確，也有一些夾雜著錦衣衛所的私心。
甚至是迷惑人的。
“老牛，你帶來的那些錦衣衛呢？”
吳發皺眉：“段錦絕對有私心，甚至極有可能，段錦也是得益于江南商賈商稅的利益。”
不然，不可能江南商賈商稅的情況，掌握這么少。
甚至，實質性的卷宗，一些重大的觸犯律法紀律都沒有。
“特釀的。”
牛繼宗很是郁悶：“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似乎有自己的任務，到了金陵，我老牛就沒見著他。”
“想辦法找到他，還有段錦看好了，這狗東西要是跑了，咱們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吳發嘬著牙花：“咱們是來解決商稅的，誰知道最后反而來了一次反腐...特釀的，這些狗東西，就去神京城的詔獄受審去吧，一個個嘴巴嚴實的很。”
什么罪名都交代，就是關于金陵商賈的事情，一概一無所知。
越是如此，吳發越是感覺，此事大有蹊蹺。
“老牛，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吳發一邊思索一邊說：“我懷疑，江南商稅隱瞞，或者干脆上報虧空，一定會有一個組織，他們一定有幾個為首的人，江南最有名的商賈，而且還能起到帶頭作用的，甄家絕對少不了...”
“老吳...這里面的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的。”
牛繼宗臉色凝重起來：“要是真的是甄家，不要忘記了甄家可是老太妃的娘家。”
“嘿。”
吳發冷笑一聲：“本王就是來解決商稅問題的，他們既然是皇親國戚，要是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大晉國家利益，而帶頭抵制商稅改革，老牛你以為這種皇親國戚，能存在多久？”
“他們，應該帶頭擁護朝廷的！”
吳發獰笑一聲：“而不是帶頭抵制，要是真的如此，咱老吳就要好好與他們玩一玩，老牛，你看好段錦，誰要是見他，不要阻攔，然后監視見段錦的人。”
“拜見王爺。”
吳發的親兵隊長薛剛拿著一張精美的請柬：“方才甄家送來請柬，邀請王爺赴宴。”
“嗯？”
吳發接過請柬，滿臉訝然：“甄家真有錢啊，你瞧瞧，這是金子做的！”
這個請柬，至少是五兩金子打造的，這一個請柬不說代表什么意義，只說兌換銀子，就可以兌換五十兩銀子。
這是光明正大送銀子啊。
牛繼宗神情莫名：“老吳還是有面子，咱老牛來到金陵已經數月，還沒有誰送過請柬。你可知道，持有這個請柬去赴宴，回來的時候，可以獲得萬兩白銀。整個甄家，這種請柬，也就只有九個...”
“要不，你去？”
吳發言語中充滿誘惑：“甄家曾經四次接駕，酒宴規格絕對很高，你想要吃宮廷御宴，可以去嘗試一下。到時候，銀子也歸你？”
“我老牛沒有這么不要臉。”
牛繼宗神情莫名：“人家都沒有提到咱老牛，咱老牛去赴宴，是把自己的臉揣襠里去喝酒？”
“你去告訴送請柬的人，本王沒空。”
吳發冷笑一聲：“這宴會不能去，要是熟悉了，回頭不好搞他。”
......
“老吳，真不要伺候的？”
府衙后院，牛繼宗神秘兮兮的：“如花似玉，完璧之身。”
“滾犢子！”
吳發踹了牛繼宗一腳：“做個人吧。”
人家好好的姑娘，你要是想要納妾，直接收入房中就好。
但是偏偏也就是露水夫妻一場，離開金陵的時候，就把人家扔了...人家姑娘無論什么原因，絕對不是自愿，讓人家以后怎么活在世上？
為了自己舒服，要人家以后無法活著？
吳發不是圣人，但是做事有原則。
于是第二天，吳發起床的時候，都是親兵幫著穿衣服：“王爺，錦衣衛副指揮使辛輝等著許久了。”
吳發沉著臉：“嗯。”
牛繼宗住隔壁。
這貨昨晚房內傳出約莫一刻鐘的古怪聲音，吳發一夜幾乎沒睡著，差點失去做人的基本原則。
穿上衣服，看到牛繼宗，身邊還有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吳發盯著牛繼宗：“老牛，本王沒看到還好，既然看到了，你就要帶回家，不然咱老吳讓你入宮陪著陛下...”
留下牛繼宗目瞪口呆，吳發進入前堂，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跪倒在地：“末將辛輝，拜見王爺。”
吳發死死盯著辛輝，許久沒有說話。
辛輝額頭上逐漸凝聚汗珠，吳發這才冷聲問道：“本王應該相信你嗎？或者說，你還忠心于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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