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吳發吐了一口唾沫，滿臉不爽：“里面的女人是本王妃子，不是本王的女人，對...就是這樣。”
這個女人，是皇帝強塞給自己的。
不是本王要的。
至于駙馬...要是論起來，咱老吳還真是駙馬。
只是這個駙馬，沒有被承認罷了，秦可卿這個公主身份，都沒有被承認。
畢竟是前太子之女。
吳發有些憂慮，吳發不相信以錦衣衛的力量，發現不了秦可卿就是前太子之女。
這么多年過去，皇帝也好，太上皇也罷，一定知曉秦可卿的身份。
動用過錦衣衛的力量之后，吳發才明白，他所知道的錦衣衛已經很強大，強大得離譜，現實中的錦衣衛，可以說無孔不入，可以說無處不在，天底下沒有錦衣衛查不到的東西與事情。
就好比上次，吳發動用錦衣衛，錦衣衛未必會把所有消息給他，但是吳發當真是見識到了錦衣衛的力量。
朝臣睡覺姿勢、與哪個小妾...
用了幾個姿勢...
一清二楚！
打了一個冷顫，吳發雙眼微瞇：“王府一定有錦衣衛...不知道有沒有窺視我的秘密？”
是不是自己與嬌妻睡覺的時候，也是被監視的？
吳發一晃腦袋，有了外掛的吳發，感知力量還是很可怕的。
以前吳發每次睡前，都會探查一番，沒有人能夠靠近。
就算是睡夢中，有人靠近，吳發也能驚醒。
唯一的漏洞就是，雙休練功的時候，全身心投入，感知會降低...這就有可能，被人鉆了空子。
“本王沒有秘密。”
吳發還真沒有所謂秘密，自從踏足仕途，吳發當真是...忠心的。
只有一點，吳發現在不確定，皇帝還有太上皇，對待秦可卿的態度。
“以后要小心啊。”
前太子之女這幾個字，可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你還要我怎么樣？”
正在胡思亂想，吳發聽到房內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我自認為，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
除了慶元帝的咆哮，房內的嫣紅并沒有吭聲。
吳發眉毛一挑，這一對苦命鴛鴦...額，人家命不苦。
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恩愛？
慶元帝似乎是很憤怒，還在低聲咆哮：“我已經在彌補你，我也在調查，當年趙家一案，我一直都在試圖恢復趙家名譽，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這些年我也是身不由己，根本沒有自由...”
皇帝雖然在咆哮，但是似乎在訴說委屈。
趙怡人一聲不吭，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
吳發眼珠子轉了轉：“不對，要是咱老吳的話，要是心愛的姑娘一家子死了，自己還愛她的話，絕對不遺余力的去調查原因。再有...”
面對自己心愛的姑娘，只要不是給自己送溫暖，老吳認為自己不可能如此咆哮自己心愛的女人。
咱老吳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
皇帝陛下，乃是這個時代禮法的制定者，高高在上...唔，就算是心愛的姑娘，其實也僅僅是他想要控制的人？
不應該啊。
愛是自私的，任何時代都是如此吧。
但是慶元帝此時的咆哮...吳發隱約，這其中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皇帝，興許也僅僅是因為當年遺憾，才讓嫣紅有了身孕。
而不是因為愛...
從秦可卿那里得知，當年的趙怡人才貌雙絕，乃是那個時代，第一美人...所以，皇帝究竟是什么心態，才讓趙怡人有了他的骨肉？
第一美人啊。
就好比秦可卿...要是老吳自己選擇江山還有秦可卿，老吳絕對好不猶豫的，選擇保護秦可卿。
而不是要秦可卿像趙怡人一樣，這樣痛苦的活著。
皇帝？
咱老吳不屑，但是皇帝不可能無視。
“一個爺們，如果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是給了你江山，你也做不好皇帝。”
嘖嘖...
吳發忽然脊背冒出冷汗：“現在有沒有錦衣衛盯著這里？”
咱老吳，知曉了皇帝的秘密...
吳發向后退開一段距離，老吳不怕，但是老吳不想找麻煩。
老吳不屑于做皇帝，但是老吳的目的是首相...
“好好好...”
退開一段距離，老吳依舊聽到皇帝憤怒，還有悲傷的聲音：“你不幫助我是吧，不告訴我是吧...”
然后聲音就小了下去。
吳發很是迷惑，慶元帝究竟要一個自身難保，甚至已經毀容的女人幫助他做什么？
告訴他什么？
這絕對是有秘密的，果然...
帝王無情，一切都是利用。
皇帝對于趙怡人，絕對是利用大于情感。
于是，吳發繼續向后退開一些距離...現在老吳有絕對力量，可以占據神京城，但是老吳更清楚，得民心者得天下。
老吳雖然有很高的聲望，那也是打敗蒙古的聲望，這種聲望根本無法讓整個天下臣服。
更不可能老吳登高一呼，就可成為天下之主。
吳發皺起眉頭，他還有家人，所以就算是可以反出去...以后咋辦？
榮華富貴不好？
明明有更好的掌控天下的方法，何必冒險？
大晉一定要強大起來...咱老吳做一次圣人！
抵御外敵！
雪恥心中恨。
所以，皇帝的咆哮當做沒聽到，甚至要讓皇帝認為，咱老吳沒有聽到。
于是乎，吳發再次退開一些距離。
親兵們，包圍四周，在三四十丈以外。老吳直接坐在，一個距離馨德院四十余丈的涼亭中。
“嗯？”
突然，吳發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竟然讓吳發的親兵，都沒有看到，靠近了院子，甚至直接進入了院子。
吳發一愣：“我靠！”
進去的人是四皇子鄭宜乾：“這是一個頭鐵，你竟然刺探你的父皇的秘密？”
你不想做儲君了？
你想要你的父皇，將你宰了？
還是貶去邊陲？
皇帝喬裝打扮，來到北平郡王府，一個錦衣衛沒帶，一個扈從不帶，目的是什么？
皇帝這個秘密，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
就算是皇子也不行！
在大殿的時候，皇帝使了眼色，孤身跟著吳發來到馨德院，就說明...皇帝不允許鄭宜乾知曉自己的秘密。
四皇子殿下，你這是純粹的找死啊！
不過幾個呼吸，吳發驚愕中，鄭宜乾匆匆跑了出來。臉色煞白，還帶著古怪。
不經意間，看到涼亭中的吳發的時候，鄭宜乾一愣，站在馨德院外許久，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吳發。
鄭宜乾真的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個院子是誰住的院子？
這個院子里面的女人，絕對是吳發的妃子...只是不知道，是正妃還是側妃？
自己的父皇，竟然來到北平郡王府，與北平郡王的妃子...那啥？
我的天！
鄭宜乾一顆心臟幾乎爆炸，關鍵是...北平郡王被送了溫暖，還要守著門外？北平郡王，怎么可以如此淡定？
忠臣？
還是無奈？
是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北平郡王就算是再英雄，那也是一個臣子...但是父皇宮中，那么多的佳麗，什么樣的美人沒有？
偏偏看上了北平郡王的妃子？
那得多漂亮？
能讓擁有天下美人的父皇，用這種方式幽會？
鄭宜乾有些懵，腦袋里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
是王妃？
不對，據說北平郡王妃，已經有了八個月身孕。
所以，北平郡王妃嫌疑排除...再有，北平郡王的側妃是寧國公府大姑娘吳賈氏，據說才七歲...父皇不會如此變態...
北平郡王才是變態。
那么，就只有幾天前，北平郡王新納的側妃？
但是那個側妃...已經有了五六個月的身孕，也不可能。
那是...
猛然間，鄭宜乾臉色巨變，蒼白的臉變得更白，整個人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嘴唇哆嗦著，靈魂都似乎要離開身體...
鄭宜乾呢喃著：“不可能是王府丫鬟婆子，之前有康安郡主，送來書信，僅僅只有三個字馨德院...這不是提醒，而是求救？”
康安郡主向孤求救？
康安郡主，這是他心愛的姑娘...他夢寐以求的未來王妃。
現在...在這個院子里，父皇親自毀了他的夢？
壓著他心愛的姑娘？
鄭宜乾感覺心在滴血，感覺自己一剎那間失去靈魂，他身子一晃，直接暈倒在地。
鄭宜乾差點瘋掉：“怪不得父皇警告我，不允許惦念北平郡王胞妹...原來是父皇自己看上了北平郡王的胞妹？”
父皇，這是你搶了我心愛的姑娘，還是一開始，我就愛上了你看上的姑娘？
這是鄭宜乾最后的意識...再次睜開眼，就已經身在涼亭之中，在面前，是北平郡王那張臉。
鄭宜乾生無可戀...這特釀...
這個莽夫！
你不是告訴孤，要給孤去拿秘籍？
要給孤一個驚喜？
現在驚喜有了，孤的心愛的姑娘沒了。
是了，這個莽夫也不傻，將妹子送給父皇，也比送給我做王妃強。
送給父皇，父皇只會更加信任北平郡王這個該死的混球莽夫！
“你很好...”
鄭宜乾冷笑一聲，聲音冰冷。
吳發皺眉，四皇子這是啥態度？
以前見到咱老吳，那都是喜笑顏開，甚至帶著討好。想要圖謀本王的秘籍還有武藝，現在這是啥態度？
你別想要了。
今日，為何如此冷冰冰的？
吳發也不去計較，只以為這貨是知曉了皇帝的秘密，被嚇得。
咧了咧嘴，吳發也是很無奈：“你都已經看到了？不是我故意隱瞞，而是這種事情，不能泄露...”
是啊，看到了...更不能泄露。
自家妹子，還沒有送入宮，就已經與皇帝有了這種關系，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被人千夫所指？
違背禮義廉恥？
雖然父皇可以將北平郡王的胞妹召入皇宮，但是現在看來，父皇更喜歡這種偷竊方式。
是不是很刺激？
鄭宜乾腦子很亂。
“你要守好秘密。”
吳發臉上凝重起來：“對你我都好，否則你后悔都沒機會。”
這是皇帝的秘密，而且趙怡人很明顯把握著皇帝，極為在乎，甚至是極其需要的秘密，或者某種東西。
為此，皇帝陛下，不惜出賣色相...嗯，讓毀了容的趙怡人，有了皇帝陛下的骨肉。
這個秘密，怕是絕對極為重要。
擁有天下的皇帝，都要用這種方式獲得...那么，會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
鄭宜乾心在滴血，整個人仿若武魂。
這是父皇的秘密，同樣也是事關北平郡王府康安郡主的名譽。
要是他將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僅僅失去了北平郡王這個一直想要拉攏的悍將，更是會直接失去儲君之位。
再也沒有機會！
甚至可能，直接被毒殺！
吳發好奇起來：“為，小四啊，你在院子里聽到了什么？...額...”
四皇子殿下聽到了什么？
吳發是真的很好奇。
趙怡人現在有了五六個月的身孕，其實還是可以侍寢的。只要小心一些，還是不會出事的。
皇帝陛下，用這種方法，征服趙怡人？
聽到了什么？
鄭宜乾不理會吳發...院子里那個，喘氣的是你的妹子！
你真不要臉！
竟然問這個？
我的心好痛啊。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么聲音最讓一個男人最痛苦？
不是背叛的聲音。
不是被人喝罵的聲音，而是自己心愛的姑娘。
那一聲聲喘氣聲，不是因為自己制造。
還是自己的父皇！
至于吳發叫自己小四，這個莽夫現在就開始嘚瑟起來？
是啊，要是康安郡主，成了父皇的妃子，自己理論上還要叫這個莽夫一聲舅父...
這個莽夫！
“呵呵...”
吳發翻翻白眼：“你是皇子，你是四殿下，但是你卻闖入了本王府邸后宅，四皇子殿下...你這樣做，會被人彈劾的。”
嚇唬我？
鄭宜乾根本不在乎。
我都失去了心愛的姑娘了，還在乎你這一點威脅？
你看看本皇子，害不害怕？
少年人四皇子，現在心若死灰。
他這是第一次愛上一個姑娘，但是這個姑娘不屬于他。
他心里滋生一種，以后離開神京城，到一個偏遠地方做王爺的想法。
現在就算是成了儲君，以后入宮的話，還是知曉自己心愛的姑娘...伺候著父皇，那該多傷心啊。
一開始，四皇子殿下，就沒想著做儲君，更沒想著做皇帝，而是一個無敵大將軍。
現在，更不想在神京城呆著了。
這貨，怎么如此平靜？
吳發皺眉，同時更為好奇，也瞬間明白，四皇子殿下，偷偷潛入馨德院，知曉了皇帝的秘密，這是害怕了。
這貨，果然也是知道害怕的：“呵呵，你也無需害怕，大不了守著秘密就好，陛下還能把你怎么樣？”
特釀的，這么多皇子，就算是七八歲的，都直接去了封地，皇子目前只有鄭宜乾還在皇宮。
到了開府年齡，都沒有開府。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信號，皇帝這兩次都是要鄭宜乾督糧，就是讓他樹立起威望，就是要考驗他。
也是給他成為儲君鋪路。
都這樣了，知曉皇帝陛下一些秘密，也不應該會被貶離神京城吧。四皇子殿下，膽子有些小。
“孤沒事。”
害怕？
我已經靈魂歸去，只剩下行尸走肉，我還有什么害怕的？
鄭宜乾起身，俯視坐在那里的吳發：“北平郡王當真是忠心。”
忠心的都把自己的胞妹，以這種方式，送給了父皇。
這個莽夫！
匹夫！
鄭宜乾明白，自己努力許久，不能娶回心愛的姑娘，自己的父皇畢竟是皇帝，天下之主，只需要一句話，康安郡主...
“身為人臣，忠君之事。”
吳發咧了咧嘴，今日鄭宜乾這小子，吃錯了藥不成？
怎么這種態度？
說話還是夾雜著火藥味？
鄭宜乾拱了拱手向外走：“北平郡王，告辭...”
這里是傷心地啊。
那一聲聲喘息聲，不斷刺激著鄭宜乾的神經，讓他心如刀絞。
看著鄭宜乾走出涼亭，吳發也不挽留。這貨今天神經質，理他做什么？
但是眼睛余光一瞥，馨德院旁的小竹林里，一大一小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靠近馨德院。
這兩道身影，很是巧妙避開吳發的親兵。
對這里很是熟悉，不然不能做到這種隱秘程度。
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來了。
吳發頓時眉毛直跳，臉色漆黑，怒氣上涌：“站住！”
這兩個小東西...真是膽大包天。
這里是什么地方？
皇帝幽會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地方，現在...沒有了動靜，正在做啥？
吳發不用去想也明白。
皇帝陛下，征服趙怡人的另一種方式。
不要說這個秘密不秘密的，院子里的聲音，吳昕與賈惜春豈能去聽？
“將她兩個帶過來！”
吳發有些惱怒，這件事情之前忘記了說，很明顯吳昕還有賈惜春，是很好奇馨德院嫣紅的事情的。
吳發之前沒有警告過她們，以至于她們才敢如此出現。
不是吳發不告訴她們，告訴她們，這個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吳發一聲吼，鄭宜乾被嚇了一跳。
這個莽夫...難不成還想要強行將他留下？
但是眼睛余光一瞥，看到吳昕的時候，鄭宜乾張大了嘴巴，眼睛也迅速睜大，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采。
莪心愛的姑娘在這里，那院子里是誰？
這不是四皇子殿下能夠考慮的。
我心愛的姑娘沒事？
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迅速的包圍了四皇子殿下，不由自主的迎了過去：“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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